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女人睁眼,李南柯心脏骤停。
甚至已经感觉有一把锋利的刀子横在他的脖颈上,随时切割。
然而女人睁开睡眼迷蒙的漂亮杏眸,只是看了眼男人,嘟囔道:“喝个酒你跑我床上做什么,滚下去。”说完,抿了抿红唇又继续睡了。
或许是睡得不舒服,女人翻了个侧身把被子夹在双腿间。
瓷白曼妙的腰线如起伏的山峰,美如风景画。
李南柯呆了呆,望着又睡着的女人,心情如过山车一般从顶端滑落到底部,屏住的呼吸也稍稍松了一些。
好险。
男人拍了拍心口,准备走人。
然而下一秒,床榻的女人突然坐起身来,愣愣看着李南柯。
显然,聂缨终于清醒了。
李南柯心道完了,只得挤出难看的笑容,“其实吧,这种事情很常见。我不怪你,你也别怨我,只能说咱俩太过放纵了。”
话语刚落,床榻上的女人如猎豹一般冲了过来,将李南柯重重推倒在地上。
男人后脑勺被撞的生疼,脑瓜子嗡嗡的。
但看到聂缨手中拿出一根无比尖锐的峨嵋刺,顾不上疼痛的李南柯连忙大喊,“是特么伱勾引的我!”
“我勾引的你?”
聂缨眼神凶狠冰冷,又恢复了以往冰山御姐的模样。
李南柯道:“难道不是吗?你看看这是谁的家?这是谁的床?是谁带我来的?”
男人的一连串质问让聂缨有些懵。
她看着熟悉的屋子,熟悉的床榻……大脑隐隐刺痛。蹙眉仔细回想,好像真是她带李南柯来的。
李南柯见女人态度动摇,继续趁热打铁说道:“你知道这件事对我伤害有多大吗?昨天我还和我夫人保证,绝不会和其他女人发生亲近暧昧,否则天打五雷轰!现在你让我怎么办?怎么和我媳妇交待?怎么让老天爷原谅……”
听着李南柯吧啦吧啦个不停,本就酒后头疼的聂缨更是感觉头大脑涨,怒斥道“给我闭嘴!”
李南柯乖乖闭嘴。
聂缨将冰冷的峨嵋刺抵在男人喉咙处,内心纠结良久,最终还是收起了武器。
李南柯暗舒了口气,可一抬头,差点鼻血涌出。
因为女人是坐在他身上的,身上未有任何衣物遮挡,所以从李南柯的视线,完全能看到对方生命的起源之门。
而聂缨正头疼烦心,丝毫没注意到这些。
等感觉到身子有些凉意时,才发现男人正直勾勾的盯着她,顿时恼羞无比,连忙抓过床上的衣衫裹住自己。
李南柯干咳了一声,叹气道:“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反正末日马上就要来了,你我都得死。媳妇骂我就骂我了,雷劈我就劈我吧,无所谓了……”
李南柯依旧尽力把自己打造成一个受害者的形象。
聂缨可不像孟小兔那么好糊弄,冷笑着看着男人表演。
不过对方那句“末日”,让她精神有些恍惚,眼里对男人的杀意和恨意渐渐散去。
是啊,都即将末日来临了,纠结这些没什么意义了,失身就失身吧。
好在对方是李南柯,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毕竟这是她唯一不讨厌的男人了。
“滚出去,去门外!”
聂缨冷声道。
李南柯从地上爬起来,慢腾腾的打开门出去。
看着房门关闭,聂缨准备把衣衫穿上,可感觉身上黏糊糊的颇为难受,无奈对门外的李南柯喊道:“帮我去打热水回来。”
“要不我们一起洗?我身上也有点那啥,怕回家被媳妇砍死。”
李南柯试探性的建议。
聂缨闻言笑了,咬牙切齿道:“可以啊,不过在你媳妇砍死你之前,我会把你这王八蛋剁成肉泥你信不信!”
“呃……好吧。”
门外李南柯不敢再提条件了。
……
沐浴完毕,聂缨的怒火消了许多。
因为平日习惯穿的衣服沾染了酒气和不可描述的东西,女人只好找了一件淡白色较为宽松的长裙穿在身上。
长裙恰如其分地勾勒出她婀娜多姿的身姿,同时将聂缨本就皙白的皮肤衬托的更为无暇。
比之平日的高冷,多了几分柔美。
李南柯默默清理好房间,打开窗户将屋内的酒气驱散掉,可看着床单上鲜艳的血玫瑰刺绣,却犯了难。
“扔了。”
聂缨冷冷道。
李南柯将床单折叠好,准备扔时又对女人说道:“毕竟是第一次,有着纪念意义,我看要不还是别扔——”
“扔!”
聂缨美目浮动着寒芒,声音好似从嗓子里吼出。
女人的嘴唇也被咬出了血丝。
“好嘞。”
李南柯打了个哆嗦,二话不说,把床单和被子全扔了出去。
房间收拾干净,李南柯小心翼翼道:“要不你先休息,我回家里一趟。毕竟一晚上没回去,媳妇肯定会多想的。”
“吃完抹干净嘴巴就想走?白嫖?”
聂缨讥讽道。
李南柯干笑了笑,无奈从衣服兜里掏出几块碎银放在桌子上,“媳妇管的紧,身上没多少钱,要不先赊着?”
望着碎银,聂缨傻眼了。
这是什么意思?
把我当青楼的妓子?
她愤怒的冲上前掐住李南柯的脖子,精致的俏脸气的涨红一片,眸子几欲喷出火来,“你当自己是在逛青楼吗?”
“你……不是……说……嫖吗?”
李南柯被掐的喘不上气,努力从喉咙里挤出话语来辩解。
“你——”
听着这气人的话,女人真想掐死这货,但最终没能下得去手。可堆积在心的怒火无处发泄,索性张开嘴巴在男人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
李南柯疼的呲牙咧嘴,推开对方,“你们女人怎么都喜欢咬人啊。”
聂缨擦了擦嘴唇,也懒得与对方墨迹,指着门口冷冷道:“滚!滚远一点!最好让雷劈死你!让你媳妇阉了你!”
“那你好好休息。”
得到释放的李南柯顾不得查看肩膀伤情,灰溜溜的离开了屋子。
男人走后,聂缨好似精神垮了似的,颓废的坐在地上,默默蜷缩起身子,将头埋进膝盖里。
微醺的晨光透过窗户折射出散状的光辉,洒落在女人孤独单薄的身躯上,割裂出几分柔弱。
过了许久,聂缨忽然想起什么,连忙冲出房间。
回来时手里拿着李南柯扔掉的那件染血床单。
她犹豫了片刻,贝齿用力咬了咬下唇,拿出剪刀将上面的血色玫瑰小心翼翼的剪了下来,折好放在箱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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