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个县城名叫小周县,距离边关比较近,属于鸟不拉屎的地界,但是小周县最有名气的便是药田。
说来也怪,很多有名气的医者祖籍都在这一片,小周县也曾出过有名气的医者,如今更是有军中之医薛家之人常住于此。
也正因为此,这边的药田种植一直是大夏的特点。
虽然整个州都是如此,但也不是所有的地方都能够种植药田,且每一个区域,即便距离很近,其产药的质量和价格都不同。
这边大部分的营生都是围绕药田及药材。
小周县已经形成地域特色。
在这片区域,小周县还是比较有名气的,相较于同州其他地区,也算是比较富裕的一个县城,虽然比不得其他州中县城。
对此相邻不远的连城就完全没有这个优势,明明一城一县紧挨着,可连城的药田始终无法形成规模。
连城的良医众多,更是有不少名医都是从这里走出去的,对于药田的需求很大,看小周县自然就有些不太舒服。
尤其是小周县至今运往连城的药材都是以市场价给他们,比邻而居,却是一分一毫都不给优惠,对此意见非常大。
这宋辉章开口索要的药田,是小周县最值钱的一片药田,徐县令是脑子长包了才会答应他以此打赌。
徐县令缓缓开口,“那片药田不得作为私用,即便我是县令也做不得主。”
宋辉章料到他会这么说,笑了一声说道:“小周县,不过如此。”
赤裸裸嘲笑他们没有胆气,徐县令的脸黑下来。
这宋辉章仗着是连城有些威望的良医,居然都不将他这个县令放在眼里。
这让徐县令颇为恼怒,只是碍于身份,他不变表现出来,另外一方面,他也知道这宋辉章在激将他。
再如何激将,他也不可能将那片药田作为赌注。
“那片药田不能作为赌注,倒是可以将东侧那片小药田作为赌注。”徐县令幽幽开口。
宋辉章忽的捧腹大笑,“那片也算药田,徐县令这是知道要输啊。”
徐县令冷声说道:“连城的医者当真张狂。”
宋辉章丝毫不惧。“宋某凭本事做事,何来张狂,更何况,我来你们小周县做客,你们的医者差点掀了我的桌子,难不成我要忍了?”
对于这点,徐县令自知理亏。
薛大夫却反应过来,自己是中了对方的圈套!
他激怒自己,就是为了寻个由头比试,小周县虽然也不乏良医,可对上宋辉章却是不够看的,他可是进京面过圣的医者。
虽然是前朝之事,但足以证明他的实力。
“这样好了,你若是赢了,我便将西侧再往西那块药田给你。”
宋辉章眼睛一亮,当即说道:“如此甚好!”
短短四个字,却好似那片药田已经是他囊中之物了,不仅徐县令气恼,小周县其余的医者也都恼怒不已。
对方是压根没讲他们放在眼里。
“比试放在三日之后如何,也给你们时间准备一下,至于地点,便在县城西侧的大晒场。”宋辉章说道。
徐县令冷哼一声,“悉听尊便。”
说完,他拂袖而去。
宋辉章有恃无恐,敢于惹怒徐县令,自然是后边有靠山。
正当众人要散去的时候,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
“既然是赌注,为何只有一边出筹码?”
众人的视线立刻望过去,便看到头戴罩纱的俏丽女子站在那里。
宋辉章眉头一皱,目光也寻了过去,问道:“敢问娘子怎么称呼?”
秦月说道:“无名小辈,不足挂齿。”
宋辉章见徐县令看向秦月的目光带着一丝精光,当即说道:“这位娘子不是小周县人吧?”
秦月颔首。
宋辉章见状笑了,不管这小娘们有没有真本事,只要她不是小周县的人,便不能参与比试。
果然,徐县令的神色暗淡下去,露出一抹失望。
宋辉章不太看得起女大夫,女子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人后便该一心伺候男人公婆,教养孩子,若是还有心思钻研医术,便是舍本逐末。
这样的女子再厉害,也不可取。
大多数女子都知道自己的本分,知道该如何取舍,即便没有丢下医术,也不会有更多精力精研,故而本事有限。
若非宋辉章看到徐县令的神情,定是不会将秦月放在眼里的。
现在依然不放在眼里,之所以断了徐县令的念想,是不想多生事端,对那药田势在必得。
薛大夫见秦月开口,当即说道:“宋大夫是想白嫖不成?赢了有奖励,输了没损失?”
宋辉章冷笑起来,“你们该不会认为自己有赢的可能吧。”
这话就太嚣张了,小周县的医者顿时怒了。
宋辉章面对千夫所指,怡然自得,丝毫不以为惧。
若非小周县的药田,这些废物能有什么作用。
“且不论输赢,既然是赌注总要公平才好。”秦月说道。
宋辉章冷冷看了秦月一眼,问道:“小娘子想要什么?”
这话问的多少有些轻浮。
秦月面色微沉,随即轻笑一声,对徐县令说道:“感谢徐县令诚邀小女子前来,让小女子看到连城医者的真面目,他日若有邀,小女子定当毫不犹豫的拒绝。”
徐县令看秦月大为顺眼,含笑说道:“秦娘子客气了。”
二人一来一往一人一句,让宋辉章成功变了脸色。
这种外地来的医者最是容易散播传言,若是由她口中传出连城医者的不好言论,对他多少还是有些影响。
可是宋辉章高傲惯了,这时候哪里愿意低头向一个女子认错,冷哼一声不再多说。
这是徐县令开口再次询问宋辉章关于赌注的事情,宋辉章根本没有准备什么赌注,哪里说得出来,小周县不可能赢他。
宋辉章随口说道:“若是我输了,便将连城外的那片猎场送给小周县。”
那片猎场物资丰厚,若是真能够得到,对于小周县大大有利。
可惜徐县令也知道,对方既然敢开出这个赌注,便是胸有成竹。
双方没有在此过多纠结,医宴开始没多久,便因为这个事情匆匆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