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号真的逃出去了!
我之前叮嘱过勾魂使,不论如何都不能让六号走出这个房间的,现在看来,六号肯定脱困了!
除此之外,房间里还很凌乱,像是经历过一场战斗似的,墙壁、地板等处皆是破破烂烂的。
勾魂使呢?
总不可能会被干掉了吧?
堂堂阴司皂隸,如果被这么轻易干掉了,那也太丢人了!
我脸色阴沉,快步走到了走廊尽头809的房门前,一脚将房门暴力踹开。
809房间内,也是空荡荡的!
同时,房间内也是破破烂烂的,墙壁、天花板等处都是坑坑洼洼的,像是被炮轰过似的。
人呢?都去哪了?
我一间间房门的踹过去,心中越来越沉重了。M..
804的那个浑身浴血的壮汉不见了,808的那位身着燕尾服的中年绅士也不见了,整个八楼都空了?
就在我心中念头纷杂的时候,发现许虎站在了805我的房间门外,笑眯眯的朝着805紧闭的房门指了指。
我的房间里有问题?
我皱着眉头看了许虎一眼,摸出了钥匙直接打开了房门。
小心翼翼的走进了房间里,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异样的情况,但是当推开卧室的房门的时候,我愣住了。
勾魂使、黑色彼岸花所化的女人、804那位浑身浴血的壮汉、808身着燕尾服的中年绅士皆在这里!
勾魂使和黑色彼岸花所化的女人盘坐在卧室里的那口棺椁旁边,双眸紧闭像是沉睡了,两人还时不时的露出些许的痛苦茫然之色,像是在做着什么噩梦似的。
而那个804浑身浴血的壮汉则是露出极度惊恐之色,同样是双眸紧闭,身躯不断的颤抖着,身上的血肉一块块的消失。他的影子很庞大,不断的扭曲着,不时的还有咀嚼声从影子中传出。那道庞大的影子,怎么看都像是六号那宛若大猩猩的体型。
808的那位身着燕尾服的中年绅士,此时则是微笑着绕着那口巨大的棺椁看着,白皙的手掌摩挲着棺椁的边缘,口中还不断的啧啧有声,像是个珍爱艺术品的收藏家似的,很认真的打量着棺椁之中内壁上面的诸多文字记载。
看到卧室之中的这一幕后,我心中就猛地一沉。
之前我以为公寓楼内和三号六号里应外合的仅仅是赵子峰而已,现在看来,这个中年绅士也叛变了!
嗯,说叛变也不合适,毕竟这家伙一直都想脱离公寓楼的掌控的。
“他们这是怎么了?”
我死死的盯着中年绅士,沉声说道:“三号呢?你和研究院的那些家伙联手了?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中年绅士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眸光之中闪烁些许的异色,微笑着轻声说道:“我只是想逃离这栋公寓楼的掌控而已,你不愿把那手串还给我,我也只能答应人家的合作要求了!”
他并没有回应我问出的那些问题,说完这话之后,他猛地踏出一步,嘴角开裂露出瘆人的笑容,说道:“只要过了今晚,我就自由了,在此之前,你就老老实实的在这里待着吧!”
话音落的瞬间,中年绅士整个人像是融化了似的,瞬间钻进了地板之中。
“嗡嗡嗡……”
一阵颤鸣之音从卧室之中传出,墙壁、天花板等处都蠕动了起来,整个卧室像是变成了一座血肉牢笼似的,一张张诡异狰狞的脸庞从其中显化而出,发出阵阵尖锐的嘶吼。
与此同时,房间中的那口巨大的棺椁之中也传出了些许的异样声音,那是三号旗袍女的声音,声调怪异像是在唱着摇篮曲似的。
我身边的许虎伸了个懒腰,脸上的笑容灿烂,身影一闪直接朝着那身上血肉不断减少的浴血壮汉冲去,准确的说,是朝着那壮汉身后扭曲的庞大黑影冲了过去,瞬间没入了其中。
我这个时候也没有迟疑,心念一动,古怪脸谱面具和哭丧棍出现在了手中,将面具扣在了脸上之后,澎湃的力量感瞬间充斥了全身。
先干掉棺椁之中的三号旗袍女再说,我的直觉告诉我,她那古怪的歌谣声威胁很大。
而就在我准备行动的时候,发现脚下无法移动了。
低头看去,不知何时我的双腿已经被化为蠕动血肉的地板捆缚住了,一层层蠕动的血肉在朝着我双腿上面蔓延,像是要将我一点点吞噬了似的。
一颗颗狰狞的面孔出现在了我的脚边,不断的张开满是獠牙的血盆大口,一点点的撕扯蚕食我双腿上的血肉。
808中年绅士的这种能力,我还是第一次见。
不过,我并没有丝毫的惊慌,手中的哭丧棍直接朝着包裹我双腿处的那些蠕动血肉劈砸了过去。
“砰砰砰……”
一连串密集的爆响之声传出,那些蠕动血肉之中生出的狰狞头颅皆被我的哭丧棍砸烂了。
但是,这个时候,棺椁之中传出的旗袍女的那种怪异的声调更加的急促了。
蓦然间,我的脑海突然传来了一阵剧烈的刺痛,毫无征兆的剧烈刺痛让我连惨嚎都没来得及喊出来,意识瞬间陷入了昏迷之中。
……
当我脑海中的刺痛消失的时候,当我双眸能够看清楚身周的景色的时候,我愣住了!
这里是什么地方?
身周灰蒙蒙的,天地皆是这样的颜色,毫无生机可言,给人一种极其死寂的感觉。
此时的我,站在一座光秃秃的小山丘上面,眺目远望,能看到远处有一座恢弘巨大的建筑轮廓,像是古时候的城池。
这里给我的感觉,很像是当初我进入黄泉路之时的情况。
难不成,这里是阴间?
我怎么会来到这里的?
我死了吗?
不对,我还活着,这一点我很确定!
但是,此时的我,就像是在做一场古怪的梦境,身周的一切都是似幻似真的模样。
三号旗袍女那梦魇的力量,将我拉扯进了梦境之中?
应该是这样吧?
我感觉很不对劲,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幻听,此时的我总是能隐隐约约听到旗袍女那惊恐的惨嚎声。
似乎,我出现在这样的梦境中,远远超出了她的预料,也远远的超出了她的某种能力范围,此时的她像是在承受着什么难以忍受的痛苦反噬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