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算什么大老爷们儿……”公西允满脸鄙视,“就没见过男人整天涂脂抹粉……当然,咱们府上比较多。”
他一句话把予墨言礼和岳北书全都骂了,予墨气得撸起袖子。
“公西允,别以为你功夫好就了不起了!”
公西允冷哼一声,嗤道:“你想怎么样我都奉陪!”
予墨你了半晌,打量着比自己胳膊粗三倍的公西允,又看了看言礼和岳北书,他们三个人加起来也打不过他。
他泄了气,甩甩袖子,拉了言礼继续往前走。
岳北书落在后面,看着公西允的背影若有所思,他手里还有最后一条线,但是他已经不敢赌了。.
公西允趁着别人不注意,打开手中的纸条,纸条上没什么特别的信息,只一行字,让他到前面卖扇子的小摊,挑一副垂钓图扇面的扇子。
往前走了几步,予墨跟言礼被旁边的脂粉摊子吸引住,再往前两个摊位,就是卖扇子的。
他走过去,岳北书在他身边站定,随手拿起一把扇子。
“有没有绢面的扇子?”
摊贩为难道:“这位公子,我们都是小本买卖,用不起绢面。”
“用不起绢面却能请得起画师?这幅寒江图扇面就不错,若是换成绢面,能多卖二两银子。”
摊贩解释道:“二月里就该科举了,现在的盛京城里,大把的寒门学子,描一幅图也不贵,您要是喜欢,这把扇子您给二钱银子就成。”
岳北书笑道:“描的图也敢要二钱银子?最多一百文钱,卖不卖?”
小贩脸上为难了一会儿,没利索答应。
“公子,我请人作画就得付八十文钱,扇骨用的还是名贵的棕竹,一副扇骨也得三十文钱,我就是搭上手工费,您也不能让我赔本呐!”
岳北书瞧着抱臂的公西允,问道:“公西兄觉得呢?”
公西允瞥了一眼,摇头道:“我又不懂这些,只是瞧个热闹罢了。”
岳北书从怀里摸出一枚碎银子拍在小摊上。
“我再拿一把,不用找了。”
摊贩很高兴,狗腿得将碎银子拿过来咬了一口,又放在手里掂了掂。
“好嘞,您随便挑!”
岳北书看向公西允,眼神示意他挑一把,见他不动,开口道:“好赖咱们也是住在一个院子里的,送你一把扇子,没有别的意思。”
公西允挑眉,随手取了垂钓图的扇子。
“公西兄喜欢这一把?”岳北书追上来,“我的是寒江图,公西兄的是垂钓图,倒是让我想起来一句诗,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所以我这一把跟公西兄这一把用的应该是同一副底图。”
“你想说什么?”
岳北书这个人无利不起早,任何靠近的行为都是有目的的。
“不过是一把扇子,岳兄若是喜欢,拿去就是了。”
他把扇子往岳北书怀里一塞,继续往前走,岳北书看不出异常,追上去把扇子还给他。
“已经送出去的东西,哪有收回来的道理,公西兄也说了,就是一把扇子,在下真没有别的心思。”
予墨的眼睛从两人身上扫过,瘪瘪嘴,嘟囔道:“他们两个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陈卓一双眼睛将所有人的反应都看在眼里,哼了一声,阿珞姐姐让他看好这几个人,果然没错,公西允跟岳北书之间肯定有猫腻!
回头禀给阿珞姐姐……
魏赫言结束差使从宫里出来,姒海神秘兮兮地递给他一张面具,笑得灿烂。
“督主,司大人还在街上呢,戴着跟您一样的面具,说不定能来一场偶遇!”
“衣服已经给您备好了。”
魏赫言瞥他一眼,接了面具,钻进车里换上普通的衣裳,蒙上面具,汇入人群。
司一珞在街上走着,突然有人从后面搭上她的肩,她条件反射按住那只手,矮身反转,只听咔嚓一声,那人的胳膊被卸下来了。
项骁惨叫一声,取
“是我呀,司一珞你都不看看是谁就下死手!”
司一珞还攥着他的手臂,转了一圈又给他接上。
“你都偷袭我多少次了,怎么还不长记性!”
她将面具掀起来一半,剩下一半还挂在头顶,项骁甩甩手臂,嘿嘿笑着,揽住她的肩膀。
“今天这个日子,自己一个人在家多没有意思,我本来在这条街上守着,说不准桃花就砸在我头上了呢,谁承想看见一个人像你,这不是觉得你不会这么无聊出来闲逛,没成想还真是你!”
“你府上不是好几个男宠呢,还需要出来……”
他眉毛乱飞着,司一珞看不下去了,把他挂在头顶的面具拉下来挡住他丰富的表情,又把自己的面具也拉下来。
肩膀一矮,从他胳膊底下滑出来。
“大街上,注意点影响!”
项骁根本不长记性,继续把胳膊肘搭在她肩膀上,边走边说道:“这算什么,咱们在关城时同寝同被不也没人说什么吗!这会儿瞎讲究啥?”
街上人来人往,两个人勾肩搭背并没有吸引多少注意。
项骁继续嘟囔着说道,“之前在军营里没觉着什么,一休沐回来,府上冷冰冰的,连个暖被窝的人都没有,实在是太无聊了,早知道就算是联姻,也先让皇上赐我一个媳妇儿了……”
司一珞瞪他一眼,可惜他戴着面具没察觉出来,半个身子的重量都歪在司一珞身上。
喧闹中一股杀气突然蔓延开来,项骁本能地紧绷身子,迎面一张扇子从前面一对小夫妻之间打着飞旋划向他搭在司一珞肩膀上的手臂。
他急忙侧身避开,劲风从面前划过,割断一缕散落在额间的碎发,回转的墨香味劈开人群,回到持扇人手中。
项骁眯着眼睛看过去,只见那人身材高挑,手指纤长,面上戴着一张铜色的恶鬼面具,一袭红衣似干透的血液,整个人身上带着诡秘的气息。
“你是什么人?为何偷袭我?”
项骁挡在司一珞前面护着她,虽然以她的实力并不需要,但是司一珞还是很感动。
她自然认出了眼前人是谁。
“抱歉,失误。”
浓醇的男声让项骁觉得陌生,他的确没有听过这个声音。
他试探道:“若不是我兄妹二人会功夫,兄台的失误恐怕要闹出人命,不是一句失误能解释清楚的。”
魏赫言在听到兄妹二字的时候轻笑了声,收起扇子,拱手道:“是在下的错,刚才观这位小哥的身手很不错,可惜此处无酒,否则在下定然要以酒给小哥赔罪。”
项骁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人,见他诚意十足,摆手不在意地说道:“兄台身手也不错,这件事情就算了。”
本以为只是个插曲,没想到对方却黏上来搭话。
“在下第一次来京城,在这边也没有朋友,既然与二位有缘,能不能结伴同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