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南北现在很想骂人,尤其是对于蚁大圣的神通,更是有些怀疑人生:“世上怎么会有如此逆天的神通?”
肉身进入法界,虽然充斥着大危险,但却在某些时刻,可以成为一锤定音的手段。
就像是宫南北,以右手食指为起点,进入法界内。那么法界就是宫南北手指感知的模样!宫南北在法界内触摸到什么,那法界在他的眼中就是什么样子。
有的人以眼睛进入法界,睁眼便可看到法界内的一切景象,见识到法界的完整。但现实世界却再也看不到半点。
可以说,法界与物质界隔了一层屏障,不论是站在哪个世界,进入哪个世界,就都好像失去了那个器官一样。
而蚁大圣竟然可以肉身进入法界内,就问你服不服?
法界内你就一只手掌,啥也看不到,你怎么和对方打?
所以崔渔能看到法界内的一切,才显得多么不可思议。
宫南北将蚁大圣和蛟大圣引走,再思索如何降服两尊妖族的大圣,然后为大梁城内的百姓求来解药。
大梁城内
米猪的药炉已经熄火,颜渠自然也已经恢复,此时站在大梁城内看着城外争斗,眼神中露出一抹难以置信:“宫南北入敕了。”
“是!这贼子的运道忒好,竟然入敕了。”米猪恨的咬牙切齿。
听闻米猪的话,颜渠若有所思道:“寻常人入敕,自然是大好事情,但宫南北却不然。他入敕,反倒是陷入被动,给了蚁大圣机会。”
米猪闻言不语。
“你在这里盯着,我去解救大梁城内的百姓。”米猪说完话站起身,那鼎炉化作流光,变成巴掌大小,落在了米猪的怀中。
百草堂内
崔渔看着两小只以及昏厥过去的王毅,眼睛中露出一抹焦虑。
该如何破解这毒性?
甘露虽然可以压制毒性,但毒性却逐渐向着几个人体内蔓延了过去,向着骨子里渗透。就算以后真的用祝由术救好了,怕也会留下后遗症。
崔渔其实很想试试,能不能用自家的金手指,获得免疫毒性的神通,或者直接修炼成与毒有关的异能。
可惜,崔渔不敢尝试。
毒不是诡异啊!
这毒性怕是自己扛不住。
就在崔渔心中无数念头闪烁之时,忽然间就听远处传来一阵巨大的欢呼声,犹如排山倒海一样,遥遥的传入崔渔的耳朵里。
崔渔听闻声音一愣:“发生了什么?”
声音太远,听不清楚。
此时巷子外传来一道清晰的喊叫:“大梁城官府公告,有人在施舍化解毒素的神水,大家快去喝啊。”
崔渔闻言心中诧异:“施舍化解毒素的神水?”
谁会这么大方?
心中诧异的走出,就见巷子外人潮滚滚,无数百姓面孔漆黑,肌肤漆黑的走在大街上,犹如一只只煤炭一样,面色焦急的向着人潮中心而去。
崔渔心中念动,化作空气消失,再出现时已经到了城中央。
只见城中央不知何时搭起一个台子,台子周围有军士在站岗,在台子上有八个大水缸,有八人站在水缸前,不断将缸里的水向着周围泼洒。
水滴洒落之处,所有百姓身上黑色的肌肤,就像是被洗去的墨汁一样,黑色瞬间褪去,露出了本来颜色。
见此一幕,崔渔心中讶然。
这水还真有效。
最关键的是,他看到了站在高台上的人影:米猪。
一桶桶水不断提来,米猪站在高台上念诵咒语,然后将手指在水中一划,神水就制作好了。
一桶桶的神水泼撒下去,无数百姓的毒性化解。
看着面色庄严的米猪,崔渔心中讶然:“想不到,他竟然有如此慈悲心肠。”
“米家人一直心肠都很好的。当然,一个家族中,总有那么几个败类。一样米养百样人。”耳畔传来一道声响,就见智狐出现在了崔渔身边,为崔渔解答疑惑。
崔渔看向高台上的米猪,心中也不由升起一股莫名的欣赏。
“大人怎么出现在了这里?”崔渔不去看米猪,而是看向智狐。
“要变天了,你赶紧离开大梁城吧。”智狐回了句。
看着智狐的侧脸,崔渔若有所思:“太平道要做出头鸟了吗?”
“不是太平道要做出头鸟,而是太平道内有人背叛,泄漏了太平道底细,逼得太平道不得不去做出头鸟。”智狐看了崔渔一眼,然后脚步匆匆的离去。
他来到这里,似乎就是要和崔渔说几句话而已,就这么简单而已。
崔渔心中万千念头闪烁,脑子里充满了怪异。
然后手掌一伸出,虚空中无数水流被接引而来,装入了袖里乾坤中。
遥遥的
米猪看到了崔渔动作,没好气的看了崔渔一眼,呲牙咧嘴做了个凶相。
崔渔见此也不恼,而是悄悄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然后翻身消失在了屋子内。
看到崔渔消失,米猪口中滴咕了句:“便宜你了。”
说完话继续施舍神水。
回到院子,崔渔将水流点在几个人的身上,果然那毒素就像是墨汁一样,被水流冲刷着退了下去。
见此一幕,崔渔心中好奇:“那米猪果然有几分手段。世人皆说他获得了神农传承,如今看来似乎是真的。”
崔渔在给两小只和王毅解厄,却不知道两界山一场大风波正在酝酿弥漫。
两界山
最高峰
孟圣人与礼圣人坐在山峰的两块巨石上。
一个仪态万千,一举一动莫不是规矩礼法。一个正气冲霄,正襟危坐。
此时二人俱都是坐在石头上,你看我我看你,一言不发。
在周围各处山峰上,各路牛鬼蛇神悄悄观看,看看这千年难见的盛举。
所有人都知道,今日不论是孟圣人胜了,还是礼圣人胜了,人类的历史都将要彻底改写。
此时此刻,千山寂静,没有任何人开口,所有人都在凝神注视着两位圣人。
这次论道,必定要写入人族史册。
“我不知道你哪来的信心,竟然敢和我问心论道。”孟圣人开口,一双眼睛盯着礼圣人:“你虽然比我早成道八百年,但是在漫长的时光线中,区区八百年不值一提。”
“这也正是我想问你的。我研究了你的道义数百年,早就找到了你道义中的破绽,你竟然还敢来和我论道?”礼圣人声音也是充满了好奇。
“我既然敢和你论道,那当然就有必胜的把握。”孟圣人道:“你钻研我的道果八百年,却不知五千年前,在我尚未成道之时,就已经将你的道果研究的滚瓜乱熟。甚至于我脑子里对你道果的记忆,比对我自己还要清楚。”
“我研究你的道果足足五千年了。”孟圣人看着礼圣人:“若在平日,我自然是不敢和你论道,可是现在……你的道果中有一个致命破绽。若在之前的数千年岁月中,我就算是晓得你的破绽所在,却也依旧不敢与你论道,因为我没有必胜的把握。但是现在天时地利人和刚刚好!”
听闻孟圣人的话,礼圣人面色变了变,但是并不慌张:“你知道我的一个致命破绽?我修行五千年,完善道果五千年,我日夜查缺补漏,还真没有察觉到破绽之所在。你要是能替我找出来,那我还要谢谢你。”
孟圣人闻言嘴角一翘。
“我有一问,还请礼圣解答。”孟圣人闻言毫不客气,直接开口发难。
“哦?”礼圣人眉毛一挑,一双眼睛看着孟圣人:“想要先发制人吗?”
一边说着,二人周身混沌之气翻滚,法界竟然从混沌中降落,将二人笼罩在了一层金光之中。
金光不大,只有百米。但是在那百米金光内,似乎有一个无穷世界,无数的凋塑在那金光世界内永恒。
十方功德林,降临了。
任何一位圣人道心有了缺陷,都再也无法走出十方功德林。
“礼圣讲究以礼治国,礼仪能安邦定国,能兴天下。在下想要问问圣人,礼仪既然有如此神妙,为何六十年前七大圣攻入白骨长城,灭绝了七国?”孟圣人问了句。
“蛮夷之辈,不通教化。一群披毛戴角的畜生,哪里知道什么叫做礼仪?”礼圣人不紧不慢的道。
“那圣人何不进入大荒去教导他们,叫他们也通晓礼仪?只要那群畜生通晓礼仪,与我人族岂不是再无战乱纷争?”孟圣人一针见血。
礼圣人闻言沉默。
他为什么不去大荒渡化妖族?
是他不想吗?
儒门也有无数士子想要前往大荒开启教化,可惜都成为了妖兽的口粮。
“吾之教化,有缘者来。无缘者,就算教化在眼前,也难以听闻。”礼圣人轻描澹写的揭过去:“那些孽畜披毛戴角,有何造化能听闻我中土无上经卷?。”
瞧瞧礼圣人,多会说话。
别的话不说,就直接说了一句:“你不配。”
你丫的不配!
孟圣人看着礼圣人,脑瓜子嗡嗡的,没想到对方会偷换概念。
他说礼圣人为什么不去教化妖兽,礼圣人直接说了一声‘他们不配’,孟圣人还能说什么?
他就是有千言万语,此时也全都被怼了回来。
“大周以礼为国教,教化天下五千年,圣人以为然否?”孟圣人看向礼圣人。
礼圣人看向孟圣人,觉得这小子有点东西,对方是有备而来,不能大意。
礼圣人心中无数念头转动,觉得倒也没有错,礼圣人的教义确实是在大周延续传播了五千年。但是,这期间也有很多地方并不承认礼之教化。
所以说孟圣人的问话中,挖了一个大坑。
礼圣人当然也察觉到了大坑,所以道:“我人道浩浩,百花齐放,诸子百家齐登场。礼之一脉确实是被大周立为正统,但却也并不代表被大周三百六十五诸侯国全部接纳。”
“礼之教条如此好,为何五千年没有被大周三百六十五路诸侯国接纳?”孟圣人问了句。
一句话,噎的礼圣人呆愣当场。
他很想说那些混账不知我礼之一脉的广大,全都是顽愚铁石,不配听我正法。
但是他不敢说!
他不敢得罪那些诸侯王。
礼圣人也终于知道,孟圣人想要如何与自己辩论,争夺那一线生机了。
五千年来,自己研究的礼之大道毫无破绽,无懈可击。
教义没有破绽,但是人却有破绽!
孟圣人根本就没有想过从教义上攻击自己,而是引动旁门左道,将自己的大道给贬的一文不值,到时候自己的道心怕是要崩溃掉了。
】
“好手段!对方选的角度也妙啊。对方明知我的教义毫无破绽,但却另辟蹊径,想要从别的角度证明我的礼之一脉毫无价值。”礼圣人不得不承认,孟圣人确实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选的角度也是叫人心中大吃一惊。
太刁钻了!
我知道你的教义没有破绽,但是我不攻击你的教义,而是引申出别的话题,从而证明你的教义毫无价值。
孟圣人看向礼圣人,嘴角露出一抹得意。待看到礼圣人周身的金光内逐渐衍生出一条锁链,将礼圣人的脚腕捆束住后,那一抹得意更加的增长了几分。
“人有善恶,善者于我礼之教条越善,恶者被约束于规矩之内,使其无犯善者,便是教化之功矣。”礼圣人沉默许久,一字一句不断斟酌,方才开口说了出来。
听闻礼圣人的话,孟圣人眉毛一抖,礼圣人的回答和自己想象中的不一样啊。
对方完全没有任何否认,也没有辩解,只是避实击虚,回答了自己的问题,叫自己无法咬着不放。
而且礼圣人的话也没毛病啊。
所以孟圣人郁闷了,一双眼睛看向礼圣人,心中暗骂了一声老油条。
不过他也不急,时间长着呢,他还有后手,足以将礼圣人打得无法翻身的后手。
只要太平道造反,三百六十五路诸侯国造反,礼圣人必败无疑。
你的礼要是当真如此好,那为何天下之人皆讨伐受到礼教的大周?
其余的诸侯国也有接受教化的,为何变得以下犯上,无礼起来?
这才是他给礼圣人准备的大杀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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