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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晚。
八点半。
211宿舍敲键盘声震天, 枪击战的游戏音效犹如擂鼓,咚咚咚徘徊在屋内。
小胖戴着耳机,他今年寒假拿压岁钱换了新电脑, 新电脑一万出头,比之前那个只能拿来做PPT的电脑好多了。
这会儿游戏本屏幕上显示着第一视角,他嘴里也哇哇叫个不停:“东南角有个老六,玛德他阴我, 树哥,干他!”
“操, 你别冲那么快,我快没子弹了, ”树哥脸都差点贴电脑上去,紧张又谨慎的吼他:“哪呢?那龟孙搁哪呢?”
小胖正想回话,耳朵敏锐的捕捉到开门声。
他下意识抬起耳机, 扭头看去, 门开了, 两道熟悉的人影一前一后走进来。
“哟, 你俩可算回来了——”他声音莫名一顿, 眼神狐疑的落到叶然和沈时身上, 感觉到些不对劲。
阔别两天,叶然和沈时再出现,全都换了新衣服。
两人穿着同款黑色运动服, 版型宽松, 阔腿裤长到脚踝, 用三条白杠封边, 黑上衣肩线较长, 叶然衣服的领子直直竖起, 拉链拉到顶,牢牢地遮住脖颈。
他看起来懒懒的,头发有点长了,乌黑细密的垂在额前,被雪白细腻的脸颊一衬,黑的愈黑,白的愈白,洇着水红的眼尾细长而轻软,眼尾弯起些许弧度,明明如平日里表现得一样,却莫名其妙的,总有些缭绕不去的懒意萦绕在眉眼间。
沈时倒是看不出任何异样。
依旧一副寡淡疏离的神情,穿在叶然身上只显少年清瘦的衣服到了他身上,被他硬生生穿出了几分冷冽的气势。
他苍白修长的手里拎着两倍柠檬茶,冰凉的沁出了水雾,见小胖看过来,微微抬起眼皮,随意道:“给你们带的。”
“……哦。”
小胖拧着眉头,看看他,又看看叶然,一边困惑一边起鸡皮疙瘩。
他懵懵懂懂的从沈时手里接过柠檬茶,没看见树哥忽然变得恍然的眼神,笑嘻嘻的去攀叶然的肩膀:“叶然,你跟沈时又去哪玩了?都是兄弟,下次出去玩一定要带我跟树哥啊,我听说南城那边划区,建了一片旅游村,等清明咱去那踏春去!”
叶然睁开眼睛看他一眼,他秀致的内双不知为何垂成了外双,从眼尾向外自然延伸,内勾外翘,沁着些细软的红,声音也慢吞吞的,“好,以后出门都叫你和树哥。”
树哥眼皮一跳,觉得小胖这黑耗子就是来折寿的。
沈时看起来光风霁月,实际上心黑手黑。
他可不想莫名其妙上了这醋桶的黑名单,正想开口描补两句,沈时已经开了口,问:“寝室有热水吗?”
树哥一愣:“啊?喝的吗?刚才接完了,现在应该还在烧。”
“那我去隔壁寝室接点。”沈时道。
说完,他询问的看向叶然。
叶然摇头,“没事,等会儿喝寝室的。”
沈时安静两秒,就在树哥和小胖以为他会直接去隔壁寝室接水的时候,他顺从的撂下水杯,微俯着身,低声跟叶然说话。
平日里隐隐的强势荡然无存,格外听话。
小胖见势不对,早早的溜了。
树哥却觉得情况诡异,接下来两天,忍不住多观察了下两人。
除了刚回寝室那晚,叶然的神态、表情有点懒,第二天一觉睡到十一点后,叶然彻底恢复了平日的精气神。
比起以前温吞的好像没脾气的样子,现在倒是鲜活了很多,笑起来唇瓣红红的,眸光明亮纯然,跟沈时也越发亲昵,经常性被沈时若有若无的哄着,跟他出去压马路。
沈时变化更是大。
或许叶然和小胖都没看出来,但他旁观者清,还没谈恋爱的时候,沈时对叶然的掌控欲就很强,谈了恋爱以后,性格更是强势漠然的过分,潜移默化渗透叶然的任何社交和生活。
起初还只是上下课一起,参加同样的社团,但偶尔几次,他从校园网上看见沈时居然参加了绘画一班的聚会后,心里越发担忧。
梁枫和林子迁已经返回学校,正常上课。
先前两人惹叶然的事闹得很大,绘画一班的同学们自然不敢拒绝沈时一块参加聚会,估计也猜沈时是不放心。
但这些时日观察以来,他发现沈时似乎对叶然没有那么强的掌控欲了。
松紧得当。
甚至在周四叶然收拾行李,准备回家时,也只是送他出了校门、打了车,之后三天一直老老实实的呆在寝室,哪也没去。
小胖乐呵呵的没觉得哪里不对,毕竟谈恋爱本来就不是要天天黏在一起。
沈时如今居然也有这种自觉,树哥看的老怀甚慰。
他认真仔细的观察了一个礼拜,啥也没观察出来,反倒吃一肚子狗粮,有点噎得慌。
确定两个人的恋爱关系开始良性发展后,树哥心满意足,把心思重新放到游戏上,每天跟小胖在寝室杀杀杀。
叶然周日晚上从校外回来,带了不少好吃的。
晚上趁小胖和树哥去上晚自习,忍不住扑进沈时怀里。
寝室空无一人。
门被反锁了,他坐在沈时腿上,比沈时高出小半个头,唇瓣软软红红,很自觉地跟沈时接吻。
沈时亲的很贪,把他亲软了以后,循着他的领口往下去亲。
天气渐渐转热,寝室里有点闷。
叶然身上被亲的出了层汗,汗水覆在颈侧、耳垂,潮红蔓延,又乖又纯的给他亲,甚至听他的话,咬着衣服呜咽着忍住声音。
衣角最后被他的涎液浸透了,湿哒哒的卷到胸前,在雪白柔软的皮肉上压下一片水痕。
他目光涣散且茫然,睫羽根根分明,垂落时阴影如弯月般,落在鼻翼,喘的又急又轻,唇边流下的水迹如捣出汁的甜水,尽数被沈时不动声色地舔去。
“怎么又……”沈时像发现了什么,忽然顿了顿,温声哄他:“没事,我们这个年纪,都是正常的。”
叶然对情/事一窍不通,仅有的一点了解,也都是沈时手把手教他的,他深信不疑,闻言只是含着眼泪,难掩羞窘的攥着他的衣领,“……对、对不起。”
沈时抱着他往自己床上走,帘子落下,拉链牢牢地将这片天地密封。
他语气自然,听不出任何异常:“我帮你弄出来。”
……
在帘子里被沈时哄了半小时,叶然拿着抽纸给沈时擦脸,他眼尾潮湿,在这方狭窄安全的小天地里,含着水汽问沈时:“我这样……是不是不正常?”
沈时漫不经心的:“哪里不正常。”
他对叶然的身体很上心,丝毫没有仗着年轻胡天胡地,一个星期只帮叶然两次,其余时间一般都哄着叶然忍住。
叶然闷闷的说:“我有时候,半夜也会……”
在沈时这段时间潜移默化的影响下,叶然只要有这方面的困扰,都会坦诚地告诉沈时,沈时眯着眼睛,黑暗中,他缓缓勾起些笑,语气里却全无笑意,只低声安慰他:“我也会。”
“你也会吗?”叶然困扰的不行,“我们这样,是不是要去看看医生啊?”
“不用,”沈时说:“可能是压抑狠了,等周四我们出去试试,这次我们换个方式,说不定就好了。”
叶然脸颊发烫,想到周四要跟沈时出去开房的事,又被沈时用这个由头说服,于是没有拒绝,只是很不安的问他:“换个方式是哪种方式?”
“别多想,”沈时不动声色地搂住他:“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叶然乖乖点头,身体舒服以后,困意上涌,才九点,他就想睡觉了。
他半睡半醒的靠在沈时怀里,打算九点半去洗澡,回自己的床,京大晚自习九点十分就结束,但小胖和树哥有吃宵夜的习惯,吃完再消消食,回来也十点了。
才眯了五分钟,他便被热醒。
缓了会儿神,顿时浑身僵硬的去看沈时。
沈时的五官在床帘内暗的看不清,唯有呼吸渐渐转沉,叶然眼睫颤了颤,坐在他怀里没动,几秒后,轻轻的开始亲他,
眼睛、鼻梁、薄唇、喉结。
这也是沈时教他的。
他亲的笨拙,眉眼天生带着股纯劲,在帘子里鼓弄了一会儿,热的自己先受不了了,有点气喘得抬头问沈时:“然后……然后是?”
沈时摸着他的后颈,触手一片被汗湿的滑腻,他嗓音低哑,没让叶然继续,眼眸黑沉沉的,如这方天地般幽黑:“我教过你的,宝宝,怎么又忘了?”
叶然声音变得很小,沈时教的时候他只顾着舒服了,哪里会真的记住。
“……对不起,”他很愧疚的垂着眼睛,眼尾水红洇软,乌黑浸湿的额发凌乱的落着,认真的说:“你再教我一遍吧,我一定记住。”
沈时轻轻笑了两声,低下头,去亲他也笑出涟漪的脸颊。
“好,我再教一遍,”他语气温和,任谁也听不出说的是这种方面的话:“先亲,然后……”
叶然脸颊一点点红了,耳垂更是红的仿佛要滴血。
沈时寓教于乐,又在他身上试验,叶然舒服的和他贴贴,被他宠的快三个星期了,享受的没边,一次也没帮过沈时。
沈时也不在意,只是一次又一次的加深他的记忆,在周四,带着他去开房,直接把他玩的哭了一夜。
他忍了三个星期,发了狠,这次去的是另一家五星级酒店,离学校很远,酒店房间内一应俱全,大厅经理显然与他熟识,事后送来了新衣服。
才一晚上,打开门,屋里气味还没消散,空气净化器运作着,眉眼慵懒的男人穿着浴袍,身上有些印子,漫不经心的低头看着他,接过衣服,一言不发。
酒店经理还是第一次跟自家这位小少爷打交道,在心里纠结了一会儿,买了个好,权当不知道,没汇报给老板。
关上门前,他只瞥见屋内极其昏暗的环境。
净化器发出的杂音中,似乎还有压抑的、急切地低喘。
那床尾灰白的地毯上,掉着根长长的带子,像是系东西用的,卷成一团,被随意丢弃。
……
叶然昏沉了一晚,欠沈时的债才勉勉强强还上。
他现在一看见沈时就发怵,沈时气质依旧清冷禁欲,忽略一地各色各式的东西,他看起来还是一副不染尘埃、不沾晴欲的出尘模样。
等他坐到床边,叶然不禁抖了一抖,用被子小心的把自己包起来,最后还是被沈时搂进怀里,温声细语的轻哄。
“宝宝,舒服一点没有?”
叶然不想搭理他,眼皮恹恹的垂着:“你不要和我说话。”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沈时耐心的道歉,若无其事地说:“但是三个星期了,我以为你也很想。”
“才三个星期,”叶然气闷,看也不看他:“以后如果我们异地了,那你不——”
他说完,半天没听见沈时的回复。
叶然不由困惑的抬起头,对上的,便是沈时凉薄幽黑的眸光。
“宝贝,”沈时笑了,低头看着他,不轻不重的帮他按摩着腰,温声说:“三个星期是我的极限了。”
他眼眸幽幽,漆黑似海,慢慢道:“我没想过异地。”
“你也想都不要想,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