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陆云景的神情,大宝怔住了。
“您……”
“怎么回事?”陆云景面色冷峻,目光中带着些许凌厉。
“娘亲和妹妹本想去制药厂,被门口的将士拦下了……”他的话还未说完,陆云景便转身离开军营。
大宝心中大大地松了口气,原来父亲并未下达这种命令。
同时心中又有忧虑。
若不是父亲下达的命令,是谁可以指使将士做这种事?
他出了军营,骑上马匹跟着回了府衙,他几日未回,也该回去看看了。
无法出府的秦月思绪百转,心中也在思索着对策,她如今只庆幸自己不是恋爱脑,不会被感情这种无用的东西束缚着手脚,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正在思索对策的秦月听到急促的脚步声,侧眸便看到秀云拎着裙子走进来。
“秀云,你该稳重一些。”秦月说道。
尽管知道她定是有急事才会这样,她还是提点了一下。
秀云忙止住脚步,躬身应是。
“什么事,说吧。”
“夫人,城主回来了!”
听到秀云的话,秦月下意思微微蹙眉。
这个时间应当是最忙的时候,回来做什么?
她又没有同门口的将士起冲动,更没有丢城主府的脸,应当没有理由故意回来找茬才对。
话说,没有让血狼营的将士看着她,是怕血狼营徇私舞弊吧。
秀云在一旁看着面色冷淡的秦月,心中叹了口气,她清楚的很,夫人只是面上看上去冷静,显得毫不在乎,心中却已经开始胡思乱想了。
不多会,便有管事来请,城主请夫人去前堂。
秀云立刻上前准备给秦月梳妆打扮,却被她抬手轻轻挡住。
“走吧。”
看着秦月只是在头上简单挽了个髻,其余黑发披散在一袭白衣上,衬的她整个人孤傲清冷。
她跟在后边又是着急又是无奈,尽管是自己的夫君,但身份不一般,哪有这般随意去面见的,只会徒留话柄。
来到前堂,秦月一眼便看到坐在上首的陆云景,想起自己先前所做的心理建设,她缓缓屈身福礼。
上首陆云景见状薄唇紧抿,一言不发地看着她。
他和她之间,从来不需要这些虚礼。
想想这段时间发生的事,陆云景闭了闭眼,遂起身走下台阶,不顾两个将士直立一旁,将秦月搀扶起来。
“我说过你我夫妻不需如此,今日之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这话让秦月一怔,好似以前那个熟悉的陆云景又回来了,然而转念一想,她便又将这个想法压了下去。
陆云景拉着秦月坐了上首,并未理会下方两个将士,而是问一旁的管事,“人几时到?”
管事躬身,“人已经到门口了。”
“宣进来。”陆云景沉沉说道。
随着管事的声音传出去,外面走进来两名将士,看斗篷一个是大将一个是少将。
二人见到陆云景,单膝跪地行礼。
在他们进来之前,秦月已经回避,立在前堂一侧的厢房中,这是陆云景的意思。
“二位可知我找你们何事?”
陆云景在将士们面前严肃惯了,所以下边站着的人看不出他的喜怒哀乐,更看不出他所想。
故而只道不知。
陆云景向着守门的两名将士抬了抬下巴,说道:“这二人可是你派到我府上,软禁我夫人的?”
大将闻言大惊,连忙说道:“我并未命人看守府衙,更不敢派人软禁夫人!”
九千岁会这么直言了当地说,定然是有着十足的把握,大将心思电转,转头看向身后的少将。
“这二人是怎么回事?”
少将一脸惊愕,“不是、不是城主下令要看守府衙吗?”
这二人的确是他下令派人过去的,但若是没有城主的命令,谁敢这么做?
然而如今城主责难,显然这其中定有什么不对。
陆云景微微蹙眉,“何人向你传的命令?”
少将回道:“是马先生。”
马先生是陆云景身边三个谋士之一,也是最近才寻到的有勇有谋的贤士。
听闻这位马先生,是最得城主重视的一位谋士。
更何况,这种事情,也没人敢假传圣旨才对,稍微一问便戳破的谎话,作为一个谋士不可能犯这种错误。
那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这时管事来报,马先生来了。
“有请。”陆云景说道。
片刻后,一个青袍束冠男子走了进来,面目无须,模样说不上美丑,只能说放在人堆里找不见那种。
厢房中的秦月悄悄看了这人一眼,只觉得十分眼熟,稍一回想便记起,那日她同陆云景闹了嫌隙,此人刚好在场,因为眼生,那时候她多看了两眼。
原来这人就是最近一直盛传的马先生。
听说是陆云景派人寻访许久才寻到的人才。
秦月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她知道在场之人都是耳目聪敏之人,尽管是陆云景允许的,但太过明目张胆却不妥。
马先生一进来便跪下来,“城主赎罪,是小人意会错城主的意思,还请城主责罚!”
一进来便请罪,将士们对马先生的印象立刻有了改观。
毕竟有人揽下这个罪名,其余的人便不必受罚。
严肃的俊脸上缓缓舒展开,陆云景露出一抹笑容,“马先生严重了,不过是小事,既然是误会,便就此作罢。”
说着,便让大将带着人下去。
大将等人面上不显,心中了然。
城主当真如此器重马先生,他一来,城主不仅露出笑容,这件事也大事化小小事化无,风轻云淡地揭过了。
软禁城主夫人这件事,往大了说,可是死罪!
由此可见马先生在城主心中的地位。
“马先生既然来了,便同我喝两壶清酒如何?”陆云景笑着邀请道。
马先生自是没有拒绝的道理。
很快,前堂便人去楼空,只留下丫鬟清理。
秦月看着丫鬟们的身影,站在原地出神片刻,回了后院。
秀云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本以为应当有所好转的情况,似乎又有了变化?
她连连叹气。
以前吃不饱的时候只有一个烦恼,便是吃饱。
如今顿顿饱饭,却平添了无数烦恼。
她可是听说,在城主身体恢复之前,夫妻二人的感情好的蜜里调油,可如今……
自那之后,城主又是大半个月没有回来,秦月好似没事人一样,像往常那般该做什么做什么,似乎浑不在意的样子。
然而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继秦月的‘品德有损’之后,便流传出她被城主软禁的事情。
一时之间街头巷尾都知道这位城主夫人失宠了。
“她失宠不是早晚的事情,本来就是个粗鄙的村女,上辈子烧了高香才飞上枝头当凤凰,却不知检点,竟然同阙贼有染!”
“我看啊,她就是恃宠而骄,你们可还记得,之前那次闹瘟疫的时候,她仗着有点微末本事,仗着城主的宠爱,竟将城主呼来喝去的!”
这件事很多人都知道,当时不少女子都羡慕秦月,能得城主如此偏爱,更多的人是在计算着秦月的死期。
但凡脑子没毛病的女人,都不敢如此对待夫君,更何况她的夫君还是一国之君。
果不其然,她很快就作死自己。
没了城主的宠爱,她算个屁!
至于所谓的治疗瘟疫,一部分人认为那都是军医们的功劳,只是为了给城主夫人添加些色彩,才强加在她身上的。
“一介女流之辈,当真能懂得那么多?都是胡扯!”
“我也不信,别说一个村女,就是权贵老爷家的贵女,也不可能会这么多东西。”
“看着吧,没了城主的袒护,她很快就要露馅了,到时候绝对成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阿乐听着阿武将这些话一字不差地传达给秦月,身侧的双手攥紧成拳。
“夫人,让我去收拾他们!”阿乐手背青筋凸起。
秦月只是小口地喝着蜂蜜水,对阿乐的愤怒视而不见,也没有因为阿武的表述勃然大怒。
她放下瓷杯,抬头笑道:“你要收拾谁?嚼口舌的人那么多,累死你也收拾不完啊。”
阿乐愤恨道:“他们如此污蔑夫人,难不成就这么算了?”
秦月并未对这些人评价什么,人云亦云,流言只会止于智者。..
让阿武继续关注市井的动静,便询问起最近军营中的一些事情。
前段时间大宝将阿乐借走,故而对军营中的事情更为熟悉一些。
说起军营中的事情,便不得不说起最近风头最盛的马先生。
“这马先生当真足智多谋,听说城主特别喜欢他,走到哪里都要带着他。”阿乐如是说道。
“听大少爷说,最近阙贼那边倒是安分的很,没有太大的动静,不知道是不是酝酿着什么阴谋诡计,对此马先生似乎做了部署,让阙贼一时半会顾及不过来。”
能够对付阙贼的都是好样的,阿乐的认知当中便是如此。
秦月颔首,让阿乐他们下去,命人将大宝叫回来。
站在回廊下,秦月手里捧着暖炉,抬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悠悠说道:“看样子,是要有大动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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