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墨月没想到玄昭居然如此厚颜,她心头暗自计较等她训练好了楚家亲卫军,一定要将楚家的防护做的牢靠一些。
如今楚家的那些护院们防着普通的蟊贼没有什么问题,可若是想要防住玄昭这类的高手却是很难的。
不过话说回来了,玄鹤和裴朝那样的高手,不管是谁都防不住的。
楚墨月吸了口气看着玄昭道:“静王爷将我楚家当成了什么?若是有什么事麻烦明早请走正门进来商议,天色不早了,静王爷请回。”
玄昭缓缓从地面上爬了起来,抬眸凝神看向了对面站着的心心念念的女子。
容色清冷如霜,拒人与千里之外,他却像是被楚墨月下了毒一样。
她越是冷,他的心便像是着了火一样,热辣辣的难受。
“墨月!”玄昭声音微微发颤又冲了过去,“你不知道这些日子我找你找得好苦!墨月!”
玄昭就是那一块儿膏药,一旦贴上去饶是谁也扒不下来。
他冲了过去,径直要将自己想了一年多的人儿抱进怀中。
可此时的楚墨月和一年前的楚墨月根本就不一样了,此时她经历了那么多的磨练,剑法和武功也是突飞猛进的增长,怎么可能容许玄昭近身。
于是在楚家的后院里上演了一出子好戏,玄昭一次次扑上去,被楚墨月一次次踹开。
后来楚墨月瞧着他唇角都有了血迹,也不敢踹了。
自己今儿比武着实耗费了些内力,终于玄昭瞅中了一个机会,将她狠狠抱在了怀中。
想了那么久,念了那么久的人儿,被玄昭死死抱着不松手,生怕再一松手又找不到她了。
“墨月,本王真的很想你啊,”玄昭感受到了怀中女子的温度,冷却灼烧着他的心。
他大口大口喘着气,死死抱着她,她身上有一种很好闻的艾草的香味。
质朴,坚韧,对他就是一种致命的吸引。
他竟是有些情动,想要得到更多,狠狠吻上了她的唇,不想刚接触她冰冷的唇瓣,胸口一阵剧痛,整个人朝后飞了出去。
这一下被楚墨月踹得够呛,嗓子眼儿里都渗出些许血腥味,他狠狠喘了口气刚要笑着说什么,突然重光剑的剑影兜头朝着他笼罩了过来。
这一瞬,玄昭真的是吓傻了,不可思议的看向了楚墨月。
她竟是真的对他动了杀意,一时间一颗心瞬间沉到了底,窒息的感觉让他几乎要发疯。
“墨月!住手!”一道带着几分惊恐的女子声音袭来。
是楚北柠来了,她送走了玄鹤后找到了青竹园三妹妹这里。
明天还要早早进宫给晋武帝磕头谢恩,该做些什么,不该做些什么,怎么才能将虎贲军的编制再扩一些。
这些东西楚北柠想提前和三妹妹商量一下,哪知三妹妹不在院子里,她便出来找。
只听的青竹园后面的林子里有动静儿,刚赶过来就看到自家妹子将玄昭踹到了地上,手中的重光已经出鞘,朝着玄昭的面门斩了过去。
今天的比试已经让楚北柠对自家的重光浮影剑法有了新的认识,这剑法看起来不那么花里胡哨,后劲儿却太大了。
此番显然自家妹妹动了杀意,这要是一剑斩下去,玄昭估计就没命了。
“墨月,放下剑!”楚北柠狠狠惊了一跳,疾步走了过来,将气得浑身发抖的楚墨月拉到了一边。
楚墨月终于恢复了一点点的理智,刚才差点儿酿成大祸。
可不就是大祸嘛!
刚抢到了虎贲军番号,若是一个不小心将皇子给杀了。
什么大将军,马上就是阶下囚,楚家也会被带来灭顶之灾。
一时间三个人都无话,具是脸色发白。
好半天楚北柠才吸了口气,将楚墨月扯到了一边,随后弯腰将玄昭从地面上扶了起来。
定睛一看,这人……也挺惨的。
不晓得方才发生了什么事,只瞧着玄昭浑身上下都是脏污的脚印,唇角还渗出血来。
“静王爷您瞧瞧这事儿闹得,你和我三妹妹有什么过节,改日我做东请王爷……”
玄昭根本不想听楚北柠啰嗦,他甩开了楚北柠的胳膊,却是死死盯着此番有些后悔和后怕的楚墨月。
玄昭一向给楚墨月的感觉便是无耻无赖的模样,不过对她也都是笑脸居多。
她从来没有见过现在这样的静王,浑身上下浸润着霜色,俊美妖冶的脸上带着一丝丝的愤怒和绝望。
他看着楚墨月一字一顿道:“楚三,你真的对本王动了杀心?”
楚墨月脸色微变,缓缓低下了头,却是不说话。
楚北柠一颗心狂跳了起来,自家三妹妹什么都好,什么都顺风顺水的,唯独这个爱情线实在是不顺。
若是招惹了别的烂桃花,依着现在楚家的实力完全能够摆平。
可静王玄昭和别的人还不一样,这事儿不好弄啊。
这个人就是个疯子,油盐不进,软硬不吃,身份和地位又很特殊,一时间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王爷说哪里话,”楚北柠忙上前和稀泥,“我三妹妹是和王爷闹着玩儿的,哪里有什么杀心?我们楚家对皇族那是忠心耿耿!”
玄昭现在什么话都听不进去,满脑子都是刚才楚墨月要杀他的那个印象。
这个画面让他挥之不去,光是想一想就难受得想死。
他爱惨了的女人,竟是要杀他?
“呵呵,本王你知道你气什么。”
“你不就是觉得本王害了你的情郎旷亦?”
“楚墨月你给本王想清楚了,正是因为还有你的一些颜面,本王也仅仅是让他在边关多吃几天风沙而已。”
“你只记着一点,本王杀他犹如捏死一只蚂蚁!”
玄昭转身大步走出了林子,虽然拿捏着步调,可脚下的步子快得像是在逃一样,竟是带着几分丧家之犬的仓惶。
楚北柠看着玄昭消失了的背影,吸了口气,转过身看向了自家三妹妹。
“你是不是傻?”
楚墨月动了动唇,低声道:“长姐,对不起,方才实在是没忍住。”
楚北柠抓着她冰冷的手握了握苦笑道:“你就是个实心眼儿的,我不是责怪你差点儿宰了那厮,给楚家招祸。”
“我是说做人得和软一点,你这个丫头什么都好就是太刚,不懂得迂回战术。”
“感情这事儿最麻烦,但总是有办法的是不是?”
“女人的嘴,骗人的鬼,硬的不行咱们来软的,软的不行,咱们就骗他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