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露拿起筷子,夹着面条往嘴里送,却食不知味。
沈之谦瞧她只吃面,端起西红柿炒蛋,倒她碗里,“拌着吃,你下的面,没放盐你不知道?”
安露低垂着眼眸,却怎么也吃不下去了。
她深深的呼吸,可是也无法平静内心。
五味杂陈,翻江倒海。
“我不饿,你吃吧。”
她放下筷子起身。
沈之谦拧眉,问道,“是我让你不自在了吗?”
安露赶紧摇头,“不是。”
沈之谦追问,“既然不是我让你不自在了,那你为什么不吃饭?还是说,我让你倒胃口?看到我你连饭都吃不下去?”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安露诧异的盯着他,似乎被他的言论惊到。
沈之谦继续吃着面,头也没抬,“既然不是这个意思,那就坐着,好好吃饭。”
安露紧紧的抿着唇,许久说不出话来。
僵持片刻,她缓缓坐下,沙哑着嗓子问,“为什么要让我为难?”
沈之谦低着头,一口一口的将面吃完,最后他端起碗,把汤也喝完,然后放下碗放下筷子,才抬头看安露。
他依旧没说话,就这么不言不语的看着她。
安露被他看的十分不舒服,拿起纸巾递给他,“你去看看星星,我把这里收拾一下。”
她试图打破此刻的僵局。
沈之谦接过她递过来的纸巾,擦了擦嘴。
但是并未起身离开,而是说道,“星星睡着了,我去看她,还会吵醒她。”
安露说,“那你去洗澡睡觉。”
“你觉得,我睡的好吗?”
安露压制不住脾气,“那你要怎么样?”
沈之谦望着她,平和的语气,“你生气了?”
安露攥紧双手,再一次深呼吸,“不好意思,我不是冲你。”
沈之谦追问,“不是冲我,那你冲谁?难道屋子里还有第二个人?”
话音刚落,他后知后觉的样子,“哦对了,屋子里确实不是我们两个人,还有星星呢。”
他看着安露问,“星星是谁?”
安露看着他,不言语。
沈之谦笑了一下,“你的女儿,也是我的女儿,她是我们的孩子,我们明明是一家三口,但是,她只叫我爸爸,却不能叫你妈妈,安露,你不难受吗?真的忍心看着星星没有母亲吗?”
安露起身离开,选择逃避!!
她不知道怎么回答沈之谦?
在这件事情上,她没有理。
沈之谦没有继续逼迫她。
而是起身收拾桌子上的碗筷。
他把安露没吃的那碗面倒掉,然后收拾桌子去厨房清洗。
安露听到身后的动静,停住脚步,转身回头看着他。
却瞧见他微微弯着身,在水槽里清洗碗筷。
安露心情纷乱。
“沈之谦,我……”她欲言又止。
很多话,她无法在说出口。
“别逼我。”
说完她转身回房间。
沈之谦的背僵硬住。
很快他就恢复自然。
……
在瑞士有冰川之城之称的滑雪场,所见之处一片白茫茫。
山高雪厚。
双双穿着蓝色加白色的保暖滑雪服,头上戴着帽子,墨镜,几乎看不到长相,他的手里拿着滑雪杖,脚踩雪橇,由专业老师,在练习区教他滑雪技巧。
双双学的很认真。
宋蕴蕴也不会滑雪,但是她是江曜景亲自教的。
教她要领,教她滑雪时的姿势。
宋蕴蕴是一个聪明的人,学的很快,只用了一个小时,就基本自己能滑了,只是滑的没那么好而已。
不过有江曜景跟着她,也不至于摔跤。
小宝也来了,只是他太小,根本没办法滑雪,只能在滑雪场的儿童去玩雪。
做缆车到山顶,俯瞰众小山,有种不真实感。..
雪山常年不化的积雪与崖畔悬挂的现代冰川千姿百态,晶莹的冰塔林在阳光的照耀下翻出一股淡绿,给人一种雄浑巍峨,冷峻圣洁的美感。
宋蕴蕴感慨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觉得站在山顶,像是踩在云层上,俯瞰仙境。
她靠江曜景肩膀上,“这里好美啊。”
江曜景看她,“我们可以在这里,多玩一些日子。”
宋蕴蕴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她在这里过多久都没关系,但是她担心两个孩子,这里是比较冷的。
江曜景很笃定的语气,“你儿子肯定不怕冷。”
宋蕴蕴不信,“你怎么会知道?”
江曜景指着不远处,“你看。”
这里能看到练习区。
然后就看到双双在指导下,学习的很认真。
宋蕴蕴笑,“他好像什么运动有喜欢,之前还学什么射击,现在对滑雪好像也很有兴趣。”
男孩子大概就是喜欢这些。
她仰头看江曜景,“我们在这里,多住一些日子吧?”
江曜景说,“好。”
……
安露想了很久,也做了很久的思想斗争!
最终还是决定离开,即便是舍不得星星。
可是她面对沈之谦压力很大。
她内心的慌乱和徘徊,让她夜不能寐。
这样太煎熬了。
她不想耽搁沈之谦,也不想自己压力过大。
所以她写了留言,准备离开,但是沈之谦好像知道,她会出此下策,在她出门的时候,沈之谦就在门口,十分平静的问她,“想好了?”
安露意外的看着他。
沈之谦说,“我们好歹也好过,你的性子,我能不了解吗?”
他内心痛苦又失落,“你舍得我,我理解,你连星星也舍得,我还能拿什么留你呢?”
安露垂着眼眸不语。
沈之谦苦涩扯唇,“看来,我挽回不了你。”
他背过身去,“如果你离开,你觉得你能过的好,我也可以祝你幸福的。”
他走进安露的房间,把她留的纸条,拿手里,撕碎了丢垃圾桶。
哇哇——
星星忽然哭了起来。
奶奶的哇哇声。
不知道是不是知道自己的妈妈要走了。
哭的十分伤心。
听得人心都要碎了。
沈之谦去把星星抱起,走到客厅的沙发里做下来。
星星还是哭。
安露攥紧手里的包,“你哄哄她。”
沈之谦说,“她是我的女儿,要怎么照顾她,我自己可以决定。”
他的目光投来,“你是在要求我吗?以什么身份?以星星的母亲身份?还是以育儿师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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