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荣国公府内,崔渔和荣国公夫人的目标是一致的,全都是打压旁系那个‘神灵’。
只有将神祈推上国公的位置,那么神逐流才有机会继承爵位。只要接下来荣国公夫人控制住‘神祈’的生育权,不让‘神祈’有新的子嗣诞生,未来荣国公的位置必定是属于神逐流的。
要是叫神灵登临国公的位置,到时候继承国公位置的只会是神灵的儿子,甚至于自己这个前国公夫人,在府中的地位也会一朝尽丧。
崔渔看向荣国公夫人,心中万千念头闪烁:“神祈怎么下得去手的……”
神祈幼年时期就来到荣国公府,为了防止神祈遭受迫害,全都是老太太亲自抚养,可谁知就算如此,依旧被眼前女人钻了空子。
堂堂上代荣国公竟然被自己的外甥带了绿帽子,这消息要是传出去,整个镐京都要炸裂。
“这女人是个定时炸弹,万一日后我继承了国公的位置,她利用此事威胁我怎么办?想要和我同归于尽怎么办?”崔渔心中无数念头在闪烁。
不过此女能在神家搞风搞雨还没有被荣国公搞死,其手段可见一般。最关键的是,她将荣国公的三个成年子嗣连续搞死,荣国公却奈何不得他,更见其中的恐怖。
“不管对方有什么手段,等我继承荣国公的位置,安稳下来后,她要是乖乖听话也就罢了。要是不听话,我就用钉头七箭书送她上路。钉头七箭书杀人于无形,她就算是有再多的手段也施展不出来。还有那个神逐流,今年已经十二岁,我弄死了神祈,他日后要是知道真相,必定会向我复仇。”崔渔心中阴暗面开始扭曲。
不怪他多想,而是事实就是如此,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当初两界山内高手众多,自己和神祈的冲突许多人亲眼所见。
崔渔心中开始不断思索着其中的种种变数。
他想要利用国公府的权势为自己谋求利益,那就需要殚精竭力壮大国公府。
“你好生歇着吧,稍后我叫颖儿带你在国公府内转一转,或许还能想起遗失的记忆。”金怀柔见到无法占到便宜,于是开口道了句,整理好衣衫后,又满脸悲哀的看了崔渔一眼,转身向着门外走去。
看着金怀柔孱弱消瘦的背影,崔渔总觉得自己似乎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样,叫自己心中不晓得为何,竟然升起一股难以言述的负罪感。
“我他娘的什么也没做,我也是受害者啊?怎么就这个样子了?”崔渔有些无语。
“这女人的手段实在是厉害!”崔渔只能在心中感慨一声。
说着话的功夫,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然后一个可爱的小脑袋悄悄从门外探了进来:“公子,您可终于回来了,颖儿差点以为再也看不到您了。”
一个十五六岁摸样的少女,眼眶红肿的从门外冲进来,扑入崔渔怀中。
少女梳着一个丫鬟头,表情看起来可可爱爱,有几分像是宋祖儿的摸样,顶着两个小丸子,身上穿着绿色衣衫,不断的开口哭啼。
“这……?”崔渔感受怀中暖玉温香,一时间也是手足无措,不晓得双手该放在哪里。
这女子崔渔一眼就认了出来,就是荣国公夫人说的颖儿。昨晚观澜和自己说过,自己在荣国公府有一个丫鬟颖儿,和自己从小一起长大,陪伴了十几年。
可以说整个荣国公府内,和自己最亲近的就是颖儿。
不过崔渔心中有些狐疑,不晓得这颖儿是不是荣国公夫人安插在自己身边的暗线。
“你是颖儿吧?”崔渔问了句。
颖儿闻言哭得更凶了,鼻涕眼泪全都流下来了:“公子,您不记得我了吗?我是颖儿啊!”
崔渔摇头:“我在两界山内遭受了大恐怖,能活着回来就已经是邀天之幸,许多记忆我都丢失了。”
崔渔轻轻一叹,声音中充满了无奈。
“公子,我是您的贴心小丫头颖儿啊。”小丫头一双眼睛看向崔渔,眼睛中充满了泪光,一双眼睛盯着崔渔,目光中充满了泪水。
“公子,您不要我了吗?”颖儿鼻涕眼泪一大把。
“怎么会不要伱?我只是记不得罢了。等我恢复记忆,一定会想起你来的。”崔渔拍了拍少女的小脑袋。
不管少女是谁安排的人,此时自己作为一个男人,自己都应该去安慰对方。
“少爷,您回来就好,只要您回来,就终有一日可以记起颖儿的。”少女泪眼婆娑的看着崔渔,然后拿出手绢胡乱的擦了擦脸上的鼻涕和泪水:“昨晚奴就听说您回来了,连夜为您熬制了您最爱的七香粥,奴这就为您端来。这七香粥熬制了一夜,正好入味。”
少女不等崔渔开口说话,转身又急匆匆的跑了出去,留下崔渔站在屋子里发呆。
短短一个时辰,发生的事情太多,多到崔渔都有些懵逼,根本就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没让崔渔等多久,就见颖儿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五彩的砂锅,小心翼翼的从门外走进来:“公子,这是您最爱的七香粥了。”
颖儿小心翼翼的将七香粥放在桌子上,然后拉着崔渔坐下,然后又拿着细软绸缎小心翼翼的将砂锅掀开,下一刻一股奇异的香气从屋子内弥漫而出,那股异香十分独特,似乎是顺着毛孔钻入人的五脏六腑,要将整个人都熏香了一样。
太香!
这股香气叫人不由得为之陶醉。
“这是什么做的,怎么这么香?”崔渔问了句。
这股香气太独特了,崔渔觉得自己的精气神都在飘飘欲仙。
听闻崔渔问话,少女笑眯眯的道:“这是公子最爱的七香锅,由七七四十九中独特的材料熬制而成。”
少女一双眼睛看向崔渔,晓得眼前人失去记忆,耐心的讲解着:“这七香锅是由七种独特的奶,七种独特的肉,七种独特的草药,七种独特的水,七种独特的米,七种独特的香料,还有七种独特的骨头熬炼而成。”
“哦?”崔渔露出诧异之色,少女叽叽喳喳的叙说着:“这所谓七种独特的奶,是指龙奶、狐奶、虎奶、豹子奶、蝎子奶、人奶、雷牛奶,按照独特比例熬制,在用冰窖缓缓发酵三年而成。所谓的七种独特的肉,是指地龙肉、金蝉肉、孔鹅肉、狸子肉、獾子肉、刺猬肉、黑熊肉,七种肉只取最精华的部分,如那黑熊肉,只取熊掌最中间的一两精华熬制。这七种肉炖在一起,需要小火慢慢喂养,熬制一日一夜才能成。至于说七种独特的草药,是那人参、鹿茸、海珊瑚、白枸杞、地黄精、肉太岁、不换子,这七种草药择取五百年以上,在经过十九种工序炮制才能成。至于说那七种独特的水,更是有门道,需要冬至时节的雪水、夏至时节的雨水、寒露时节的露水、还有谷雨时节的雨水、以及陈年积雪,还有山间的清泉。至于说七种独特的米,黄米、江米、粘米、白牙米、黑米、紫米、小米……”
“哦?”崔渔露出诧异之色,少女叽叽喳喳的叙说着:“这所谓七种独特的奶,是指龙奶、狐奶、虎奶、豹子奶、蝎子奶、人奶、雷牛奶,按照独特比例熬制,在用冰窖缓缓发酵三年而成。所谓的七种独特的肉,是指地龙肉、金蝉肉、孔鹅肉、狸子肉、獾子肉、刺猬肉、黑熊肉,七种肉只取最精华的部分,如那黑熊肉,只取熊掌最中间的一两精华熬制。这七种肉炖在一起,需要小火慢慢喂养,熬制一日一夜才能成。至于说七种独特的草药,是那人参、鹿茸、海珊瑚、白枸杞、地黄精、肉太岁、不换子,这七种草药择取五百年以上,在经过十九种工序炮制才能成。至于说那七种独特的水,更是有门道,需要冬至时节的雪水、夏至时节的雨水、寒露时节的露水、还有谷雨时节的雨水、以及陈年积雪,还有山间的清泉。至于说七种独特的米,黄米、江米、粘米、白牙米、黑米、紫米、小米……”
少女絮絮叨叨,一边说着一边为崔渔盛装好一碗,端在崔渔的身前。
崔渔看着身前的粥,眼神中露出一抹吃惊:“这一碗米,要多少钱银子才能制作出来?”
少女伸出一根手指,崔渔略做推测,然后开口道:“一百两?”
少女摇头:“一百两连一根五百年人参的毛都买不起,想要制做这一碗七香粥,至少需要一万两银子。”
崔渔端着七香粥,忽然觉得有些烫手,一碗粥一万两银子是什么概念?
在这个世道,二十两银子就足够普普通通的五口之家吃喝一年,一万两简直是天价!
可是看着颖儿不以为然的表情,崔渔心中暗自咂舌:“这些贵族的靡靡可见一般,荣国公府尚且如此铺张浪费,那些王爷、太子更不用说。”
他的眼神中满是震惊,天下果然是苦贵族久已。
崔渔忽然心中有几分支持太平道了,上层权贵朱门酒肉臭,下层百姓天灾人祸层层剥削。
崔渔心中无数念头流转,一时间端着手中的碗,竟然有些烫手。
这不是粥,这是无数人的心血!
无数百姓的血液!
不过吃了一口后,崔渔觉得真香。
“可惜了。”颖儿忽然低声叹息了句。
“怎么?”崔渔问了句。
“您不知道,近些年我神国公府江河日下,家中产业不断缩水,咱们已经入不敷出了。往日里您每日都可以吃一碗七香粥,可是现在一个月只能吃一碗了。”颖儿小脸上满是忧愁:“咱们荣国公府的产业,都被人给败没了。”
“败没了是何解?”崔渔问了句。
“家中的各位主子、小姐挥霍无度,在加上外界产业不景气,老爷夫人活着的时候,不断变卖产业填补家用,咱们的生活可是日渐维艰。”少女道了句。
听闻少女的话,崔渔眉头皱起,心中忽然涌现出一股不妙的预感,自己接受的荣国公府该不会只剩下一个空壳子了吧?
还不等崔渔念头转完,就听颖儿道了句:“现在咱们国公府之所以能撑下去,全都依赖夫人填补家用,全都是夫人从娘家借来的钱,还有一些是夫人放出去的印子钱。”
听闻颖儿的话,崔渔整个人似乎是哔了狗了,眼神中充满了悚然:“麻爪了!这回问题大了!”
问题可不是一般的大!
他觉得这其中一定有大问题,但是具体问题在哪里,他一时间又想不清楚。
想不通就不要想,等到观澜来的时候,自己开口询问一句就是了。
吃着手中的七香粥,崔渔只觉得真香,从来都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吃完饭颖儿叽叽喳喳的向崔渔介绍着各种各样的东西,介绍着崔渔平日里的生活,崔渔只是默默的听着,心中暗自道了句:“真是奢侈啊!”
确实是奢侈!
崔渔心中无数念头闪烁,没让他等多久,观澜就已经来了。
“我现在教导你考核所需要的各种礼仪,想要继承国公的位置,礼仪半点差错也不能有,否则就是失礼。自从数千年前,礼圣人定下礼仪之后,大周朝就按照这套礼仪严苛的执行。你要是做错了,到时候一旦考核失败,麻烦可就大了。”观澜一双眼睛看向崔渔:“虽然你是国公府唯一的继承人,但你要是在考核的过程中失礼,就会丧失继承权,到时候就有人来与你一起竞争,到时候平白出现变数。”
崔渔闻言默默点头,然后选择了遵从,观澜看向崔渔:“站起来。”
崔渔站起身。
“迈步。”观澜道了句。
崔渔一步迈出,观澜眉头一皱:“停!”
崔渔不解,一双眼睛看向观澜:“有什么错吗?”
“当然有!”观澜盯着崔渔的脚:“记住了,先迈左脚。”
“迈步也有讲究?”崔渔一愣。
“当然有讲究。”观澜没好气的道:“男人迈步先迈左脚,女人迈步先迈右脚,这是当年礼圣人制定下来的礼仪。”
崔渔闻言面皮抽搐了一下:“礼圣人这老不死的果然是贻害万年,多亏礼圣人被剥夺了学宫的位置,被大周朝打压,不然不晓得多少人会遭受所谓的礼教凃害。”
“嘘,慎言!不可胡言乱语。”观澜一双眼睛看向崔渔:“成为贵族的第一个条件就是不可胡言乱语,说话的时候一定要端庄,不可诽谤他人。”
说到这里,观澜苦笑着道:“当然,礼仪虽然繁琐,但这只是针对嫡系子嗣的礼仪,至于说那些没有继承权的旁系,也就罢了。”
“你此次参加考核,一定会出现幺蛾子。”观澜看向崔渔:“你必须要做得完美,一点瑕疵都没有,如此才能叫人挑不出半分错误。”
“有人想要搞事情?”崔渔眉头一皱。
“你觉得神灵准备了那么久,会甘心如此放弃吗?”观澜问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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