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大利亚,刘一鸣一直眼馋,特别是在华夏帝国成立之前,澳大利亚就是最好的选择。
与其他大国隔海相望,周围没有强国,资源丰富,土地广袤,南部耕地面积也不小。
某种程度上,这重区位条件,就是一个缩小版的美国,地理位置还相对丰富。
如果有足够的人口,就是一个大国的底子了。
可惜,刘一鸣再眼馋也没用,这里是英国人的地盘,除非刘一鸣和它打一架,不然没得办法。
打,肯定是要的,但不是现在。
一月二十九日,正月初二,长安、泗水、椰城、金陵、顺天、成都、羊城、三镇等重要城市都举行了盛大的庆典,以庆祝帝国元年的开始。
帝国政府宣布一九一六年,丙辰龙年,为华夏帝国元年,今年将完成政务重组,并开始探讨迁都事宜。
其他的,民间都不太关注,对于普罗大众来说,让他们突然跨入民选阶段,来的不现实。
实际上,不经历几年甚至十几年几十年的民智觉醒和开化,受数百年愚化的民众根本不能理解民选的本质和意义。
民众,特别是各大城市民众最关心的事只是定都何处,毕竟这直接关系到未来京师民众的利益。
其他什么重组啊,议员啊,普选啊,绝大部分人都漠不关心,只有学生和投机者对此兴奋异常。
然而,刘一鸣没准备快速放权,至少得让他把事情做完,让民众的脑子重新动起来,让熄灭的心重新跳起来之后,刘一鸣才会真正的启用地方议会。
在民智未开的时候,议会作为民众的代表肯定有好的一面,但是议员就不一定了。
议员大多数都是精明人,但是为了选票、金钱、权利、性、等等东西,他们会表现的很愚蠢,目光短浅。
毕竟,此时的世界不是那个开天辟地之后的世界,民众的积极性和主观能动性都不怎么样,权利放下去,只会被有心人索取。
……
“这是今年的预算报告,这是政府一般性开支,这是我们今年主要要做的几件事……”
开完例会,许辉拿着一堆机密文件或政策性文件来到了刘一鸣的办公室。
帝国一下子扩大了一倍多,统治人口一下子扩大了十倍还多,基本上所有部门都再忙碌,连假期都缩短至两天。
就这两天,实际上还是要来上班,只是做了事就可以回去了,例如刘一鸣的演讲。
“怎么军费支出这么高?去年咱们是搞了一系列军事行动,还和日本打了一仗,这我理解,今年为什么提高到五亿元?”
刘一鸣翻开,一九一六年年的支出高达六十多亿,相当于去年美国财政收入的五倍。
当然,这六十多亿有一部分是通过国债或者其他债募集的。
有些人觉得美国的收入实在太低了,这么些钱怎么能支持大舰队建设。
实际上,美国的债务一直不低,大海军时代,每年都在发行国债。
1916年其收入不过八亿美元多一些,但是其国债总额为三十六点一亿,相比较1915年多出了六亿,债务增长规模达到收入的75%。
就是在债务的支撑下,美国才负担起了大海军建设,并不是说赚多少花多少,那样的话美国支撑不起两洋海军。
华夏帝国暴涨的收入则是垄断,不仅是必要材料上的垄断,还是供应量上的垄断。
战争爆发的十分突然,各国的准备都不是十分充分,相比较美国得到订单才能收集物资更改生产线进行生产,南华则早就准备好了生产前的步骤。
接到订单,直接就能开始生产,因为供应及时量大管饱,在战争时期,英国人非常轻易就做出了选择。
就像买车,马上要用,同样一款车同一个配置一个颜色,一家四儿子店让你加价等半年,另一家四儿子店虽然也要加价,但是直接给现车,谁都会选现车吧?
“海军的基地建设,旅顺口、江南厂的改造得跟上,至少要能停泊和日常维护四万吨的军舰。”
“空军的内地机场建设,我们要在内地建设二十个军用机场,能停泊和放飞飞机和飞艇。”
“还有陆军基地,根据计划陆军要建设多个基地和演习场,还要建立一个坦克训练基地,这要不少钱。”
“不过大头还是战争,今年和日本人的战争消耗预计是三亿五千万,如果爆发大规模冲突估计还会更高。”
“我觉得,我们应该加快日本崩溃的速度。”
许辉知道刘一鸣能干预日本,通过情报部门,这么些年,情报部门的特别经费用了一笔又一笔,怎么也能整出点动静。
至于为什么着急,还是觉得为一个破日本花这么多钱,不值得。
三点五个亿啊,要是放到地方上,一个大型工业区就建设起来了,直接能提供几万个工作岗位,带动一个省,辐射数个省。
最重要的是钱投进建设中有产出,投进和日本的战争中只能听个响。
今年开始多个计划拉开帷幕,政府又开始负债,许辉恨不得一分手分成两分用。
看着这么多钱投进日本打水花,许辉心疼呀,就日本那屁大点地方,要啥没啥的,去年加今年,大几个亿,怎么捞的回来呀?
刮地三尺都刮不出这么多。
当然,主要是许辉觉得,日本已经无法威胁华夏帝国了,毕竟体量摆在那里,华夏又不是沙俄,隔得太远,力量无法投送。
“这件事我有我的考量,战争是个机会,我会尽快解决的。”刘一鸣瞅着这开销,点了点头。
如此巨大的开支,确实超过了他的预期,其中有日本抵抗烈度的原因,也有欧战影响战争成本上涨的原因。
“对了,孙载之最近做了个调查,关于鸦片的,我看了一下,触目惊心。”许辉点了点头,话音一转。
“具体情况有吗?”刘一鸣听到鸦片没有太惊讶,他对此是有准备的,只是惊讶于这件事是孙载之去做的。
想了想又觉得合理,毕竟这件事是一个综合性问题,涉及广泛,非常复杂,去年忙这忙那儿的,没有足够的时间去解决。
议会的职责之一就是敦促当前政府解决当前事务,这么大个问题摆在那儿,孙载之作为议长提出来很正常。
“我暂时还没有收到文件,听他说还在进行最终统计,我在想我们要以什么态度面对这个东西。”许辉问道。
这个问题刘一鸣已经考虑了许久,最初是想延续南华的法律,以严苛的惩罚去禁绝。
不止是禁绝这么简单,运输贩卖当然是抓到就送去采矿了,但是这中间还有一个巨大的群体——罂粟农。
青帝国末期,全国各地几乎没有不种鸦片的,特别是西南诸省,以产量高,品质高着称。
放弃种植农作物,改而终止罂粟的人不胜枚举,川西大部分耕地更是都用来种上了罂粟。
短时间内,土鸦片不仅打败了洋鸦片,抢占了其国内市场,还成为出口产品,行销国外。
革命后,临时政府对此进行了管理,基层机构发力,逐渐的缩小着罂粟种植规模,但是效果有限。
“这件事得妥善处理,不然一不小心善政就要变成吃人的恶政。”刘一鸣点了点头,顺手摸出香烟,二人点上。
“首先是进一步加大管控力度,种的先不说,规模化制造的、运送的、贩卖的,抓紧一些。”
“他们的打手、亲人等都是上好的劳动力,送到西域去修铁路刚刚好。”
“这件事由你去做,农民那边,等孙载之送来文件,我了解了具体情况之后再说。”
刘一鸣抽了几口便烦躁的灭了烟。
禁绝鸦片这件事,症结在地主和农民身上。
青帝国末期,地主豪强们强迫农民种植鸦片,甚至不允许种植其他作物,不然动辄打骂,折磨,甚至侮辱、杀害。
如果只是这样,刘一鸣一点不担忧,但问题是,农民种植鸦片,某种程度上又和地主豪强变成了利益共同体。
毕竟,农民特别是佃户,就靠着地里的东西生活,而种鸦片的收入,比种粮食要高。
强制禁绝,没有阳光年代那种主观能动性,是解决不了的,特别是华夏,还没有经历那么多苦难。
(混战和抗战,几十年没停过就。)
刘一鸣能想到的办法,也只有从根子上解决——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
把负责商品流通的商人给清理掉,人工造成市场快速萎缩。
这会导致市场供不应求鸦片价格飞涨,许多人铤而走险,但是同时也会造成产地供大于求,让农民失去种植的积极性。
那时候,就是刘一鸣出手整顿一切的时机。
且这样子也没人能说刘一鸣的不是,难道毒贩不该死吗?
至于为什么不采取强制措施,那有这么多人手时间精力金钱呀,剿匪动用了多少人知道吗?
那还是在各种buff叠加下,全民参与的结果,其他国家,有谁成功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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