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团篝火在山脚下的一块平地中跳动着光芒,天色渐暗,苏寒御剑而下,那人见到了苏寒,却也没有任何排斥。
“道友如果不嫌弃的话,可以在这里坐着休息。”那人主动邀请着苏寒说道。
苏寒也不客气,更不担心对方是什么恶人,径直的过去坐下。
已经飞了半日,确实有些累了,苏寒本就打算找个地方修整,便正好看到了这处火光,也就直接落下。M..
那人见苏寒如此爽快,便抛过来一直烤好的兽腿,金黄酥嫩,惹人垂涎。
苏寒接过,便大口的啃下来一块,对方的手艺也确实不错。
“好香的肉。”他赞叹了一句。
“来,这里还有酒。”对方再次扔过来一只水囊,苏寒拔下瓶塞,猛地灌了口,味道辛辣,却带着浓浓的香气。
“这也不错。”
等苏寒就酒,吃了两口肉,也是浑身舒畅许多,这才认真的看向了这人。
对方面容粗犷,形态也稍显邋遢,这种人很少在大门大派的弟子中可以见到,更多的是那种独行客才会如此。
“道友,难道就不担心我这酒肉有问题吗?”待苏寒停下,那人却笑着问道。
苏寒也是大笑道:“我会观相,认定了你不是那种人,自然就敢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了。”
“观相?”对方好像很是怀疑,看了看自己的身上,笑道:“某走南闯北,却还是第一次有人见我之后,说我看起来像是好人的,你是第一个。”
“但我想,这绝不会是最后一个。”
他还是稍稍愣了下,才明白苏寒的意思,便轰然大笑着。
随后,两人便好像是熟悉多年的朋友一样开始畅谈。
一番交流之后苏寒才发现,这粗野大汉名叫冯宽虞,原来对方并不是散修,昆仑剑派的一名弟子,本来他是在南蛮深处猎杀妖兽来磨砺剑法,昆仑剑修与别门派修士不同,从不埋头苦修,只有通过对于剑意的领悟才能够加深境界。
后来苏寒问他既然如此,那怎么来到了这里,这里可是靠近中原以北,距离那南蛮也是有十万八千里之远。
让苏寒没想到的是,对方居然是为了那柄炼妖剑而来。
“你千里迢迢从南蛮来到这里,难道真的是那柄炼妖剑将要出世了吗?”本来并不相信的苏寒也不得不三人成虎的问道。
冯宽虞嘿嘿干笑了两声,道:“这个某也不敢保证,但是现在整个天下都传的沸沸扬扬,而某昆仑剑派向来都是在搜寻天下名剑,所以这可没有不来的道理,这不是一万就怕万一吗?”
苏寒其实一早就注意他总是不经意的在看着自己手中的夜光,虽然他在剑鞘上加了几道封印,封住了夜光的凶气,现在不过看起来就是一柄普普通通的长剑而已,但还是引来了冯宽虞的注意,也不难理解他为什么会跑到这里来凑热闹了。
“不过,某也知道,这神剑早已经失踪了数年之久,这一次或许也不过就是闹腾一番之后,便很快的消弭。”
接二连三的被这剑给触动,苏寒反而来了几分兴趣,且是安慰着他说道:“那也是说不清,或许这一次就是真的呢,那剑最后是被人族得到,总应该还是我们人族的地方上,只要慢慢的找,还是可以找到的。”
冯宽虞轻松的的笑着,哪里有什么烦恼,根本就不需要苏寒去说话慰藉。
“那可就希望真的如同道友所说吧,不过道友难道不也是为了这柄剑而来吗?”可是说着,好像又觉得不对,便摆手笑道:“道友或许没有必要去为了这剑去争个你死我活。”
苏寒不解的问道:“虽然我确实对那剑不太感兴趣,可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毕竟那剑的名气可不小,如果能够得到,必然也是一大助力。”
冯宽虞的目光便看向了苏寒手中的剑,缓缓道:“道友手中这剑应该是那柄夜光,这剑虽然已经隐没许久,现在恐怕已经无人可以认得出来,
但是当年那名青岚宗的清扬小师叔的手持夜光的场面虽然只是惊鸿一瞥,可还是让人惊叹其风采,只是这剑凶名太甚,后来被清扬小师叔给封印住,便再也没有人见识过了。”
苏寒愕然的看了看对方,如果冯宽虞不说出来,苏寒也不会将对方那几次偷偷的查看放在心上。
但现在他既然说出来,苏寒便更加不会将事情放在心上,对方如果真的想要,可不会这样坦然说出来。
“我还以为我这样伪装,恐怕没有人可以看的出来,没想到还是小看了天下人,这才没多久,便已经被人认了出来。”
“道友也是最近才得到吗?”
苏寒点头:“不过半个月而已。”
“道友,这剑可否一观?”他很是坦荡的问道,眼神里也没有任何贪欲的神色。
“当然!”
拆下剑绳,将剑递到了他的手中。
冯宽虞拔剑出鞘,剑身轻鸣,那凶气没有了剑鞘的封印,瞬间便是大涨,对着两人的门面冲了上来。
只是看了一眼,冯宽虞便收剑回鞘。
“这剑是好剑,但也确实是凶器。”他说着,便将剑递回给了苏寒。
“可便连那位清扬小师叔都无法控住这剑的凶名,道友还是小心一些的好!”
冯宽虞即使是提醒着苏寒,也只是点点而已,他并不觉得苏寒会不知道,而既然如此,过多的提醒反而会让苏寒觉得自己对这柄剑有什么觊觎。
苏寒微笑的点点头:“多谢道友提点,这我当然明白。”
见苏寒没有太放在心上,冯宽虞便没有多说,而是继续回到了炼妖剑的话题上。
“不过道友,虽然你已经得到了这柄夜光,那炼妖剑也还是可以去看看热闹。这一次来的人可是不少,便是天下名门正派都有派人过来,如果真的有剑出世的话,那副场面可定然会非常热闹。”
苏寒想了想,却没有立即决定下来,便没有回答,只是喝了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