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那名将士进去,不多会出来一个清俊的男人,剑眉星目,铠甲在身威风凛凛,自有一股将军气势。
那女子转眸瞧了秦月一眼,又看了看周围围成一大圈的百姓们,随后便见到秦月抬起手指向那男子。
“怎么回事!”
秦月的话才说了一半,女子嘤嘤便哭了起来,盈盈走到男子跟前拜了下去。
“陆郎,我寻你寻的好苦啊~”
她微微仰头,梨花带雨惹人垂怜。
“我原不想在叨扰你,打算一个人在山里过完余生,可是我禁不住相思之苦,也想给我们的骨肉寻个安身立命之地,求陆郎给孩子一条活路吧。”
男子大皱眉头,说道:“你是何人!”
女子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身体微微往后一坐,似乎没想到心上人竟是个负心汉。
秦月挑眉,问道:“你不认识这女子?”
男子说道:“不认识!”
秦月又问那女子,“他说不认识你,你老实和我说到底怎么回事,我可对你进行安置。”
那女子一脸凄婉地看向男子,垂首摸了摸肚子,好似下定决心一般,对秦月说道:“夫人,还请看在这孩子是陆家血脉的面上,给我一条活路吧!”
“陆郎不认我没关系,给我一个能遮风避雨的地方,我绝不出来打扰你们夫妻恩爱!”
她说完,周围的空气都凝滞了。
在场明明这么多人,除了女子低声的哭泣,竟没有一点声息。
女子很快察觉到异样,微微抬起头来,发觉百姓们看她的目光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古怪。
她尚未有所想,便听到秦月问道:“你口中的陆郎,当真是我相公陆云景?”
女子点点头,再次伸手摸了摸肚子,似乎向大家昭告什么一般。
于是,她发觉周围百姓们看她的目光愈加古怪起来。
她心有疑惑,却不知道为何,转眸看向秦月,见她脸上带着戏谑的笑容,心中莫名感觉不妙。
秦月悠悠地说道:“你怀了陆郎的孩子,和陆郎如此亲密,却连陆郎长什么样都不知道,是不是有些可笑?”
女子心里咯噔一下,猛地转头看向那男子。
如此英俊伟岸的男子,怎么可能不是陆云景?
可周围人的反应告诉她,这个人可能真的不是陆云景!
女子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震惊地看着那男子。
秦月轻笑一声,介绍道:“这位是薛都尉,并非你喊了半天的陆郎。”
女子彻底傻眼。
“连陆云景是谁都没搞清楚,就跑来栽赃陷害,霍乱后宅,是想让华夏国不得安宁啊。”
秦月这话虽然有夸大的成分在内,但是也并不全是胡说。
现在陆云景是一国之君,后宅安稳,他才能安心扑在救国治国发展的道路上,而不是要分心处理后宅之事。
“你老实说到底是谁让你这么做的,说了,你和你腹中胎儿都能保住,否则……”秦月拉长声音看着面色开始发白的女子,随后俯下身在她耳边轻声开口。
“你得知道,被当众识破,你身后那人定然不可能再救你,你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你更要知道,那人敢如此祸国殃民,定会被百姓所痛恨,百姓若是找不到那人,你便会成为最大的宣泄口,你想想你会遭遇什么?你腹中的胎儿又会遭遇什么?”
女子摇摆不定的心彻底崩溃,她上前抱住秦月的腿,哭道:“是张乡绅让我这么做的,我根本不想,可是他拿我夫家威胁我,我没办法才这么做的,求夫人饶我一命!”
秦月微微挑眉。
张乡绅?
这倒是奇怪了,居然不是这一次反对最为强烈的周乡绅。
对这个张乡绅秦月有些印象,上一次乡绅夫人堵截的人里边倒是没有他们家。
不过知人知面不知心,兴许表面上保持中立的,才最是长有反骨之人。
在制定和执行这些政策的时候秦月便知道会遇到多方阻碍。
华夏国建国之初,没有老牌家族和大臣,那么成为阻碍的便是那些扎根许久盘根错节的乡绅们。
果不其然如此。
那些人倒也会玩,直接寻个女子扰乱后宅,时间久了,陆云景必定心力憔悴。
若是秦月当真思想陈旧,那么只有只有两个方法处理这件事。
首当其冲的自然是一哭二闹三上吊,闹得满城人尽皆知,成为笑柄,分散陆云景的注意力。
第二则会像是大多数封建女子那般,强行容忍下来,即便安置了女子,也会成为她心里的一根刺,那么女子从中作梗,这根刺早晚变成利刃爆发出来。
不论是哪一种,对方都达到目的了,偏偏没有料到秦月不按常理出牌。
今日这一出,秦月达到了目的。
诸多流言不攻自破,同时也在百姓心中留下怀疑的种子,有人故意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对抗城主大人,那么再有类似的事情,百姓首先就会怀疑。
秦月从一开始就知道,她要团结的是平民百姓,得到平民百姓的支持,不仅仅政策容易推下去,对守城发展同样有很多的好处。
将女子带回府衙看管起来,秦月便有开始忙活蛋糕坊的事情。
让她没想到的是,因为这次的事情,有五六个人来到蛋糕坊面试。
作为面试官的秦月一一相看,着实有那太笨的,便被派去打扫卫生。
打扫卫生也是有工资拿的,这些人自然愿意。
工钱一个月一结,目前还没有清算第一笔工钱,所以很多人仍旧半信半疑,干活也不踏实。
那些需要进行培训的工种秦月都亲自看着培训的,虽然招聘了城内的糕点师傅,然而并没有人来应聘,这让她感到失望。
看来还是要将品牌打出去,以后很多人慕着品牌就会来,不会费这么多唇舌。
到时候秦月也有了挑挑拣拣的资格。
将蛋糕坊的事情处理完之后,回到府衙便看到一个山羊胡男子正站在待客堂中,上位坐着陆云景。
秦月本想离开,却被陆云景叫住。
“秦月,他是张乡绅。”陆云景说道。
秦月进了待客堂,便坐在陆云景的左手位,抬眸看向这个张乡绅。
秦月对张乡绅那山羊胡子审美不来,总觉得不像是好人,更何况他此刻板着脸,一双眼睛直直看向秦月,扑面而来的不服和冷意。
秦月摸了摸鼻子,说道:“张乡绅因何而来?”
张乡绅说道:“今日听闻坊间传闻,说有一女子是张某人派过来霍乱城主府后宅的,对此张某人不敢苟同,更绝不就此认罪。”
秦月挑了挑眉,说道:“那女子可见过了?”
“见过了,不认识。”张乡绅一口咬定不认识,态度颇有些强硬。
这般态度放在官宦面前,那是要被治罪的,偏生张乡绅一点都不怕,似乎并未将城主夫妇放在眼里一般。
秦月微微歪头看着他,见他微抬着下巴,面皮绷得很紧,显然心中藏着一团火。
“张乡绅来此,便是来说明此事吗?”陆云景端茶轻呷一口,缓缓问道。
他说话不徐不疾,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让张乡绅看的冷哼一声。
“我来说明,并非认同城主的理念,只是不想背了黑锅罢了。”
秦月挑眉,这人,是个嘴硬的主儿啊。
“张乡绅不妨说说自己的想法?”秦月说道。
张乡绅看了秦月一眼,说道:“粮种是我等从府衙内买过来的,并非白白得来,城主夫人的价格让张某人难以接受,很难从命。”
说完,他又附带一声冷哼。
秦月见状却笑了,这种傻愣直,当真会做出唆使人霍乱后宅的事情吗?
明明可以好好说话,也让他说出一股火药味。
“什么价格你能接受呢?”秦月问道。
傻愣直楞了一下,似乎没料到秦月会这么问,狐疑地看她一眼,说道:“至少要以我们的成本价出售,我们虽然是乡绅,可总归也要活着。”
秦月了然地点点头,果真是个傻愣直,连谈判都不会。
她之所以将价格压这么低,就是为了有个回旋的余地,减少乡绅对政策推广的阻碍。
若是上来就以乡绅们的成本价售出,他们依然会反抗,那时候讨价还价的空间便小了许多。
秦月故意皱了皱眉头,说道:“傻……张乡绅想来也是明事理之人,百姓们如此疾苦,打仗需要屯粮,难不成一点不肯让步吗?”
越是难以达成的事情,在达成之后,越会感到心满意足。
只有让他们知道这成本价都是努力争取来的,他们才不会作更多的妖。
秦月可没有精力去应对后续那么多问题,干脆一步到位。
不过只有一个张乡绅是远远不够的,她知道这件事定然是其他人甚至不止一个人的手笔,既然把傻愣直推出来挡枪,显然这傻愣直是得罪过那些人的。
不仅如此,若是能够借机罢免傻愣直,上边吃的差不多了,他们说不定还能更少付出一些。
张乡绅冷笑一声,“人都是自私的,让我考虑百姓们可以,首先我得保证家眷们的生存不出问题,我才有心思考虑其他的,城主夫人这一出,我们若是执行了,后边就过不下去了,还怎么考虑百姓们?”
秦月露出不悦的神色,心中却颇为想笑。
“报~~~阙贼大军压境,要求交出城主夫人!”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