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谢诀成亲几十年,偶尔也有红脸的时候,但谢绝从来都没有动手打过他,今天是第一次,还是当着这么多人。
王氏只觉得自己半辈子的老脸都被丢光了。
“父亲临终之前说了什么,这才走了没有多久,你竟然把玉蝉放到灵堂上,你是恨不得所有人都想起谢家过去的丑闻是不是?”
谢玉蝉那为什么会落得今天这个下场,罪魁祸首是谢诀这个父亲,当初她百般阻挠,不想让谢玉蝉和赵即墨有任何的纠缠。她拦得住谢玉蝉,却拦不了谢诀和谢宁韵这对父子。
为了谢家的产业谢诀做过什么王氏比谁都要清楚,此时装作孝子贤孙,当初干什么去了。
她想让自己的女儿,堂堂正正的走在世人的面前,难道这也有错吗?
水氏讽刺道:“父亲才刚刚去世,大嫂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把玉蝉放出来,可见大嫂也没怎么把父亲放在心上。”
分割家产的时候大房占了大头,二房有心多占点财产,却不是大房两口子的对手,他们很想到谢老太爷跟前去说道说道,但谢老太爷身体,状况越来越差,谢韬担心他们不小心把谢老太爷气出问题,也不敢去找谢老太爷只想着从其他地方描补回来。
二房找了很多借口,愣是被大房四两拨千斤的给拨了过去,一直没有占到什么便宜。
难得有可以讽刺大房的机会,水氏岂能轻易放过。
王氏有心让谢玉蝉堂堂正正走在世人面前,这一次是一个机会,她没有管水氏,现在还不是和水氏争吵的时候,她的目标是谢诀,她冲着谢诀道:“玉蝉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你这个做父亲的就有推卸不开的责任,她是我们唯一的女儿,你这个做父亲的难道不想为自己的女儿着想一下吗?”
谢诀有点心虚气短,谢老太爷也才刚刚去世,他是谢家新任的家主,如果不能在这里压住王氏,将来他还怎么管理谢家,二房又该怎么压制。
“过去发生了什么,那已经是过去的事,玉蝉的名声已经坏了,她现在根本就不应该出现在灵堂上,今天来了那么多人,那么多双眼睛看见,你知道他们走了以后会说什么吗?”
王氏当然知道他们走了以后绝对不会说什么好话,可是那又怎么样?她也是为自己的女儿着想。
“你自己活该,当初要不是你的一意孤行,非要玉蝉和赵即墨有牵扯,玉蝉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每当想起她一个劲的阻拦谢玉蝉和赵即墨见面,谢诀和谢宁韵两人连续拆台就是一肚子火气无处发泄。
只有她自己知道这口气,她到底憋了多少年。
宾客走了,谢老太爷的灵堂上只剩下谢家的人,谢品如也不用再避开人群算好时间直接来灵堂这边。
才走到门口就听见灵堂里面有人争执的声音,她的眉头不受控制地皱在了一起。
爷爷才刚刚去世,就在他的灵堂上吵起来,爷爷在天有灵肯定会难过的。
“你们在吵什么?”
谢品如的语气很不好,隐约夹杂着一股怒意。
她只听了一个末尾,前面发生了什么,一点都不清楚。
白天的时候,她跪在三房的佛堂里面替谢老太爷祈福,没有人敢去打扰她,她一直不知道谢玉蝉今天白天的时候到了谢老太爷的灵堂上。
看见站在王氏身后的谢玉蝉,谢品如一时间竟然没有把她认出来。
她的注意力也不在谢玉蝉的身上,而是看着正在争执的谢诀夫妇。
谢家现在是谢诀掌管,谢品如不过是三房的女儿,现在还不能用自己的名字生活在谢家,谢诀没把谢品如当成一回事,谢品如问发生什么事了,他连回应谢品如的想法都没有。
他无视谢品如,水氏就怕灵堂上不够热闹,简短的把前因后果告诉了谢品如。
谢品如的眉头皱的更深,她望着王氏身后的谢玉蝉,谢玉蝉也在看着谢品如。
“爷爷临终之前已经交代过了,长婶为什么还要让玉蝉出现在众人面前。”
王氏道:“谢金蝉这里不是你说话的地方。”
她可没有忘记谢玉蝉和赵即墨的婚礼都是被谢品如一手破坏掉的,这个罪魁祸首她可是一直记得。
现在腾不出手,等她腾出手的时候肯定不会让谢品如好过。
“长婶为一家主母竟然如此不孝,爷爷临终之前的话都不肯听进去,看来这主母的位置,长婶也不适合继续做下去了。”
“够了。”谢诀呵斥打断谢品如和王氏的对话,“长房的事情和三房无关,更和你无关。”
谢诀说的没错,长房的事的确和谢品如无关,可是千不该万不该王氏就不应该让谢玉蝉出现在谢老太爷的灵堂上。
换成别的事谢品如绝对不会多管闲事,但是这一件事谢品如一定要管到底。
“都说得倒是轻巧,怎么和三房没有关系?爷爷一辈子行为坦荡却不想人没了,却要被家中晚辈败坏门楣。”
“这里没有你一个晚辈说话的余地。”
谢品如还想再说,谢泽伸手抓住了谢品如的衣袖,示意她不要再继续说下去。
谢品如的确不再适合管这个,谢老太爷不止谢诀这一个儿子,还有其他两个儿子,谢玉蝉出现在灵堂上败坏的不仅仅是谢诀这一脉的名声,还有整个谢家的名声。
“大哥,今天的事情准备怎么解决?”
他之前一直没有出声,就是想看看谢诀准备怎么解决这件事。
谢诀目光不善的看着谢玉蝉,王氏挡在谢玉蝉的面前冲着谢诀道:“有本事尽管冲着我来,今天是我让玉蝉出来的。”
接二连三的被王氏下了面子,谢诀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他直接道:“别以为我会放过你。”
看着满屋子的人为她争执,谢玉蝉的心中一片苦涩。
以前她不知道什么叫一步错步步错,现在她彻彻底底的明白了。
佛堂六年,她每天都在想她过去到底做错了什么,哪些地方做错了,想的越多,明白的就越多。
“父亲,女儿准备替爷爷守孝后就去家庙出家。”
她今天就不应该听从王氏的安排来前面的灵堂替谢老太爷守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