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一般的时候,陆机绝没有可能会被这种鬼蜮伎俩给算计,可是现在的他内心早已经安静不下来,唯一一丝理智也被他用在压制自己的爆发,自然也就无法预想到现在的情况。
幽魂气息进入陆机的眉心之后,他便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整个人处在了一种失魂的状态,一头沉沉的栽倒在茅草上。
意识落在了一片黑暗之中,那黑暗里,时常对跳出一片光亮的区域,而在那仿佛舞台灯光的空地里进行的正是他曾经在自己幻化空间中发生的事情。
残忍的笑容和痛苦的嚎叫,如果昨日之事,还依旧历历在目。
这本是残忍恐怖的场景,可是陆机没想到当自己从别的视角去看着自己享受那种折磨的快感时,原来会让自己更加的兴奋,下一次或许可以想办法让这些画面留下来。
不过现在却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他需要知道自己怎么了?
看着那些画面一直过了很久,却好像无休止一般,一遍又一遍的放着,陆机尝试去走到那些光亮的地方,可是等到他靠近之后,这些光亮便突然的消失,而很快又在远处别的地方亮起。
重复尝试了几次都无果后,陆机便不去理会这些,而是朝着自己感觉的方向,一直朝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眼前的一切终于有了变化,那时一道门,有些似曾相识,可他一时却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
门框略小,只能够容纳一个人进入。
但既然这里有一个门的存在,便是在等待着陆机。
不管那到底意味着什么,或者门后是什么危险,但是对于陆机来说,他必须去做。
刚才那一幕幕的画面过后,陆机心中的暴怒已经缓解了很多,现在的理智重新回来,他也再度回到了那个尝试去分析一切的状态。
目前来说,他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肯定是和那道钻入自己眉心的黑雾有关,而他所在的地方或许就是自己的意识之海。
刚才走过,他所见到的一切只是最表层的东西,他能看到,便意味着是被人给翻了出来,可便是这些被那黑雾看到,就已经足够陆机将他杀死无数遍。
面前的门意味着陆机藏在心底的东西,那是什么,必然是他的弱点,他想到。
对方既然将这放在这里,也就是觉得这东西可以彻底的摧毁掉陆机的精神,从而彻底的毁去他。
或许,他可以不进去,不去挑战这最后的弱点,这样便可以保留意识的存在,虽然会被永远的困在这里,但至少并不会因此而彻底的死去。
不过这种想法甚至连出现在陆机的心头都没有机会,他没有考虑是否还有别的离开的办法,径直的走到了那扇木门面前。
门上有一个木头的销子,只要轻轻的拔下来,便可以开门进去。
推开门,门后是一间简陋的木屋,屋子里只有一些最简单的家具,甚至连柜子都看不到,东西像是杂物一样的被堆在墙角。
那里有一张床,床上躺了一个女人,单薄的棉被似乎无法给床上的女人带来一点的温暖。
而咳嗽声告诉陆机,女人病的很重。
这是个完全陌生的地方,陆机找遍自己的记忆也无法找到这样一个地方。
他不知道对方用这样一个地方是为了做什么,如果是什么亲情的把戏,那至少也应该用一些真实的场面才对。
不过他还是走到了那个女人面前,站在床边便可以看到女人的容貌,有些熟悉,似乎是被描绘出来的母亲。
可如果是母亲的话,她是一个家族的长女,便是一辈子也不可能生活在这种地方,这里的一切都像是在告诉陆机,一切都是假的。
既然是假的,也就不可能骗到他,那对方的杀招在什么地方,让床上的女人起身对自己刺过来,还是告诉自己真正的身世之类,让自己崩溃。
如果真的是这些的话,陆机都觉得可笑,希望对方不要用这些东西来侮辱他的智商。
咳嗽声再次响起来,陆机从一旁的灶台找一个有些缺口的碗装了一些水,走回了床边,女人睁开了眼睛,看到了在一旁的陆机。
“你回来了?咳……咳。”
陆机并没有说话,坐在床边,扶着女人做了起来,然后喂了一些水。
似乎有了一些水的润泽,女人的嗓子舒服了很多,便只剩零星的咳嗽几声。
而贴身的检查让陆机没有发现什么危险,只是面前的女人有些奇怪。
身体上有伤,是被鞭子,火焰,还有锐器所上,这些东西如果出现在陆机幻想的对象上,也就没有什么奇怪,可是变成了这个可能是陆机母亲的女人身上,就有些让人反感了。
陆机对于死者没有什么感情,可是身份认同让他无法做出这种想象,那黑雾在恶心他,让他自己失去阵脚,可惜一个冷静的陆机是可怕的,他只要无视这些,也就能够保持克制,但心底对于那受伤家伙的杀意却更甚了许多。
“我可能活不久了,你就不要再将钱花在给我买药上面,你看这家里还有什么剩下的,你出去干活的钱还是自己留着,攒些钱,娶个媳妇,这样我就算下去了也会安心的。”
说着一些普普通通的嘱托,并没有让陆机感动的地方,他知道甚至还有比这更惨烈的存在。
“不要想这些,你只有安心把自己的病养好就是了,钱的事情你不用担心。”陆机安慰道,话说的冷淡,但意思却是没问题的。
女人本还想说些什么,但一阵咳嗽突然剧烈的涌上来,让女人很不好受,陆机也是急忙去拍了拍女人的后背,让她的气息可以顺过来。
但似乎真的病的很重,一口鲜血被喷到了床被上,女人也在吐血之后昏了过去。
陆机静静的看着,没有一件波澜,他选择将女人重新放回去,然后摸了女人手腕,查看了她的病因。
被阴寒侵占了肺腑,生命已经透支的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