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怎么那么巧赶在他说那些话的时候到现场,周裕才意识到他被沈茉冉给耍了,他在后山布阵,让人引开她身边的护卫也都在她的算计之中!
魏赫言与刘院首,则是她那个好姐妹司一珞干的!
这两个人联起手来算计他!
以前那些……也都是虚与委蛇!
一拳将矮桌砸得四分五裂,他从未发过这么大脾气,沈明姝害怕地往后躲,却依旧没躲过他的眼睛。
上前提起她扔到床上,动手撕扯她的衣服。
“殿下你做什么?”
沈明姝直觉他这会儿并不是想跟她恩爱,身上的衣裳被撕破,裸露在外的肌肤颤栗着,周裕一巴掌打在她身上。
“贱人,你敢算计我!我让你算计我!”
沈明姝吃痛,哭嚎着哀求道:“殿下,妾身做错什么了?殿下,您饶了妾身吧!”
“闭嘴!”周裕厉声喝道,“我让你闭嘴!”
曾经温柔的丈夫跟变了一个人一样,沈明姝不敢吭声,捂住嘴巴堵住因为疼痛发出的闷哼,待他发泄够了,身上早就没有一块儿好皮肤了,到处都是青紫色的巴掌印儿。
“殿下!”周裕穿衣欲走,沈明姝泪流满面,忍着疼跪在床上问道。“殿下您去哪儿?”
周裕看着她的眼神跟看死人没有分别,让她又打了个寒战,没敢再问。.
屋子里只剩下沈明姝一个人抱着被子抽泣。
阿莲端了热水进来,看见她身上的伤,吓得差点把水盆扔在地上。
“王妃娘娘,您,您这是……”
沈明姝一动不敢动,抬抬胳膊动动手指都觉得疼,甚至连呼吸都疼。她也不知道怎么了,她也只是个初为人妇的女子,哪里知道男女之间还能把人伤成这个样子……
“阿莲,过来帮我穿衣服。”
衣服都被撕碎扔在地上,捡不出来一件完整的,阿莲从柜子里另取出一套,帮她穿戴整齐,梳好头发。
铜镜里的女子脸上除了泪痕看不到任何伤口,高高的领子正好把脖子上的伤挡住。
沈明姝对着镜子掉了几滴泪,吩咐道:“阿莲,收拾东西,我们回相府。”
出嫁的女子回娘家需要夫家同意,若是不经丈夫同意贸然回去,会被人误会。但此时,沈明姝也顾不上这么多了,再怎么说,她亲弟弟是相府的长子,将来要继承沈家,明珩肯定会给她撑腰的!
阿莲雇了几个轿夫抬着沈明姝下山,又让护卫准备好马车,赶在城门关闭之前回到京城。
沈案兴前脚刚回到府上,后脚就听下人禀告,说沈明姝回来了。
赶在宵禁的点回娘家,这是遇上什么事情了?
杜氏正陪着沈明珩看书做功课,让她照看沈明珩已经很为难她了,沈明姝回府,沈案兴也没劳烦她,让裴姨娘陪着去见。
沈明姝进门一看见他就扑过来跪在他脚边哭,但是那些话当着沈案兴的面又没办法说出口。
“爹爹,殿下今日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发了好大的脾气,女儿害怕!”
原来是夫妻间吵架了……沈案兴没当一回事儿,让下人扶她起来。
“夫妻之间产生分歧也是正常的事情,你年纪小不懂事,别跟裕王殿下顶撞,你们成亲时,宫里派的有管事女官,有什么不懂的,多请教人家。”
提起管事女官,沈明姝有点心虚,宫里出来的人规矩多,刚成亲那会儿,她嫌女官烦,一直没让人近身伺候,现在那个女官长什么样子她已经记不清了,好像是在后院哪个犄角旮旯里养老吧。
“可是爹爹,女儿,女儿有难言之隐……”
沈案兴茶杯送到嘴边,茶香顺着口鼻浸入心肺,又半路放下,问道:“有什么难言之隐?爹不是早就跟你说过了,别管殿下后院那些女人,你是明媒正娶记入族谱的正妻,就算有一百个妾室,也威胁不到你的地位!”
“不是这个……”
沈明姝再使小性子,也不敢把周裕后院的女人全都赶尽杀绝,送走两个通房丫头,如今周裕身边还有一个,她还没出手。
“那是什么?”
见她支吾着不肯说,沈案兴没有耐心了,把茶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呵斥道:“裕王殿下如今还在径山寺给皇上祈福,你不陪同伺候着,擅自跑回京城,要是被那些言官们知道,还不得上书参你爹我!”
“少惹点事儿!今天宵禁了,你就先在府上住下,等明天一早,立刻收拾东西回去!”
被亲爹呵斥一番,沈明姝委屈地直掉眼泪,她这个时候又想起沈氏的好,姨娘在时,爹爹什么时候这样骂过她!
裴姨娘现在掌管着中馈,不管怎么说,沈明姝还是相府的姑娘,就是面子上,她也要站出来劝一句。
“老爷息怒,有些话,明姝没法跟您说,还是让妾身来吧。”
沈案兴拂袖离去,裴氏上前安抚。
沈明姝解开领口的扣子,露出里面的伤。
“裴姨娘,殿下以前连一根手指头都不舍得碰我,今日却跟发了疯一样,我身上到处都是这样的伤,我好害怕……”
她又挽起袖子,胳膊上青一道紫一道,的确很恐怖。
“怎么会这样?”裴姨娘惊呼一声,问明情况,“明姝,你今天晚上就在家里住下,今天晚上我跟老爷好好说说!阿莲,你快带王妃回房间休息,我让下人去拿点儿药酒给你们送去。”
打发走沈明姝,裴姨娘去了杜氏的院子。
去了国子监念书之后,沈明珩的学业更重了,杜氏给他单独安排了一间书房。
裴姨娘到的时候,杜氏刚从书房里出来,知道她有事儿,嘘了一声,没让她声张。两人来到杜氏起居的寝房,裴姨娘才把此事说了。
杜氏不关心沈明姝怎么样,她关心的是自己的女儿女婿。
“你说湛王身子不适,被皇上派人从径山寺接回来了?阿冉呢?有没有提到阿冉?”
沈明姝一晚上只顾着哭诉了,也没说多少有用的消息,裴姨娘怕她太过担心,开口安慰道:“湛王殿下吉人自有天相,肯定没事儿的。等明天妾身派人去湛王府问问。明姝的事情,该怎么跟老爷说?”
杜氏对后宅的子女都不放在心上,不在意地说道:“该怎么说就怎么说,她不是想让娘家帮她出头吗,正好,你去问过老爷,该怎么出头,让老爷拿个主意。但是此事就不要让明珩知道了,免得老爷觉得你我办事不可靠。”
家中男子忌讳参与到后宅争斗中,杜氏虽然不喜沈明珩,但他毕竟是家里的长子,将来,会有点用处……
依着沈案兴的冷心冷肺,连宠爱多年的沈姨娘说杀都杀了,还能把谁放在心上?只要不触碰到他的利益,沈明姝是死是活都不重要。
裴氏正是明白沈案兴的心肝都是黑的,这才一心巴结杜氏,另谋出路。
“那妾身就先告退了。”
从杜氏这里出来,听下人说沈案兴在书房里,她又亲自拿了些点心送来,长德狗腿地给她开门。
“明姝怎么了?”
正在练字的沈案兴问了一句,放下笔从书案后走出来。
裴姨娘动手给他倒茶,一边说道:“裕王殿下太不懂怜香惜玉了,明姝身上都是伤,妾身看了也心疼。”
抬头打量,沈案兴果然不为所动。
“天下间不打女人的男人也没几个,你告诉她,让她以后别因为一点点小事就闹着回娘家,免得让裕王殿下以为相府不会教养子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