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石的棺盖坚硬无比,雪沫的一脚并不能将它踢碎,但那脚的力道还是将它给推开了一道缝隙。
苏寒支撑着身子,在离得稍远一些的石柱旁看着。
但在雪沫退开后,一段时间并没有发生什么,好像长眠的人就应该长眠,而不是如同吸血鬼从棺材里坐起那样天方夜谭。
可就在心下放松警惕,一缕黑色的烟从缝隙中袅袅升起。
很快黑烟弥漫开来,滚滚烟尘像是身处在工厂区的烟囱中,而且很快将要充斥着整个空间里。
另一边,雪沫在推开棺盖后,就有些呆呆的站在当场,好像失去了意识。
苏寒现在就算想要去理会她,身体条件也不允许,他只能看着浓浓黑烟将雪沫吞噬,而且朝着他逼来。
当一切都被笼罩之后,从灵石灯发出的光芒同样被黑暗遮蔽。
虽然是黑暗中,但苏寒听到了有什么将要是从棺椁中出来,咔咔的声音像是关节活动,而很快,弥漫的黑色在一瞬间被重新吸收进棺椁中。
他能够再度看清一切。
棺椁旁那位墓穴主人本来白衣的长袍被刚才的黑色染成同样的颜色,一张儒雅端正的面孔也变得扭曲狰狞,他对苏寒看来,目光中充满了残暴与血腥的期望。
即使这只是一具虚影却还是让苏寒感到心底震颤。
就在预感着棺椁中有什么将要出来的时候,大地却猛地震颤了一下,剧烈晃动让本来只是勉强支撑自己的苏寒踉跄摔倒,趴在了地上。..
而趴在地上的还有雪沫,以及原本放在高台上的棺椁。
这股震动来的突然,显然不是墓穴主人所为。
震动的同时,在距离墓穴地下并不远的一处空间,这里也是整个麒麟山的山心,而正有一只伏着的麒麟晃动了身体,回归的灵气正慢慢滋润着干涸了近千年的灵海,它也将要苏醒。
无意识的晃动预示着这将要发生的一切。
再回到墓穴中,苏寒也猜想到这种可能,可连面前的危机都没有解决,让他去想更远的危险,这就很不讲礼貌了。
可晃动好像改变了局势,原本狰狞面孔的墓穴主人此时在他的脸上显现出惊恐的神情。
“太快了,实在太快了。”
苏寒能听到他的话,却不明白他在说些什么,晃动也适时的停止,他趁着时机,落在了雪沫身旁,稍微检查了她的情况,身体并无问题,可精神,苏寒也无法确定。
“不,我在做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我的身体?”
不远处的墓穴主人再次发出奇怪的呓语。
苏寒被吸引了目光,但他知道,在地下的东西还会再次有所反应,而那只不管是凶兽还是圣兽的东西,醒来的那一刻,肯定是毁掉这里。
他必须带着雪沫尽快离开这里。
正想着,果然地面就再一次的震颤了。
“只是徒劳,一切都只是徒劳。”而与此同时,墓穴主人的残影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喊声。
不知道他是在对着自己说话,还是在对着苏寒,也可能是地下那头怪物。
苏寒并没有时间去弄明白他想表达什么,抓住雪沫的胳膊,接着一个瞬移来到了入口处。
刚才的晃动好像破坏了守护这里的巨门机关,它被打开了一个仅供一人进出的开口,而再次的震动也让这个开口更加的宽敞。
苏寒也是在察觉到入口的打开,才会选择抓住雪沫逃离。
在山脚下的龙吟军与离这里不远的麒麟镇都感受到来自大地的力量。
而地龙翻滚这种事情在任何地方都不稀奇,但危机来的突然,还是让这两个地方都乱了起来。
周墨阻止了龙吟军的骚乱,让这群服从命令的士兵安静下来,可在不远处的麒麟镇就没有这样的人来安排了。
人们轰乱的四处奔逃,在晃动的大地上踉跄奔走,甚至有人大喊着鬼怪与仙神的名号来祈求自己的平安。
苏寒此时也已经带着雪沫逃到了那处青石板的甬道,可里面的声音却更加大了起来。
“哈哈,反正都是失败,既然这样的话,那就让整个人族一起陪葬吧。”
危险的感觉正从门后传来,苏寒知道这里将是一刻都不能再待下去了,他强忍着身体的痛苦,带着雪沫飞向在山崖旁的入口。
而随之而来的是爆炸,灵气蕴含的自然之力在一瞬间被引爆开,还没来得及逃亡更远处,巨大的力道就冲击着苏寒身前的雪沫,在传导在他的身上,带着两人一起飞向了济水。
在没有落到水中之前,苏寒看到被强大力量炸开的漫天的巨石好像喷发的火山,一直冲到了天上的云彩前才停下继续飞出这个星球的想法。
苏寒来不及去想发生了什么,他已经和雪沫沉入了水中,好在来到外面,他也立即解开封印,让自己摔落并没有那么脆弱,不然以单纯的肉体,从那般高掉入水中,这就足够要了他的性命。
抱着雪沫,他挣扎着浮出水面,那漫天的石块还在如落雨朝着四周落下。
刚刚稳住的龙吟军被这远处恐怖的动静彻底打乱了秩序,就连周墨都无法镇定的面对飞来的巨石。
那些石头砸在道场上,直接就是一个巨坑,而其中无法逃开的兄弟,有的也是直接被乱石给压成了沫。
周墨也没办法命令底下的士兵去听从军令,大家也是各自逃命。
麒麟镇同样不好过,那座历时最久,也是占地最大的府邸直接就被一块石头给砸中,在夜晚这一家麒麟镇最富有的一家人,连一点挣扎都没有,便全部没了性命。
过了不知道多久,晃动是越发剧烈,而山石崩塌终于结束。
从那些沉淀后的尘土背后,终于看到,原来还是一座挺高大的山峰,就好像被人拦腰给啃咬了一口,失去了上方的全部,而
这恐怖的威力居然连山都可以夷平,着实是超过苏寒所想。
可这一切还没有结束,苏寒知道,其实真正的危险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