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涓一句“贤臣择主而事”,引爆了夏侯霸心中积攒了多年的愤懑。让他心中的苦楚,再也按耐不住。
他的父亲,典军校尉夏侯渊,三日五百,六日一千,魏国的名将,扫平凉州的英雄,连魏武帝曹操都赞许有加。
有这样一个父亲,夏侯霸引以为豪。
但是,在夏侯渊死后,他的儿子夏侯衡、夏侯霸,却渐渐的被排挤出了朝中的核心圈,主要的原因,是曹丕对宗室的过度打压。
曹丕这么做,目的是防止出现宗亲叛乱谋逆的事情。但他没想到,曹家、夏侯家的宗亲是魏国这颗大树的主干,他这么一打压,主干枯萎,世家大族反而发展壮大起来。
“涓妹,我的心意也不瞒你,夏侯家现在雀占凤巢,要是不能重振吾父之名,我心不甘呐。”夏侯霸叹息一声,对自己在家族中郁郁不得志很是不满。
夏侯尚、夏侯玄父子,现在是夏侯家族的当家人。
夏侯尚曾任魏国的征南大将军,在任用人才、领兵作战方面颇有见树,在军事能力上来说,确实有过人之处,夏侯霸也不能否认。
但现在,夏侯玄一个不会打仗只会夸夸其谈的清淡之士,一个夏侯家的后辈,不敢到宜阳前线来拼命,却躲在洛阳指手划脚,又算什么回事?
想到这里,夏侯霸就气不打一处来。
“仲权,你有没有想过,在大汉另立主支,再建一个夏侯氏?”夏侯涓听罢夏侯霸的抱怨,眼角眉梢跳了一跳,忽然提出了一个想法。
夏侯家的祖上,是跟随刘封起兵的太仆夏侯婴,夏侯家族在祖先辉煌之后,一直在沛国谯县一带生活,到了汉末之时,夏侯氏子弟开枝散叶,不同的分支散布各地。
再建夏侯氏。
这是夏侯涓在新野之时,就萌生的一个想法。
夏侯涓跟着张飞来到荆州新野,正好遇上刘备的亲将夏侯博,两人一叙之下,原来祖宗是同宗,只不过夏侯博的先人早早的离开了沛国谯县,到了常山正定谋生。
夏侯霸一愣,半响才明白夏侯涓是什么意思,在细想了一番后,夏侯霸渐渐激动起来。
夏侯涓见夏侯霸心动,继续游说道:“仲权,你再好好想想,要是刘丞相带着汉军收复了谯郡,夏侯家的那些族老,会听夏侯玄他们的,还是会听你我的?”
“我祖夏侯婴,昔日为高祖太仆,我父夏侯渊,为大汉出生入死,平定诸叛,我夏侯霸也是汉家男儿,也当为汉家一将。”
夏侯霸言语铿锵有力,让人听了热血沸腾。在魏国这边,既无用武之地,夏侯霸终于下定决心,要归汉反正。
他这一番壮言,听着倒也有几分道理。
夏侯渊死的时候,魏国还没有建立,夏侯渊终其一生,都是汉将,而现在,夏侯霸归汉,也算不得什么反叛。
夏侯涓得了夏侯霸的保证,急急出城与刘封会面,刘封听到夏侯霸提出的领兵诉求,心中不由大喜。
夏侯霸的能力颇是不错,历史上归降蜀汉之后,曾与姜维并肩作战,好几次击败郭淮、王经,算得上是蜀汉的一面旗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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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员有用的将领,刘封当然不会不用。
有夏侯涓从中周旋,刘封和夏侯霸接下来的商谈又顺畅了许多。
夏侯霸下了决心归汉之后,遂开始在宜阳军中清洗异已之人,这一过程中,只发生了几波小规模的骚乱,未见有大的波动。
这支军队本来是由他一手带起来的,在掌控力方面,夏侯霸甚有信心。
到了十月上的时候,夏侯霸终于彻底的清除了城中的不安定因素,在约好时间后,将宜阳城门大开。
与此同时,城头的黑色白底魏旗被撤下,换上的是大汉的明黄禇红的旗帜。
夏侯霸主动的将本部人马开拔出城,接受汉军的整编,面对长期困守,又得不到增援的困境,这支由夏侯霸一手建立起来的地方郡兵,早就没有了斗志。
宜阳城中,将军府。
刘封领军进城,夏侯霸解了佩剑,急来相见。
“夏侯将军,你弃暗投明,重归大汉,此为顺应天意的好事,我已向陛下上奏,表你为镇西将军,领军驻守陇右,你看如何?”
刘封看着面前这个中年的魏国将领,语气和缓的和夏侯霸说起后续的安排事宜,在此之前,夏侯涓已经传达了夏侯霸不愿意和魏国朝堂直接为敌的想法。
“霸遵丞相将令,旦有差遣,万死不辞。”夏侯霸听言应声作答,脸上一阵欣喜,到陇右去,虽然艰苦了些,但却有开疆拓土之功,当年他父亲夏侯渊的声望,就是征战凉州得来的。
“丞相,霸还有一事要告知,魏国派来的使者丁谧、何晏企图煽动叛乱,已经被我平定,丁谧现正在押于牢中,何晏想要顽抗,被将士乱刃刺死。”
夏侯霸一边看着刘封的神色,一边小心翼翼的说道。
在夏侯霸反正附汉的过程中,丁谧、何晏这两个清淡名士听到风声,想要拉出一支队伍逃回洛阳,结果被夏侯霸施了一个反间计,将丁谧等人来了个一网打尽。
丁谧被擒,有曹操夫人丁氏的姻亲关系在,他还好歹能保得一条性命。
何晏就倒霉了,这些天来,他自恃身份,屡屡出言斥责夏侯霸懦弱无能,让夏侯霸早就忍无可忍。
在从夏侯涓处知晓了曹婴已经成了刘封外室之后,一心想要在刘封面前表现的夏侯霸,很干脆得来了一个一不做二不休,于平乱过程中,把何晏的首级给拎了回来。
这下子,金乡公主曹婴正式成为未亡人。
“仲权,你有心了,这件事到此为止,勿再传言。”刘封听到夏侯霸误杀了何晏,脸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是高兴得紧。
前世的岛国,最喜欢拍的就是未亡人系列,刘封也曾无意中瞄了几眼,片中的女子,一身的素衣让人看了,禁不住心动难耐。
要是曹婴也穿上一身白色的素衣,刘封不能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