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带着张三李四王五赵六他们去了大于山中的燕青,现在是什么情况?
咱们现在回过头来再说说燕青的情况。
话说燕青到了大禹山后,见这大禹山中间乃峡谷,四面群山环绕,喇嘛坪上又开阔,的确是个休闲养生、避世躲祸的好地方,遂思念起老故主卢俊义来。
燕青心想,当今朝廷,乃蔡京、童贯、王黼、杨戬之流当道,那些奸臣宁贼,嫉贤妒能,见不得好人,岂容得下俺公明哥哥和卢员外的?既是如此,不如俺再跑将一趟,去寻见卢员外和公明哥哥,动员着哥哥们,也来这大禹山中,免得被那几个奸臣宁贼给害了。
如此想着,燕青便向许贯忠提出,要去京师走一趟,去看望下老故主卢俊义卢员外和宋公明哥哥,动员着卢员外和公明哥哥也来大禹山避世。
宋江与卢俊义乃贪权之辈,许贯忠心里如何又不清楚?!然燕青看不清这个情况,执意要去寻宋江和卢俊义,许贯忠也不好劝阻,心想让小乙去碰碰壁,也是好事,好叫他看明事情,遂同意燕青去看望卢俊义,并安顿燕青快去快回,莫要让哥哥牵挂。
于是,燕青便辞别许贯忠,独身一人,往东京汴梁城去了。
那燕青赶回东京,首先去了金钱巷李师师处。
李师师见燕青来到,大喜,忙招呼着燕青入座。
李妈妈给燕青上了茶后,便退了出去。
李师师急切地问道:“小乙此番去,可寻得了贯忠?带去的金银细软,可都安置好了?”
燕青遂将如何去了大禹山,如何找到了许贯忠,如何在大禹山搭建屋舎等情况告诉了师师。
李师师见说,大喜。
随后,燕青说要去找卢员外、柴大官人和宋先锋,看他们最近情况如何?
燕青对李师师道:“师师,俺自小被卢员外收养,情同父子,俺终是担心卢员外安危,此番前来,想再次寻访卢员外,劝他辞了官职,与俺们避于大禹山去,那才是保身之策。”
师师道:“小乙,卢员外凯旋返京后,已被圣上赐封为武功大夫,泸州安抚使兼兵马副总管,上马管军,下马管民,乃是地方上的大员了。现在的卢员外,正是为朝廷尽忠效力之际,那卢员外焉能辞了官,随你到大禹山中去?就是你,圣上也赐封为忠武郎了,只是你辞官不就,不知跑哪儿去了,才只能作罢。”
燕青道:“师师,若俺家员外若真能凭着才华,为朝廷尽忠,给国家出力,俺也当俺的忠武郎去了,俺还跑路作甚?关键是,庙堂之上,皆是蔡京、童贯、王黼、杨戬之流,把持朝政,陷害忠良,俺还不知俺那员外活得下来活不下来,还谈什么为朝廷尽忠效力?”
师师闻言,心里认同燕青的说法,遂沉吟不言。
燕青当夜在李师师处留宿,两人话尽久别重逢之意。
第二日一大早,燕青便与李师师告别,单身一人,便赶往泸州,去寻充任安抚使兼兵马副总管的老故主卢俊义。
燕青一路上风扑尘尘,到了泸州,来到兵马总管府门前,声称要见安抚使卢俊义。
把门的军士门见燕青一身粗布衣裳,怎么也和安抚使大人联系不起来,也不像是和安抚使大人有甚关系的人,顿时焦躁起来,直撵着燕青离开,嘴里嚷嚷着说道:“拙!你甚样的人?既无预约,又无手本,大摇大摆,张牙舞爪,装腔作势的,便要见俺家安抚使、总管大人!你什么东西嘛!赶紧滚开,休要在府衙门前寻衅滋事,扰乱衙门秩序,否则,棍棒侍候,到那时再想滚就晚了。”
燕青见状,大怒,冲几位军士吼叫道:“你等军士!俺要见俺家卢安抚使、卢总管,关你们甚事?!你等只管通报进去便是,怎地不问青红皂白,便直赶着俺离开?这是甚的道理?”
一守门军士闻言,也大怒,怒吼道:“你当你是谁?你让俺通报俺就通报了?还问俺甚的道理?!俺告诉你,甚的道理也没有,有的就是这番棍棒的道理。”
吼毕,那军士跳将下府衙台阶,举了棍棒,便来打燕青。
燕青大怒,移身闪过,抬起一脚,踢到那军士胸上,嘴里骂道:“拙!甚是大胆,敢打你燕青爷爷!着脚吧你!”
那军士不知燕青乃武功高强之人,不曾提防,胸膛上着了一脚,被燕青踢得仰身倒下。
随即,府门内,又冲出十多名军士来,围了燕青,刀枪并举,乱砍乱戳,要拿下燕青。
燕青纵身跳至府门外的石狮子头上,一脸的得意,俯视着
军士们大怒,围了石狮子,用铁枪去戳燕青。
铁枪太短,戳不上燕青,军士们便怒声吼道:“你这厮,还不下来,怎敢在狮子头上作威作福?快快下来!”
燕青道:“俺偏不下来,你们要作甚?”
一位军士道:“你不下来,俺一箭射死你!”
说着,从袋里拿出弓,从壶里抽出箭,搭箭上弓,拉满了弓,对燕青喝道:“你这厮,下来还是不下来?若不下来,只好让你吃俺一箭了!”
眼看着便要射杀燕青。燕青大吼一声:“射不得!”吼罢,燕青一纵身,跳下石狮子。
军士们见燕青跳下石狮子,又齐齐围了燕青,刀砍枪戳。
燕青挪移跳跃,灵活得像一只猴子。
军士们拿不下燕青,气得嗷嗷大叫。
正闹着,从府门里走出一人,高声问道:“何事喧闹?!”
燕青见了那人,心中大喜,高叫一声:“卢员外!”
那人定眼一瞧,见是燕青,大喜,也高声叫道:“阿呀!原来是小乙!何时到来?”
军士们见安抚使认得这厮,且见安抚使与这厮十分亲热的样子,明摆着是安抚使的故友,遂一哄而散了。
出了府衙大门的那人,正是卢俊义。
卢俊义见了燕青,赶忙过来,携了燕青的手,高兴地说道:“阿呀,你这个小乙,大军凯旋途中,你悄然不辞而别,一别便是月余,害得俺甚是想念,如今因何,却出现在这里?”
燕青道:“小乙自从辞别大军,便隐居山中,因思念员外厚恩,故此前来寻访;谁知你那军士,狗眼看人低,甚是无理,俺就打了他们。”
卢俊义笑道:“打得好!谁让他们有眼无珠,认不到俺的燕小乙呢!小乙,你既是来寻俺,就快快请进。”
说毕,卢俊义携了燕青的手,进府去了。
卢俊义的安抚使、副总管府衙,高大宽阔,布置得富丽堂皇。
进了府衙大堂,燕青扑跪于地,给卢俊义磕了头。
卢俊义忙道:“小乙快快请起,自家屋内,无需讲究太多。”
燕青遂爬起身来。
主仆二人坐定,军士进来献了茶,退了出去。
燕青遂将近来的情况告诉了卢俊义。
卢俊义道:“小乙,俺们主仆二人,多有遭难,好不容易得朝廷招安,随即破了方腊,幸得俺二人均存,正要享受朝廷册封,享受荣华富贵,你这小厮,却半夜溜走了,甚是可惜。小乙今番而来,可是要讨番前程。”
燕青答曰:“非也。若是贪恋富贵,小乙前番断然不会不辞而别。小乙此番来,还是大军凯旋时,小乙对员外说过的那番话。员外在上,俺那北京城富丽堂皇,不强似此处?俺那北京城不远处的大禹山,清明锦绣,实乃避世桃园,员外何不辞了官职,随小乙蜗居山中,退可保身,尽可立业,再做北京城中首富。如此不是更好?”
卢俊义闻言,笑着说道:“小乙此言差矣!有道是,私权不如公权,大富不如官富,你忘了俺们以前遭遇?以前,俺乃北京城首富,堂堂的卢大员外,不是照样被诬陷入狱?所谓的钱财富贵,又在哪里?你作为俺的随从,一身的武艺,满身的才华,不是照样避祸于梁山水泊?”
燕青道:“员外看事,甚是不明,小乙嗑血求告,还是离了这官场的好。员外,不是小乙多嘴,实是情势使然。若是政治清明,为官一处,造福一方,自然是再好不过。无奈,当今朝上,有蔡京、童贯、王黼、杨戬之流弄权,岂能看着你飞黄腾达不成?……”
卢俊义听了燕青的话,心里不甚高兴,遂打断燕青的话头,说道:“你这小乙,天生吃苦的贱命,为何就见不得主子俺好呢!当今天子,对俺甚好,委于重任,十分的器重,俺也遵纪守法,一切甚好,你无缘无故,满嘴胡噙些什么?!”
燕青见劝不动卢俊义,只好转了话题,说道:“员外在上,小乙此番来,得见员外一面,知道员外平安顺利,心中甚慰,也算是了却了一番心意,现因还有别事,就此告别。”
卢俊义道:“小乙这是甚话?既是来此,焉能不多住几天,我好款待你几日,以尽俺们主仆一场之谊。”
随即,卢俊义安排虞候,即到泸州酒楼,安顿上好酒席,俺要款待客人。
虞候答应着便要去办。
卢俊义又安顿虞侯道:“多找几个上好的歌姬,俺这兄弟乃乖巧之人,极善音律,既是俺兄弟来了,岂能少了这些排场?”
虞候道:“谨遵均令,俺这就去办。”
说毕,虞候退下,尊令办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