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十分抱歉,并且表达了惋惜之情,“我们已经尽力了,只是她伤的太严重……”
陈越心里咯噔一下子,下意识的去看江曜景,他的脸部线条,绷的如直线,一触即发。
陈越如履薄冰,“江总……”
“你在和我开玩笑吗?”江曜景的声音压的很低,沉而闷,像是从胸膛里溢出来。
医生诚惶诚恐,“我们不敢开这样的玩笑。”
江曜景不肯相信,可是医生的话又那么清晰的落进耳蜗里。
他绷直的脖颈,喉结不断的上下滚动。
“江总,您冷静一下。”陈越试图劝说。
然而江曜景并未因为他的话,而沉着下来。
这大概是江曜景最无法从容的时刻。
他大步往里面迈,在走到手术门口时,他停住了脚步,双腿如灌了铅。
手术的门是开着的。
里面负责这次手术的医生,一字排在手术台旁。
他们都低着头。
为首的是朱席文,他也和大家一样,埋着头颅,并未主动搭话。
这个时候最好沉默。
手术台上躺着的尸体,身上还插着管子。
站在门口,就能看得到。
那张脸,已经看不出模样,烧伤的厉害。
江曜景双眸赤红,他不肯相信,躺在这里的是宋蕴蕴,冷笑一声,“你们弄一具假的尸体,就想来骗我?”
低着头的朱席文心里猛地咯噔一下子,他怎么看出来的?
脸都看不出模样了呀。
他抬头。
就看到江曜景极力掩饰的慌乱眼神,原来他不是看出来不是宋蕴蕴,而是不愿意承认她已经死了的事实,在自欺欺人。
朱席文鼓气勇气,“我们尽了全力,可是她是炸伤,我们实在没办法……”
江曜景一个凌厉的眼神射过来,锋利如刀,似乎能杀人,“难道不是因为你们的无能?”
朱席文不敢辩解。
这个时候和他顶嘴,恐怕只会让事情变得糟糕,不可收拾。
江曜景犀利的眼神扫过每一个医生。
他走近手术台。
一张面目全非的脸,映入他的眼帘。
他的呼吸在那一刻,停止,窒息……
身体,不断的抖动,僵硬……
不,不会是她?
他不肯相信。
他掀开盖在尸体上的蓝色手术布,他记得宋蕴蕴的右肩上,有一颗红色的痣。
掀开,并未在肩膀上看到红痣。
因为这具尸体肩膀的位置是烧伤,已经看不到那颗痣。
他无法判定。
陈越怕江曜景失控对这些医生做出什么,即便知道他这个时候脾气不会好,还是顶着压力上来说,“出了这样的意外,我们谁都不愿意看到,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你他去做决定,比如江曜天怎么处理?”
他试图转移江曜景的注意力。
谁知这个时候的江曜景,早已经失去了平常时候的沉着与冷静。
曾经那个运筹帷幄的男人,好像不是他一样。
“杀了他。”
他极不冷静的道。
陈越倒吸一口凉气,这绝对不是以前的江曜景能说出来的话。
就算要弄死江曜天,也要有一个合理合法的手段,让他死。
私自杀人,那是触犯法律的。
“我们或许可以用别的方法折磨他。”陈越提议。
可是江曜景并不按照他预想的结果走。
“你们所有人都出去。”他低声。
陈越不放心,“江总……”
“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