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寒回到了邵晨他们休息的地方。
那个奇怪的家伙没有动手,而是给了苏寒另一块黄金的薄片,接着与苏寒说完,便又化作了黑影与黑暗融为一体。
看着黄金薄片,再拿出那片从尸魔老怪身上得到的另一片,他们很像,四方的,薄薄一层,但也还是有所不同,只是细细查看了很久,苏寒都没有看出来其中到底有什么奥秘。
其实刚才没有打起来,还是挺幸运的,苏寒是不愿意与对方动手的,能够控制着整个空间里所有灵气的流动,就这份力量便已经很强大。
回到之前提议休息的地方,见到苏寒回来,两人都急急的聚拢过来,询问发生了什么。
毕竟灵气流向的突然消失,这种事情不用想都知道肯定与苏寒有关。
“那处所谓的与外界想通的入口是假的,没有必要再寻找了。”
苏寒的答案很简单,这并不是邵晨两人期待的答案,可看起来苏寒并不愿意多说,邵晨便没有再追问。
可蛭不满意的问道:“师父,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苏寒看向他,这也太没眼力见了,难道看不出来他不想说吗,再看邵晨不就……。
可看过去,邵晨虽然没问,眼神却已经出卖了他的想法。
“算了,告诉你们也无妨,反正暂时应该不会再有什么危险。”
于是,将离开之后的事情大致的说了一遍,大体都是真实的,只是稍微修改一些细节,比如,系统提示的他说成自己的猜测这种事情当然是没有必要告诉徒弟的。
听完一切,邵晨便感叹道:“这人如此厉害,却又与罗浮仙山有间隙,恐怕这将会带来一场劫难,对于罗浮仙山也好,还是对于整个人间修士来说,都可能不是什么好事。”
而与邵晨不同,听到那怪人是罗浮仙山的对手,蛭便要问苏寒更多关于那人的消息。
“师父,你应该答应他的。”
这种想法可有些危险,但苏寒没有责怪蛭,知道他对罗浮仙山有仇,所以不过就只是表明自己的想法道:“我虽然收你为徒,也不会理会你会做出什么,但你要记住,我能给你的只是修行之道的传授,至于其他你个人恩怨,我并不关心,也不会替你去做什么。”
蛭抬起眉毛,挠了挠额头,认真的想了想,才又点点头,道:“我知道了,这是我自己的事,有一天我会亲自上的罗浮仙山,找他们的麻烦。”..
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就算蛭很有天赋,也还需要百多年的修行才可能真正达到那种一人对抗一个门派的壮举,这还只是最理想的可能,如同苏寒一样的修行速度。
这是邵晨却说道:“师父,既然灵气是一个骗局,那我们又要如何出去,难道去寻找空间裂隙吗?”
这个倒不是问题,在回来的路上,苏寒已经考虑好了。
他摇摇头,道:“并不需要如此麻烦,我们现在随时都可以离开这里,那家伙现在并不阻止我们离开,也就没有什么空间壁障了。”
邵晨这才想起来感应空间力量的变化,果真如同苏寒所说,已经没有了那层力量的束缚。
……
距离罗浮仙山千里之外的落枫山。
这里寥无人烟,只在山脚有一处简陋的棚屋,有上山来采药的大夫和晚归的猎人在晚上无法赶回去的时候,便会暂时留宿在棚屋里,棚屋的一侧有柴火,供着来人取暖和烧水使用。
而这将近寒冬之时,已经很少看到大夫,只有猎户来的多一些。
山中传来狐狸略显尖锐的叫声,太阳已经翻过了山脉,在背阳一侧早就阴暗了下来,而棚屋倒是能看到最后的余晖,却也持续不了多久。
今日上山打猎的只有张猎户和他刚满十二岁的儿子,虽然还很年轻,可贫苦人家的孩子总是早早就能为家里分担,而那个孩子也挺兴奋能够和父亲出来打猎。
只是现在,在山中跑了一天,那孩子早没来时的激情,想要诉苦两句,可被父亲骂了回去,孩子只能一个人生着闷气,且还要老实的去搬着柴火去烧水。
好像有什么东西从身旁一闪而过,那孩子回身看去,却什么都没有,那里父亲已经在催促了,他只好抱着柴火急匆匆的跑进了屋子。
这个时节,到了晚上,温度就降下的特别快,如果没有取暖的地方,在山里,身体不好的人,待上一夜,可能就会被冻死。
孩子吃过父亲给他的小半只野猪腿,喝了些带来的水囊里的水,这才餍足的想要睡觉了,毕竟一天的劳累让孩子特别想休息。
其实也没有什么事了,父亲便让孩子在旁去睡了,而他则去处理今天打倒的猎物,做些简单的防腐处理,这种事情以后也会去交给自己这个大儿子,但并不着急一天就能完成。
一直处理到深夜,这才全部弄好,外面的风早已经呼呼的叫嚣着,很是吵闹,但孩子裹着一张兽皮,却睡得格外香甜,就是在他身旁敲锣打鼓,估计也很难叫醒他了。
父亲看着他,一改白天的严厉,温柔的笑了笑,这才准备找个地方,对付了这一夜。
窗外的寒风在吹着哨声一般的声音,有一个夹杂在风中的怪物静悄悄的落在了棚屋的木板上。
被包裹在无毛翅膀里的身体只有一个孩子大小,而且极其瘦削,整个人好比是裹在人皮里的一副骨架一样,让他看起来恐怖且丑陋。
而他落在这里,似乎目标就是棚屋里的父子。
屋内的两人没有一个发现了危机,一切都好像如常,孩子嘴角挂着笑容,他梦到了自家旁的那个女孩长大了会嫁给他。
锋利的刀片划过了人的表皮,那种脆弱的皮肤只要破裂,便开始流淌出鲜血来。
一切都没有声音,血液铺满了整个棚屋的地面,不只是孩子的血,还是父亲的,瞬间本来火光下温暖的棚屋便被鲜血染红,如同落入了无尽的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