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沉默片刻,清漪便已经做出了决定。
她昂首望向苏寒,肃然道:“先生,我可以。先生信任我,我也定然不会让先生失望的。”
苏寒确实是担心清漪只是一个后辈弟子,所以才会提出让清风来完成的备选,但没想到,清漪能够承受住这种压力。
“好,既然这样,那我就开始吧,我会在一旁告诉你应该怎么去做。”
这个时候苏寒并不需要说太多,只要让清漪感受到自己会在一旁帮着她就好。
“坤六方位,在那里感知暗合的位置,你应该能够感觉到,以你对这个单元的熟悉程度,那种感觉会很清楚。”苏寒轻声道。
清漪认真的点点头,便接过苏寒递过来的牝羽,去观察整座法阵的全貌。
她成功找到坤六方向,也努力去寻找苏寒所说的那种感觉,可安静的寻找了片刻,她都没有找到。
心中也越发着急,不敢就这样放弃,可越是推移,便越是慌乱,连一开始的镇静都做不到了。
“冷静下来,你的心乱了。”突然苏寒轻柔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好像抚摸过小猫脊背毛发一样轻柔。
“找回布阵时的感觉,心不要乱,那个地方就在那里,你知道的,找到了,不要有任何顾忌,将它放下去,不要去管结果,你要相信命运是站在我们这边的。”
托住摇晃心灵的语言让清漪渐渐冷静下来,她没有去回应苏寒的话,只是让自己沉浸在那种布阵时的玄妙状态。
而很快,她真的找到了那个地方,许许多多无形的线路在法阵单元上纵横,而那个空出来的空白在整座法阵是如此清晰,她甚至不用去测量,她知道应该放在空白何处。
缓缓将手中牝羽放下,用灵气引动着周边灵石与材料的融合。
再睁眼,便看到了苏寒正站在一旁面带微笑的看着她。
“你做到了,我知道我没有看错你。”
清漪也是开心的点点头:“先生,如果不是你,我不可能找到那个地方的,是你的话让我冷静下来。”
苏寒摆摆手,如果不是清漪自己心理素质很好,他就是说再多的话,也无济于事。
“现在还没有结束,保持状态,我也需要回去了。”苏寒稍稍打压了下清漪的情绪。
虽然法阵修复了,也并没有被推倒重来,可现在才是一切的开始,苏寒也只能让这种小小的喜悦藏起来,只有将中心的那个家伙打倒,才能够真正的放松。
阵法再度流转,灵气的旋涡从四面八方汇聚,本来已经露出一丝白亮的天边,立即被阵法四周卷起的狂风给遮蔽,好像整座君南城都被隔绝开了。
一道道敕雷也在那团灵气流中隐隐若现,等到所有十六个单元全部连接在一切,天空之中,苏寒的上空,显现出一个倒影,和地面的大阵遥相呼应。
那一刻,整座法阵都如同被敕雷覆盖,耳边的雷声大作,强大的气息一浪接着一浪,生生不息。
而这种变化,祭祀不可能不会察觉。
他也隐隐察觉到不安,但经过了一天一夜,那个龙兽心珠此时只差一点便能够圆满,而那刻也就是整个血祭法阵完成之时。
不论如何,他也必须抗住着这群蝼蚁的破坏。
心念刚转,便有一道紫雷对准了中心的黑雾落下。
威力如同天劫之威。
不过强大的雷光并没有穿透黑雾,攻击到中心的自己,更没有伤害到龙兽心珠。
黑雾将电光吸收,在那层层的雾气中,无数密密麻麻的电弧如同蛛网一样,在祭祀面前也是一闪而逝。..
但不等这一切结束,这一次是六道敕雷齐聚而来,显然刚才是一种试探,而现在才是正餐。
祭祀的神情终于是严肃了许多,他并没有因为刚才黑雾吸收了敕雷而小觑了他的威力,刚刚已经饱和的黑雾,此时定然会被击碎。
而黑雾击碎,龙兽心珠便失去了所有的祭品,也就意味着血祭失败,这是祭祀所不能忍受的。
在敕雷落下之前,一道金光大作。
六道敕雷全部被金光吸纳,居然就这样凭空消失了,连苏寒也都被这一幕给怔住。
虽然知道祭祀并没有那么容易对付,可是能够一下吸收了六道敕雷,苏寒还是觉得低估了九品超凡的强大。
但就算如此,他也必须在这里消灭了这个家伙。
如果让他出来,那么对苏寒等人来说,那就只有死这个结果等着塔他们了。
他一咬牙,便将全部的敕雷都给用上,全部力量的使用所造成的负担并不是现在苏寒可以承受的,但是他没有选择,他不能再一步步的试探对方可以承受的极限,就算试探出来,苏寒也不敢保证那时还能够聚起一次超越极限的攻击了。
敕雷由一而二,由二而四,四衍十六,一共一百二十八道敕雷布满在黑暗的天空,那明亮的光彩那一刻将整个君南都给点亮。
青岚宗的弟子一个个皆是目瞪口呆,看着这一切,不敢相信这就是刚才他们奋力完成的法阵所具有的威力。
然而这并不是这座法阵的极限,这只是苏寒的极限而已。
系统商店中最强大的几座法阵之一,这是门槛最低的,当并不是意味着他的上限也是最低,如果苏寒能够承受强大敕雷对于灵魂和身体的双重压迫,便是二百五十六,五百零二道敕雷也都能够用出。
那不是现在去思考的。
那一刻,敕雷一闪而过,雷光大作,声浪一浪接着一浪的雷声,便已经爆发出强大的能量,将君南城中无数瓷罐,陶瓶都给震成碎末,比沙子还要细小。
黑雾终于是没有承受住这强大敕雷的威力,逸散消失,连同站在黑雾中的祭祀也不能不承受这一击的全部威力。
本来用来抵抗敕雷的金光法宝此时碎裂的落在他的脚边,他祭祀本人也是满身血雾,气息极其微弱,好像要死去了一样。
苏寒也在小心的看着对方,刚才攻击的负担是极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