“我们上去说。”
横竖眼下没什么事,谢诀也很想知道谢韬找到他,如此献媚的态度,到底想干什么。
两人去了二楼的单独包间,谢韬把水氏交代给他的话,在谢诀的面前几乎原封不动地说了一遍。
谢韬的话叫谢诀陷入了沉思。
“大哥,我算是看明白了,以后谢家就是你当家,即墨也是你的女婿,至于我们二房,日后还要靠着大房过活,所谓兄弟齐心,其利断金,你也知道我经商的水平,日后需要仰仗大哥的地方多了去了,我在大哥面前说这些话,就指望大哥能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谢诀打量着谢韬,看谢韬的眼神多了几分古怪:“你想得倒是明白,只要三房的财产。”
三房的产业只是谢家的一部分,经过谢品如的手,比一般的豪商人家要多上很多,赵即墨掌控整个三房,握着三房绝大多数的财富。
明面上谢诀和赵即墨联手一起倾吞谢家,实则谢诀心中一直在防备着赵即墨,他担心赵即墨某一日做大了,会像对待三房一样对待大房。
他想卸掉赵即墨手中大部分的权利,又没有合适的借口,谢韬今日找到了他,无疑是在他打瞌睡的时候,送来了一个枕头。
谢诀心动,明面上还要为难一波谢韬,不让谢韬轻易的如愿,“三房的产业现在在即墨的手中,以后即墨就是大房的女婿,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同意你的话,把三房的产业交到你的手中?”
“即墨是个聪明人,光从三房现在的处境就能看出来,大哥要用即墨,需要小心提防他才是。即墨现在能掌控三房,无外乎因为他掌控三房绝对的权利,玉蝉喜欢即墨,他说什么玉蝉就听信什么,大哥需要提前做好准备才是。”
找谢诀之前,谢韬早就想好了该在谢诀面前说些什么,把想说的话全部说完,谢韬看着谢诀,只等着谢诀自己的打算。
谢诀喝了口茶,最后道:“把三房的产业交给你可以,但是我有一个要求。”
听到谢诀松口,谢韬格外激动,他忍着激动的情绪问:“大哥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只要我能办到,绝对义不容辞。”
“你接手三房后,三房每年产业上的收益都要分一半给我,我会派一个管事过去盯着三房的产业。”
这句话谢诀说得理所当然,谢诀的态度说明了只想听到谢韬收下大房管事这种顺心答案,如果谢韬不同意,合作立刻失效。
谢韬放在桌子下的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没多久后慢慢松开。
“大哥,这个没问题。”
他几乎一无所有,当务之急,能抓住什么就抓住什么,总好比什么都没有来得好。
谢诀和谢韬两人在这里商议三房产业上的归宿,压根没有问过谢泽的意见如何,就好像三房的产业已经是他们的囊中之物一样。
“二弟啊,你要是早点投靠我这边该有多好。”
谢韬笑着道:“之前脑子没转过弯来,现在转过来了,自然要找大哥好好地说说话。”
两人相视一笑,浑然不知道他们的对话已经被第三个人听见了。
与谢诀初步达成了合作,谢韬趁热打铁道:“对了大哥,有一件事我觉得还是告诉你,让你做好提防才是。”
“何事?”
谢韬把水氏查到的事全部告诉了谢诀,顺便把他试探过谢品如一事告诉谢诀。
这还是两日之前的事,谢诀听王氏和他说过,当时谢诀没在意,在他的印象中谢金蝉从小痴傻,就算痴病治好了,那一时半会儿之间也不会全好,偶尔有发傻的时候,比如明明是自己掉进池塘里面,还冤枉别人把她推进水中。
谢韬在谢诀面前亲口承认,他为了试探谢金蝉,故意把谢金蝉推进水里面。
“你没事把她推进水里面干什么?”
这么蠢的事,竟然是他的弟弟干出来的,谢诀简直不想承认谢韬是他的弟弟。
“我想试试看,她是不是在装疯卖傻。”
谢诀没怀疑谢金蝉什么,谢韬在他面前说这些话,引得谢诀也注意到了谢金蝉。
或许他也需要试探一下这个侄女了。
谢泽夫妇性格平平,他们生得这一双女儿,倒是一个赛过一个厉害。谢品如才死了没多久,天生痴傻的谢金蝉竟然忽然脑子清醒过来,学会算计人了。
暗地里偷听谢诀和谢泽说话的人是李邑派去的,他一直在派人跟踪谢诀和赵即墨,了解两人的一举一动,防止他们忽然做什么对谢品如不利的事。
跟踪这么久,竟然意外知道了这个消息,当李邑得知谢韬为了试探谢品如,故意把人推进水中时,李邑感觉胸口堵了一口气,想把谢韬抓过来按在水里面泡上一天。
趁着夜色,李邑迫不及待地进入谢府找谢品如,这个时辰谢品如还未睡觉,上次谢品如穿着轻薄,李邑忽然闯了进来,吃了上次的教训,谢品如晚上就算一人在屋内,也是衣着整齐。
此时,谢品如坐在窗边,望着窗外的竹林,她亲眼看见李邑从两米高的围墙上翻下来,她静静地看着李邑的一举一动,沉默地看着李邑朝着她一步一步的靠近。
月色下,李邑的身影清逸,修长的身形被月光拉得很长,深邃的眸子只看着谢品如,他的脚步不急不缓,一步一步地朝着谢品如靠近。
“你这样翻墙,迟早会被发现。”
上次李邑翻墙进来不过是在几天前,李邑如此频繁地来找她,谢品如还真担心哪天李邑马失前蹄,被巡夜的护卫撞个正着。
李邑一笑,他已经走到了谢品如的面前站定:“我对我的身手一向很自信。”
谢品如摇了摇头,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和李邑继续胡扯下去。
“随便你吧。”
话音落下,一只温暖的手放在她的头顶上轻抚,他动作很轻柔,像是在抚摸着世上最珍贵的宝物。
李邑这个举动太过突兀,谢品如疑惑地看着李邑,不解李邑忽然伸手摸她的头顶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