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师、司马昭兄弟,被刘封坑走了家中女人,早已将刘封视为生死大敌。
这一次领命增援许都,司马师也是决心一雪前耻。
前不久,司马师被司马懿派到并州养兵募兵,在雁门关收编了魏将牵弘一部三千骑兵,又在美稷、离石两地招了六千多匈奴等杂胡。
这些杂胡皆是带马携弓而来,其中不乏匈奴五部的贵族、羌、羯等族的头人,他们主动加入司马师的队伍,目的当然不是为了帮助魏国抵御,而是学习汉人的战阵兵法。
胡人自幼生活在马背上,骑行如走平地,司马师在拥有了这支胡骑后,自信心也一下膨胀起来。
昔日典军校尉夏侯渊人称飞将军,有“三日五百,六日一千”之称,司马师也希望有一天,世人能用同样的称号来形容自己。
引胡骑入魏军,这是郭槐的主意。
胡人素无纪律,又擅杀戮,一旦引入中原,那势必引发一连串的事件。
司马师对此虽有犹豫,但在刘封的重压之下,他已顾不得其他了,只要能打败刘封,不管用什么方法都可以。
对于司马家族来说,当务之急,是必须先保住许都,要不然的话,司马懿隐忍一辈子好不容易确立的权势,就又要被质疑和倾覆了。
曹魏朝堂,皇帝曹芳已经十五岁,到了亲政的年纪。
尽管司马懿靠着清洗曹爽余党,狠狠的杀了一批亲近曹魏的官员,但这并不能让朝中的忠曹派官员彻底死心。
相比雄才伟略的魏武帝曹操,司马懿的军事才能并不怎么为魏国官员们认可。
朝堂上有曹芳牵制,国内有王凌、令狐愚反叛,在外有曹婴的勤王军作乱于汝南,潼关等地魏蜀边境线上,也承受着蜀军的重压。
再加上父亲司马懿重病,这一层层重压,让司马师心烦意乱,左支右绌四个字已经无法形容他的心情,隐隐中他甚至觉得不只是许都,连洛阳想要守住都难。
洛阳城外,白马寺。
司马师在和妻子郭槐、好友贾充的辞别时,面露忧色的提出了自己的新想法:“公闾,也许,退回黄河以北,凭籍大河之险,与蜀军对抗才是正确的选择。”
司马家族的祖籍河内郡温县,在黄河以北。
魏国最为勇猛的骑兵,是幽州、并州的边郡骑兵。
与蜀国、吴国在水网密布的荆襄、江淮一带作战,本身对魏军就是一个负担。
贾充在投靠了司马懿之后,表现得很是卖力,不仅时时提供曹芳和李丰、张辑等人密谋的消息,更难能可贵的是,在司马昭在汝南作战不利的消息传回后,贾充依旧不改初衷。
“子元兄所言甚是,先父曾有言,行军打仗,看的无外乎是天时、地利、人和。豫州一带早年就是刘备的余众,这些年刘贼又加紧渗透,鼓惑了许多不明真相的贱民,以当下内忧外患的形势,要想完整的守住豫州,怕是难了。”
贾充的父亲贾逵,算得上曹魏中期的名将,石亭一战,曹休先是被周鲂断发所骗,后又遭到陆逊的截杀,救曹休出重围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贾逵。
子承父业。
贾充自小耳渎目染,对时局的判断力、对魏蜀两军的战略态势相比其他人,要高了不止一筹,司马师之所以屡次邀贾充过府商议,就是看中了贾充的能力。
司马师和贾充一番发泄之后,只和郭槐拥了一下,即马不停蹄引胡骑直奔许昌。
在此之前,牵弘已经提前出发,带着本部雁门骑兵增援许昌去了,这也是因为邓艾气势很盛,司马师怕许都留守的魏军抵抗意愿不坚,万一投降了蜀国,那他这一趟增援就白跑了。
因为情况紧急,司马师没有察觉出来,郭槐的身子在入怀的那一刻,变得有些僵硬,隐隐的还有些不情愿。
“夫人,前面就是龙门,听说有胡僧在此讲法,我们不如歇上一晚,明日再回城中。”
贾充目送司马师离去,心中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他和郭槐两人眉来眼去已经有一段时间,这久旷的少妇风骚得很,让贾充心痒难耐。
郭槐低着头不说话,等到贾充领着她进了白马寺,这是一座新造的理佛寺院,由颖川人朱士行募资修造而成。
朱士行是个汉人,在第一次西行求法的汉僧,在后世的《西游记》中,朱士行成为朱八戒的原型,唐僧的二弟子,一个好吃懒做又好色的大肚僧人。
司马家是魏国权贵,郭槐如今是司马太傅府的少夫人,到白马寺理佛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这一晚,贾充、郭槐在知客僧安排的客舍歇下。
在隐约的星光下,郭槐房中两个人影纠缠了大半夜,一直到凌晨时分,贾充才恋恋不舍的从郭槐房中出来。
相比谨守规矩的妻子李婉,郭槐行事更加的放浪大胆。
“夫人,我们来日方长,来日。”
贾充本想梅开二度就结束,结果郭槐更是把他给留了下来,等到连中三元时,天色已经渐亮,要是再晚一点,贾充就要被早起的僧人发现端倪了。
郭槐得了滋润,早上晚起了。
不过,她也不担心有闲言碎语。
这几年,她在司马太傅府上渐收人心,仆从敢于违抗她命令的,被驱逐出府是轻的,被乱棍打死的有不少,能够被带在身边的人,无一不是她的亲信。
郭槐是个控制欲望极强的女人。
在欢好的一夜后,她又临时起意要游览白马寺一番,并捐资扩建寺庙,这让朱士行很是高兴,主动的提出郭槐再留一晚。
郭槐一夜未能尽兴,心中早就有再和贾充较量一番的想法,朱士行这一下挽留,正中其下怀。
贾充、郭槐两人在白马寺胡天胡地,过着双宿双飞的日子,司马师出征在外,一心想着要找给他戴了绿帽的刘封拼命,却不知自家已是后院起火。
贾充这个名义上的好友,抄了近路和郭槐勾搭成奸,在寺庙里成就了苟且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