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欣受伤的消息传到摘星城时,所有人都感到意外,没有人愿意相信那个强大的晨欣会重伤濒死。
虽然消息已经传扬开来,但是妖皇府还是下令禁止任何人讨论。
而当苏寒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甚至比其他人更加惊讶,这自然是一个极其糟糕的消息,不过在同时,也给他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千源回来了。
晨欣便是被千源给送回摘星城的。
不过就算知道了他回来,因为晨欣受伤的事情,苏寒也没办法立即见到他,只是等着。
虽然苏寒试着去见上他,可总被拒绝了,也不知道是妖皇阻止,还是连千源也拒绝。
直到过了三天,苏寒也是在无所事事中,熙安也因为这事的影响,无法再出来。
而终于司徒舌岳带来了一个消息。
“公主虽然还在昏迷中,但性命暂时没有危险了。”
苏寒自然免不了要问一下千源的。
“军帅似乎并不在府中。”舌岳遗憾道。
“不在府中?不是说他也回来了吗?”苏寒惊讶问道。
“军帅确实回来了,但因为要去寻找在南蛮深处一株药材,所以又不得不离开摘星城。”
“离开了?”
舌岳也知道苏寒心里在想些什么,便安慰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公主受伤,而军帅又是公主的师傅,军帅自然不可能还有心思去关心别的事情,先生还是等军帅回来再说吧。”
苏寒也知道他说的不错,可同样的,正发生在无尽大山的事情也同样刻不容缓。
“司徒大人可以带我进府看一看吗?公主遭此大重,我也理应去看望一下。”
舌岳微微皱眉道:“这恐怕有些困难,公主遭遇他人暗算,本还没有查清原委,现在妖皇府中戒备十分森严,便是为了制止有人再来骚扰,而先生又是外族,这恐怕是不能的,还望先生可以理解。”
苏寒点点头:“我也只是提个建议,大人既然没办法,那也就算了,不过大人可以替我带一句话给那位安公主吗?”
没想到这个时候,苏寒还好惦记那个傻傻的女孩,舌岳也用一种略带古怪的眼神看了眼苏寒,不过很快还是收了回来。
“这倒是可以,先生想让我带什么话。”
“就是告诉她,让她别伤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舌岳楞了下。
“只是这样?”
“嗯,这样就可以了。”
“那好吧,先生请放心,我明日入府时,定然会将这话带到。”
“那就多谢大人了。”
晨欣的事让苏寒想到可能对那个脆弱女孩的影响,熙安本来就是一个自我否定的人,一直认为是自己害死了自己身旁最亲近的人,也因此拒绝和任何人接触,害怕有一天这些人也会离自己而去。
晨欣的意外便刚好给了熙安一个理由,是自己的错才导致了这样的结果,苏寒知道如果不去劝慰她的话,肯定会让她陷入某个死胡同的,如果因此做出了什么傻事,那是苏寒不希望看到的。
可只是这样一句话的作用是单薄的,然而苏寒也没办法进去看望,只能期望熙安可以自己明白过来。
妖皇府中,一件素朴的卧室中,除了古色的床,桌椅,便只有放在墙壁上的书架和书架旁的一把佩剑。
这里就是晨欣公主的住所,简单的完全不像是一个女子的闺房,而晨欣也向来不喜欢那种东西。
但此时,她正静静的躺在床上,向来穿着的利落衣服被换成了宽松的,面色也十分苍白,房间中充斥着丹药的味道,让人知道房间的主人正受了伤,在疗养。
不过情况并不让人乐观,妖皇府中的巫医已经给她看过,却都是摇摇头,说是没有办法,这也引得妖皇勃然大怒,要将这些愚蠢的巫医给全部处死。
好在还有人劝阻,这才让这些巫医侥幸活着,不过这也说明了晨欣伤势之重,恐怕很难有回天之术。
半夜的妖皇站在寻常练功的场地前,看着夜色,心中惆怅。
本就因为晨欣的事情十分头疼,可是这几日里底下又蠢蠢欲动起来。
北方镇守南蛮入口的将领说要回来探望。
而在南方与海相连处传出了有妖兽现世,恐怕是朝着摘星城而来。
那些准备北伐的世家大族趁着自己正头疼之时,居然再次提及北伐的事项,有炼妖剑加持,他们找到了一个很好的理由。
这一个接着一个的坏消息不停的传来,一下压的这位年轻的妖皇有些喘不过气来,甚至连一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
知儿迈着细步,缓缓走来,将一件披风给压在了妖皇的肩膀上。
虽然妖皇的实力并不担心这一点寒气,只是知儿需要找一个理由让妖皇说说话。
“你怎么来了?”妖皇回身,有些惊讶的问道,在妖皇府,他并不是需要时时警惕,只知道有人来了而已。
“陛下,现在这个样子,臣妾有些心疼。”
妖皇粗壮的大手压在知儿放在他肩膀上的柔荑,语气轻柔道:“也只有你看的出来我的心思,知儿知儿,真的没有叫错的名。”
知儿:“陛下若是有什么心事,可以说的,便和臣妾说吧,总是憋在心里,会很难受的。”
“晨欣公主的事情,相信她福大命大,总可以化险为夷,转危为安的,不是军帅大人已经前往星月森林寻找鬼木藤了吗?”..
听着知儿的声音,似乎有人陪在身旁,总会安心些,妖皇摇头轻笑道:“你这些话也只有我知道你的性子,被别人知道去了,肯定要追问你一个居心叵测,居然敢刺探妖皇心思。”
见妖皇笑了,知儿也嫣然一笑道:“知儿也只敢在陛前我可什么都不敢的。”
似乎被这一打岔,妖皇的愁绪确实要散了些。
“好了!你这性子,还真的不知道有什么是你不敢的。”妖皇宠溺的看着知儿,又接着道:“回去吧,我再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