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煜带着秦时安和汪齐他们去吃了顿饭, 看着他们握手言和。
唐煜现在在他们眼里可是一位进了局子两次的“大哥”,再加上还有三个保镖跟着,越看越像黑/道太子爷。
“太子爷”不光教育他们好好学习, 知道他们打架的原委后还让他们互相道了歉。
他没打架也不是为了什么太重要的理由,主要就是全校倒数第一和全校倒数第二互相掰头引起的战斗。
都是半大小子,话说开了没什么是揭不过去的,哪怕还有点过不去的坎,看在唐煜请客的份上他们也不好意思再抓着不放。
汪齐举起杯子跟秦时安说:“看在大哥的面子上, 我们的事就翻篇了,以后谁再找茬谁是狗。”
汪齐杯子里装的是啤酒,秦时安平时也偷偷喝过, 但他不敢在家长面前, 他小煜哥还坐在这呢, 他怀疑汪齐是想换个方法害他。
唐煜见他半天不动, 问他:“你不会喝?”
秦时安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谦虚了一下:“会一点。”
唐煜:“那快点把杯子拿起来啊, 你这样很没有礼貌。”
秦时安愣了愣:“哥,你让我喝酒啊?”
唐煜问他:“你酒量很差吗?喝一杯不至于醉吧?”
......秦时安不知道这时候是该摇头还是该点头。
秦时安把酒喝完心里还有些惴惴不安, 生怕唐煜是故意骗他喝,回头就去跟他大哥告状。
汪齐又倒了一杯,“大哥,我也敬你一杯。”
唐煜拿着空杯子跟他碰了一下:“先欠着,你们几个下午还要上课, 不能再喝了。”
汪齐撇了撇嘴,刚要说没劲, 就听唐煜说:“等你们考完试, 成绩有进步的话我请你们喝。”
汪齐连忙问:“进步多少算进步?”
唐煜也不让倒数第二太为难:“只要进步, 不管多少我都请,但前提是你们必须全都有进步。”
全都......包括秦时安?
汪齐看向全校吊车尾的秦时安。
秦时安觉得这事儿没戏:“别看我,我什么成绩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汪齐用力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知道,全校倒第一吗,你的进步空间还有很大,我们几个一起给你补,下次考试之前肯定能给你补上去几名。”
秦时安:“......”
做个人吧,别动我的倒数第一宝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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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那几个小子送回学校后唐煜去了王家,王苏今天休假,唐煜一进门就被王兴海给逮着要跟他下两盘。
老爷子大概是从王苏那知道他要来,棋盘都搬到楼下准备好了。
唐煜只好一边跟老爷子下棋,一边跟王苏说修复那副画的事。
王苏倒是不惊讶张筌让他修复那副画,反而对他拒绝这个工作有些不可思议:“你不想画?”
唐煜一手托着脸,一手拿着一颗黑子看着棋盘:“想画,可我觉得我没资历。”
王苏说:“怎么就没资历了,你的画连我师父都说好,过几天我师父会过来,我还想让他推荐你画呢,张局动作倒是快,八成是从周爷爷那听说你会画画的事了。”
王苏的师傅是国内有名的国画大师,唐煜虽然不认识,但他之前就听王苏说过。
唐煜问王苏:“你师父是来修复画的吗?”
王苏:“不是,他年纪大了,干不了这种细致的活,他就是过来看看。”
王苏见他还在犹豫:“你不用想太多,想接就接,不过这种工作比较辛苦,毕竟临摹的是古画,一点差错都要不得,你要考虑的是你吃不吃得消,而不是有没有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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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时律听说了今天中午的事,半大的小子正是谁都管不了的年纪,他们的爹妈都不一定能教育好,唐煜却非要去出头,上次看见他被打都跑,现在倒是胆子大敢往上凑了。
秦时律听说架没打起来,警察也白跑了一趟,唐煜给那几个小子一通教育之后就领着人去吃饭了,还喝了酒,最后也不知道怎么就变成了那几个小崽子的大哥。
走的时候秦时安被那几个和他打过架男生勾着肩出来,一边走一边商量着补课的事。
秦时律百思不得其解,他是怎么做到让那个常年倒数第一的秦时安去补课的?
秦时安也不想补课,他是被强迫的!
自习室里,他被汪齐他们几个围着:“你们几个又不差钱,非得讹我哥一顿酒吗?实在不行我请你们喝,能不能放过我?”
秦时安倒数第一,汪齐是全校倒数第二,两年来两个人并驾齐驱,成绩一直很稳定。
汪齐说:“这不是一顿酒的问题,这是大哥请的一顿酒,跟你请的能一样吗?你给我好好写作业,不会的题就问我,哪来那么多话!”
秦时安怀疑的看他:“你会?”
汪齐摇头:“不会啊。”
“那你让我问你个球!”秦时安看了一眼作业本,脑瓜子嗡嗡的:“我他妈一道都不会!”
汪齐呲牙一笑:“巧了,我也是。”
秦时安:“......”
巧你大爷,我他妈宁愿跟你再打一架!
秦时安悔得肠子都青了,他昨天就不该去他大哥家避难,回家挨顿打就能完事的事,现在好了,掉火坑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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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文物局来了一个头发半白的老头,张筌直接把人带去了修复室,唐煜正在看修复师扫描破碎的画纸,看见有人进来,他站起身打量了一下老头。
纪风年笑眯眯的看着他:“你是唐煜吧?”
唐煜点点头:“您是纪老先生?”
纪风年:“你认识我?”
唐煜诚实道:“不认识,猜的。”
纪风年笑声爽朗:“这孩子果然跟我听说的一样。”
同样是听说过唐煜名字的张筌亲身体会过唐煜在别人嘴里有多好,他问纪风年:“你是听你徒弟说的,还是听老周说的?”
纪风年笑着看着唐煜:“可不止,这孩子的名字我听了可不下一百遍了。”
唐煜:“......”一百遍会不会有点太夸张了?
一点都不夸张,纪风年这段时间是真没少听他的名字,一是说的人多,二是有人念叨的多。
下午,周平江也来了,唐煜这才知道之前周老跟他换搪瓷的砚台是从纪老先生那里买来的。
纪风年跟唐煜一样,懂书法,爱画水墨画,两人一聊起来就顾不上别人了。
“听说你结婚了?”纪风年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唐煜点头:“嗯。”
纪风年惋惜:“可惜了。”
唐煜说:“结婚不耽误我画画的。”
纪风年摇头笑了笑:“我说的可惜不是指这个,你年纪轻轻的,怎么就这么早结婚了?”
当初提出结婚是为了活下去,不过现在,唐煜觉得早结婚挺好的,“没有为什么,想结就结了。”
纪风年点点头:“也对,到底还是有缘。”
周平江听着纪风年的语气有点不明所以:“这是哪来的感慨?小唐的对象对他挺好的,不会耽误他在这方面的发展。”
纪风年笑了笑没再接茬,他问唐煜:“王苏跟我说你想补这幅画,又觉得自己资历不够?”
唐煜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之前他拒绝过的张筌:“嗯,我从来没做过这样的事。”
纪风年说:“年轻人就该有年轻人的魄力,谁不是从年轻过来的,再说你年纪轻轻就有这么一手好画技,不用岂不是浪费了?”
张筌虽然没看过唐煜的画,但是能被周平江推荐,现在又被纪风年夸上一声“好”的那指定是好。
之前他还只是提议让唐煜补画,现在他决定了,这个画还就必须让他画了!
张筌拍拍他的肩膀:“是到了为文物局出力的时候了小唐。”
纪风年在旁边添火,他故意跟张筌说:“让小唐煜补画,酬劳可不能给低了。”
张筌:“我肯定不能克扣自己人。”
纪风年看着张筌,扬了扬眉:“你下手够快的。”
张筌得意道:“必须快啊,小唐的名声传播的这么快,我怕要不了多久上面就得来抢人,我不下手快点能行吗?”
纪风年笑道:“你把人收编了,到时候上面调人不是更容易?”
张筌:“......”
唐煜接下了补画的工作,晚上回家他开心的跟秦时律显摆。
秦时律别的没听懂,唐煜说他参加工作后接了第一项任务他却听懂了,“等会,你之前不是说在农科院工作吗,怎么又成了文物局?”
唐煜滚到他怀里歪着:“我没跟你说吗?我另外一个工作是在文物局。”
秦时律:“......”
你没说,但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怎么做到一边在农科院工作一边又在文物局工作的?
唐煜三言两语的解释,简单来说就是农科院看中了他的花,文物局看中了他的画,分别来请他去的。
饶是秦时律接受能力再强也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人人都说他是废物,秦时律真想把他领出去让那些看不上他的人看看,你们能废物成他这样?左手国家单位,右手事业单位,他这个上市公司的老总跟他一比都显得格外的俗气!
不怪王教授知道唐煜跟他结婚的时候嫌弃他,秦时律现在都有点嫌弃自己了。
秦时律把人抱到腿上,唐煜软乎乎的,尤其是那双腿,缠在他腰上的时候简直要人命。
秦时律面对面的抱着他,唐煜自然而然的用腿缠了上去,秦时律先是把人亲了个透,然后才问:“会不会嫌弃我?”
唐煜不知道他在说什么,随口说了个讨喜的回答:“不会。”
秦时律顺着他的耳垂一路往下亲:“你会的那些我都不太懂。”
唐煜不在意:“不懂就不懂呗,你每天签的合同我也不懂啊。”
秦时律抬起头看他:“万一你哪天遇到了一个什么都懂的,会不会嫌弃我?”
唐煜终于察觉到秦时律不对劲,他搂着秦时律的脖子笑:“秦时律你好酸啊,你居然连老爷爷的醋都吃。”
要说他认识的什么都懂的人,那就是今天见面的纪老先生了,纪老先生都过七十了,跟他大哥一个年纪。
秦时律被他给气笑。
他吃的哪里是了老爷爷的醋,他怕的是哪天冒出来一个年纪跟他相仿又跟他有共同语言的人。
秦时律说:“我说的是像谭南山那样的。”
唐煜更理解不了了,“谭南山是你表哥,而且他喜欢余乐洋。”
秦时律看着他认真的表情,觉得自己是疯了才会提醒他懂这些,他收起那些杞人忧天,把人抱起来上楼:“是我蠢,问这些蠢问题。”
唐煜歪着头搭在肩上说:“不蠢,我知道你在吃醋,你是大醋缸,你一直都很酸。”
酸味闻的久了,唐煜自己也学会酿醋了,他问秦时律:“那你呢,你还喜欢你的白月光吗?”
秦时律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他在说谁:“什么白月光?”
唐煜抬起头:“你不要装蒜,就是以前的唐煜。”
秦时律:“......”
见他不说话,唐煜开始在他怀里折腾,秦时律怕摔了他,把人搂紧:“闹什么?没有过别人,从始至终都是你。”
唐煜盯着他看了一会,撇了撇嘴:“看来你是真的没有太喜欢他,不然怎么会连换人了都不知道。”
秦时律无奈:“什么时候换人了?”
唐煜说:“就在你发现我偷文件的那天。”
......居然连时间点都给他找好了。
回到房间,秦时律直接把人按倒在床上,“偷文件那天,就是你提出跟我领证那天?”
唐煜点头:“对。”
他还敢说对,秦时律哭笑不得:“宝宝,这个游戏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唐煜说:“我没有撒谎。”
这种编小故事确实算不上撒谎,但秦时律还是想结束这个穿书的故事:“那你跟我解释一下,你明明认床,换了地方都睡不着,为什么你来的第一天就在书房的椅子上睡着了?晚上趴在桌子上睡着的又是谁?”
唐煜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秦时律又问:“说自己认床,到这就不认了,在外面自己不能睡,我陪着就能了?”
唐煜眨巴着眼睛......确实,每次换地方,只要秦时律在他都能睡的很好。
秦时律见他一脸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低头在他鼻尖上亲了亲:“别瞎想了,我没有什么白月光,一直都是你。”
唐煜确定自己是穿进来的,这一点绝对不会错,他摇头:“不对,我不是。”
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秦时律不信他说的,可他说的都是真的。
他捧住秦时律的脸,着急的说:“秦时律你清醒点,跟你结婚的人是我,不是以前你喜欢的唐煜,你不要弄混了,不然那我会不高兴的。”
唐煜第一次这么严肃的告诉他他会不高兴,还是为了这种莫名其妙的理由,秦时律着实头疼。
秦时律知道这事儿跟他是白扯不明白了,他脑子里有本故事书,还不许拿走的那种,秦时律索性就顺着他:“好,你说不是就不是,我喜欢的是这个会画画、会养花、会粘着我、会撒娇的唐煜,不是那个不理我的唐煜。”
唐煜到底还是把自己给说不高兴了,他苦着眉头:“他不理你你也喜欢他了,你就是喜欢他。”
秦时律第一次在他身上闻到醋味,这味道真是格外的好闻:“以后只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