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万众瞩目的高台之上,并排放置着两瓶风格迥异但同样美轮美奂的香水。
火红与暖黄,两种极致强烈的色彩反差,在精致的透明色瓷瓶中缓缓地流动,以一种势不可挡的气势,猝不及防地撞入所有人眼中。
让注视着它们的每一个人,血液里莫名产生了一种躁动的沸腾感,甚至控制不住想要尖叫。
“啊——”
“太漂亮了!”
“这是什么意思啊?怎么会有两个第二名?!那冠军是谁?!”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两瓶香水放在一起,我觉得好高兴,还隐隐有些心酸……”
“我也是,真的好美,跟这两瓶香水给人的感觉和气势比起来,刚才那些根本不够看!”
“呜呜呜,我为什么会这么难过?鼻子酸酸的,觉得好温暖,但又想哭……”
木楚灵和云千柔看到这一幕,表情俱都是一僵。
本就紧绷的神经,愈发绷到了极致。
木楚灵脸色陡然沉了下来,捏紧了手指,她只是第二名?!
不可能!
ghost只点出了这五瓶香水,冠军就一定会在这五瓶香水中诞生。#@$
ghost会亲手为今年的冠军颁奖,所以她一定不要屈居第二。
冠军必须是她的!
也只能是她的!
木楚灵咬住了嘴唇,眼中流露出一抹志在必得,做好了当众出声抗议并列第二的准备。
云千柔乍然间看到那两瓶香水放在一起的画面,也愣住了。%(
紧接着一股忽如其来的恐慌席卷全身,让她压抑、颤-栗,不安到了极点。
但她无论如何也想不通这种莫名其妙的恐惧感从何而来,只能先放到一边,开始思索起当前的情况来。
如果她和木楚灵两个并列第二的话,那第一名是谁?!
一片冲天的尖叫声中,云千柔猛地回头看向了云倾,眼神仿佛淬了毒。
难道冠军……真的是云倾?!
这个念头闯入脑海中时,云千柔浑身都颤了一下,脊背漫上密密麻麻的寒意。
这么短的时间内,云倾怎么可能变得比她母亲还要厉害?!
不可能……
这绝对不可能!
云千柔在心底安慰自己,拿起桌子上的水使劲灌了两口,才勉强稳住了情绪。
云缈在调香师的威名她听说过。
云倾才十九岁,她绝对不可能超越她母亲的造诣!
这样想过之后,云千柔心底的不安褪了一些,只是用一种阴毒又暗藏得意的眼神,盯着云倾看。
她就不信,她拿着云缈的香方拿奖杯,云倾会不难过。
三年前她将冠军奖杯捧回去放在她面前炫耀的时候,她可是整个人伤心崩溃的都快要死掉了。
这一次,她还是当着她的面,让她亲眼目堵了她荣誉加身的场景。
除非云倾是个死人,否则她绝对不可能坐得住。
现在的平静,八成努力伪装出来的。
云千柔勾起猩红色的唇角,靠近云倾,用只有她跟云倾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倾倾,多谢你母亲的香方了,今年的冠军奖杯,姐姐就不客气,直接笑纳了。”
云倾用看傻逼的眼神瞥了她一眼。
云千柔气白了脸,却顾忌着这是大庭广众之下,只能忍着。
云倾欣赏着两瓶香水并排而立的场景,回忆着云倾为数不多的幼年记忆中,云缈夫人的模样。
那是真正倾国倾城的美人,永远的明艳热烈,勇敢坚强。
她恹懒的眉眼,弯起一丝笑容。
薄迟寒冰冷的声音,也难得透出一丝轻快,“若是云缈夫人看到这一幕,一定会很高兴。”
时隔多年,她的女儿跟着她一起,登上了调香界的舞台。
并且母女两个的作品,还以这样一种谁也没料到的方式,猝不及防的来了个世纪同台。
这一幕对于云倾来说,不可谓不惊喜。
她看着那两瓶香水,唇角一勾,洁白的小脸上,流露出一抹倾城之色的笑容。
……
评委席上。
ghost凝视着云倾脸上那一抹发自内心愉悦的笑容,深潭般死寂的眼睛里,兴起了层层叠叠的涟漪。
他目光深切地看着她,清晰地捕捉到了她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眼底透着深深的痴迷与喜爱。
……
舞台上的云倾,察觉到了一抹热切的视线,忽然转头望了过去。
然后不偏不倚地对上男人暗黑的眼眸,牢牢地锁在她身上,像是要抓住她似的。
云倾眨了下眼睛,忽然反应过来了。
这两瓶香水,能同台出现在舞台上,恐怕是这个男人的手笔。
依照他的地位,他说哪个是冠军,谁敢反驳?
很明显,这个男人可能看出了冤假错案的真相,还出手帮了她。
云倾乌黑的眼睛里涌起了淡淡的雾气,刚才被那一盒牛奶置出来的气,顷刻间消失无踪。
算了。
看在他帮了她好几次的面子上,她大人有大量,就不跟他计较了。
薄迟寒敏锐地察觉到云倾的气息变化,转头,就见云倾歪着小脑袋,无意识露出来的笑容,似乎让空气都跟着甜蜜起来了。
男人眼睛里掠过一丝淡淡的忧虑。
……
ghost的视线,缓慢又强势地缠绕在她身上,自然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了小姑娘的心思。
他小心呵护,捧着的小宝贝,一定不知道她此刻的表情,有多令他着迷。
……
观众席上,霍老看着那两瓶香水,惋惜地叹了口气。
云倾亲口说过,她真正接触香水一道,不过才半个月,半个月的时候,能懂得调香的基本步骤都已经是难得了,根本不可能拿奖。
云千柔和木楚灵这两个冠军候选人,真到现在都没有名次,而高台之上的两瓶香水,颜色恰好就是她们交上去的。
那冠军和亚军,在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人心底,绝对会落在她们身上。
“霍老,您别难过,云倾小姐还小,还有很多机会,这次就当来长个见识……”
霍老摇头,看着云倾,眼神有点恨铁不成钢的味道,“那丫头,天分是有的,但她无心此道,可惜了阿缈留下来的那些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