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蝉是你的女儿,你这个做父亲的都不心疼,我又何必当成一回事,你解除了我和玉蝉的婚约那也没关系,名义上我还是三房的姑爷,三房的产业如今已经全部掌控在我的手中,相信三房不傻,绝对不会让我轻易离开谢家,毕竟三房现在没有一个能站出来管事的人。”
随着赵即墨的话说完,谢诀有种他被赵即墨套住的感觉。
“谢家在江南一带那也是有名的望族,族中多了一个嫁不出去的姑娘,那也没什么关系,岳父我这句话说的可是很对?”
赵即墨起身,无视谢诀的脸色,直接出去了。
赵即墨走了,只留下谢决一人脸色阴晴不定地坐在椅子上,许久没有动作。忽然,他拿起手边的茶杯,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本以为是一个可以随便控制的傀儡,现在发现并非如此,赵即墨就是在扮猪吃老虎。
平时没有碰到他的利益也就罢了,一旦触碰到他的利益,赵即墨就开始反扑。
他把谢玉蝉嫁给赵即墨,就是打着要控制赵即墨,好让赵即墨为自己所用的目的。
现在发现赵即墨并不能被他控制,谢决与赵即墨的这笔交易势必是亏损状态。
与赵即墨的这一场联姻中,谢决第一次产生后悔的情绪。
他牺牲了一个女儿,没有换到等价的利益,这叫他如何能甘心。
就像赵即墨说的那样,他的确没有能力把赵即墨从三房赶出去。这些日子他冷眼旁观,三房俨然是已经彻底地落入赵即墨的手中了,三房的产业多数成为赵即墨自己的产业,
他的那些算盘,毫无用武之地。
江城内,谢松带着和他一起从蜀地九死一生过来的人,住在江城一间最不起眼的宅子里面。
在外面探听消息的人回来了,带来的消息很不乐观。
谢老太爷病重,谢家现在全部掌握在谢决和赵即墨的手中。
二房的水氏不知道犯了什么错误,被赶出谢家,谢韬也一度失势,在谢家夹着尾巴做人。
三房夫妇整日被关在内院,三房现在完全被赵即墨把握,三房夫妇就是一对傀儡。
“老大,现在该怎么办?谢家如今这样,连个可以管事的人都没有,大小姐的冤屈我们告诉谁?”沉默良久,谢明率先开口道。
谢松抬头对上手底下弟兄们,那一双双看过来的眼睛,让他压力极大,他也想知道该如何是好。
他们这几个人九死一生地回到江城,途中折损了一半的兄弟,如果回到江城什么都做不了,他们付出的这些牺牲又算得了什么。
谢松双眼泛红,双手紧紧握成拳头,咬牙切齿道:“这件事绝对就不能这么算了,现在我们无处申冤,可谁能知道以后如何?我不信我们这一辈子都不能把这口恶气给吐出来!”
几个人中,有一个人小声嘀咕,“大小姐都已经没了,谢家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们何必继续坚持。”
话才一说完,旁边一个兄弟出了手,一个巴掌狠狠地打在他的头上:“你说的是什么话!难道你忘记了,谢家对我们的大恩了吗?”
那人被打了一个巴掌,瞬间不敢说话,低着头脸上泛红一片,满脸羞愧。
谢松脸色很不好看,他环视众人,“你们有人和他是一样的想法吗?”
只要是被谢松看过的人都低下了头。
“当年要不是谢家,我们这几个兄弟早就已经死了,哪里有今日的风光?如今正是我们报答谢家大恩的时候,刚刚的话我不想再听见第二次。”
“就是,谢家给我们的大恩,这一辈子都不能忘记,这辈子只要我王二还活着一天,就一定会替大小姐报仇。”
王二站了起来,他为人粗犷,脑子里就一根筋,认定一件事就绝对不可能改变。
“对,大小姐对我们有恩,以前我们不能报答大小姐,以后也没有机会报答大小姐了,但是大小姐的仇我们绝对不能忘记。”
随着这一句句信誓旦旦的话,之前有意退缩的人顿时满脸羞愧地再次低下了头,他想到了那年冬天,家里面的老人病了没有钱治病,他跪在医馆外面求大夫怜悯,直到大小姐路过出了银子,请大夫治好了他的母亲。
救命之恩如同再造,大小姐当年帮了他,他现在却要退缩,实在是不该。
“就算是死,我也要替大小姐报仇。”他小声道。
众人回头看他,多年兄弟,有人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就知道,你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
这话一说出来,那人脸上更红。
“谢家如今掌握在大老爷和赵即墨的手中,大小姐突然身亡这件事你们怎么看?”
只是坐着烦心,没有任何的意义,当务之急,是要赶紧解决眼前的困境。
“赵即墨现在风光无限,大小姐又是死在赵即墨的手中,我们就算想替大小姐伸冤也无处去说。”
大小姐死去的真相何时才能沉冤得雪,还能否有真相大白的那一天?
王二一个拳头狠狠地砸在了桌子上。
“不管怎么样,三老爷和三夫人应该要知道大小姐真正的死因,我们去找周管家。”
思来想去,谢松下定了决心。
赵即墨与谢诀撕破脸,他与谢诀再次相处时,不再像之前那样恭敬,言语之间逐渐放肆。
连带着对着三房的态度也越发不屑,要不是谢泽夫妇对赵即墨还有用处,他们肯定会被驱逐出三房的。.
谢品如冷眼旁观赵即墨种种言行,他是已经和长叔摊牌了吗?
真好。
谢品如站在檐廊下,望着赵即墨的背影,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
入夜,三房墙角,一个小丫鬟悄悄地跑了进来,隔着窗户,轻声喊正在做针线活的月琴。
“月琴姐姐,月琴姐姐……”
听见有人喊她,月琴疑惑地把手中的针线活放下,朝着声音来源走过去。看见窗户下的小丫鬟,月琴小声问:“连翘,你怎么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