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在练武场上发泄着自己的情绪。
好几个武士都被他打趴下了。
五皇子却怒道:“都给我站起来!”
就是因为这些武士平时故意放水,让他盲目自信,觉得自己的武功高强。
实际上他不仅跟表哥君泽有天壤之别,连顾玉这个文文弱弱的书生都打不过,丢了好打大脸。
那些武士面面相觑,还是站了起来。
五皇子道:“都给我拼尽全力!若要再让我知道你们故意输给我,我要你们好看!”
那些武士心里泛苦。
五皇子不知抽什么风。
也不想想,自己金娇玉贵的,要是他们真的拼尽全力,五皇子伤了,罪过还是他们的。
他们继续对五皇子出手,这次五皇子果然招架不住了。
可是五皇子知道,这群人像是喂招一样,依然没有尽力。
直到君泽阔步走来,他刚刚惩治给五皇子买话本的宫人去了,顺便把五皇子宫中其他宫人都给警告了一遍。
君泽从兵器架上挑了一把未开刃的长刀,跟他对练起来。
君泽可不是那些武士,畏首畏尾,下手毫不留情。
五皇子一次又一次被君泽打趴下,一次又一次站起来。
连君泽都对他今天这股韧劲儿意外。
又一次把他打倒在地后,君泽道:“还行吗?”
五皇子愤然道:“我一定要刻苦练武,然后把顾玉打得她娘都不认识她!”
君泽:...
这就是你刻苦习武的理由吗?
君泽很想说放弃吧,就凭你,再练个十年八年也打不过顾玉。
可是看着五皇子脸上的汗,君泽还是把话咽进肚子里了。
不管怎么说,五皇子刻苦习武是好事。
六皇子在一旁看着他们,握紧了手里的兵器。
他于武功上毫无天赋,之前幻想过勤能补拙,可是收效甚微,更别说五皇子受了小舅舅的刺激,现在更加勤奋。
这样下去,他永远也比不过五皇子。
看着有君泽指点的五皇子,六皇子难压心里的愤怒。
明明君泽也是他的少保,却只在五皇子那里指点。
明明顾玉是他的少傅,更是他名义上的小舅舅,却对五皇子费心。
为什么有些人天生高贵,被所有人袒护。
而有些人,却只能吃着冷宫里的残羹剩饭长大,好不容易得到的亲情也稍纵即逝。
五皇子感受到六皇子带着浓烈恨意的目光,跟君泽打到一半侧头看他。
君泽找到五皇子的破绽,又一次将他打翻在地。
五皇子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对六皇子恶狠狠道:“看什么看!”
六皇子闻言连忙收敛目光,缩瑟了一下身子,瞧着可怜得很。
君泽看到这一幕,怒道:“景尚!”
知道五皇子在宫里暴戾蛮横,可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五皇子还敢如此。
这性情,该怎么磨一磨才好。
五皇子不服气地转过头来。
君泽一脸不悦,走近他道:“你的脾气也太大了些!”
五皇子道:“我不喜欢他的眼神。”
君泽道:“你不喜欢的人,不喜欢的事,是发发脾气就能解决的吗?”
五皇子在君泽的质问下哑口无言,可依旧压抑不住心里的暴躁。
他知道他乱发脾气这点很不好,但就是控制不住。
君泽跟五皇子又说了什么,六皇子已经听不见了,他只是把心里的怨恨和嫉妒埋在心里。
然后举起刀,对准教他武功的武士。
大概是心有不平,六皇子这次出手比之前更加狠辣。
把武士吓了一跳。
他怎么觉得,刚刚绵羊般的六皇子身上,忽然迸发出一股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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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武场回去前,五皇子一脸不忿地对君泽道:“郑伯克段于鄢,为何选在偏远的鄢地?”
这个是顾玉今天给五皇子留的功课。
君泽一挑眉,五皇子什么时候会把功课放在心上过。
看来顾玉的激将法效果颇为明显。
君泽道:“自己回去翻书,好好想想。”
五皇子脸上露出不耐烦,他最讨厌读书,尤其是这些满纸仁义礼智信的酸儒学问。
君泽道:“就算你再不喜欢顾玉,也该知道她是尽心教你,她给你出的问题不是随口说的,若你能自己想明白,对你有很大裨益。”
五皇子知道表哥说得不错,道:“她有什么好!跟你不清不楚,也不耽误她妻妾成群,这样朝三暮四,花心下流的男人,凭什么得你这般护着?”
君泽道:“你不知她的好,就如同我不知德荣的好一样。这世间有太多身不由己,你迟早会明白。”
一提到德荣,五皇子眼睛便黯淡下来,道:“表哥,我想德荣了。”
君泽道:“等你在南书房学会尊师重道,我再带你见他。”
五皇子又焦躁起来。
表哥这是让他不得不听顾玉的话。
君泽道:“你看,为师身为你的太保,也给你上一课,这就是身不由己。”
五皇子气鼓鼓地回去了。
君泽从宫里回到长公主府不久,长公主便来到君泽的鹤立院。
长公主道:“圣上传来消息,今年的牡丹筵,要我在宫里开办,邀请京都适龄的女儿都去参加。”
君泽心里泛起疑惑,道:“为何在宫里开办?”
长公主脸上带着欣喜,道:“该为景尚选皇子妃了。”
君泽眸色一沉。
不知不觉间,景尚已经十六了,到了娶妻生子的年龄。
只是他那么喜欢德荣,若是拗不过来该怎么办?
没想到他刚跟五皇子说,这世间有太多身不由己,他就要面临这样的身不由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