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倾当众曝光了陆琪和宛波之间的龌龊,毫无疑问地引发了众怒。
调香界百分之九十的人视ghost这位“神祇”为白月光,朱砂痣,容不得旁人辱骂分毫,何况是妄图亵渎了。
铺天盖地的骂声,吓得身在现场的云千柔和陆承脊背发寒,脸色难看到无法形容。
当然,也有很多理智者,持怀疑态度的,直接质疑道,“云倾,这些都是你的一面之词,想让我们所有人相信你,光说还不够,你还必须拿出证据!”
云倾笑了笑,眼中尽是冰冷,“我敢说,自然就有证据,从我站在这个舞台那一刻开始,我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成为法庭审判的证据。”
她说完,优雅地转身朝着操作台前走去。
云千柔和陆承在她转身那一刻,陡然意识到了什么,面色骤然变得苍白。
云千柔摇摇欲坠地站了起来,发出一声有些崩溃的尖叫,“不要!”
陆承再也顾不得场合,当众冲上了舞台,他看着云倾,神情带上了浓浓的哀求,“云倾,当我求你,放小琪一马,她已经受到惩罚了,我可以给你作证,我可以亲口告诉所有人,你说的话都是真的……求求你,放她一条生路!”
一旦那份视频被爆出来,无论是陆琪,还是陆家,在z国,都将颜面无光,再无一丝尊严可言。
云千柔厌弃地扫了他一眼,表情充满了冰冷和嘲讽,“你们陆家上下联合起来,欺负我,践踏我的时候,可曾想过给我留最后一丝尊严?”
陆承面色惨然,想要反驳,搜肠刮肚地想了许久,却怎么也找不到可以说的话。
他辜负了她,伤害了她,是事实。
陆琪欺她辱她,三翻四次恶毒地害她,也是事实。
陆夫人待她,虽然表面和善,但云倾亲口对他说过,他听到了他跟陆夫人筹谋她手上那百分之二十股份的事情,于是那些平日里的和善都变得虚伪又冰冷。
整个陆家上上下下加起来,对云倾都是伤害。
唯一一个对云倾有过恩情的,是陆星阑……
陆承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有一天他竟然会沦落到利用陆星阑,去求云倾。
不说云倾和陆星阑这两个当事人会怎么想,陆承自己都觉得这样的行为,实在是太难看了。
但为了陆家和陆琪……
陆承看着云倾冰冷的脸色,难以启齿到极点,却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去,“云倾……陆星阑也是陆家人,他待你总是真心实意,你难道连他都不顾了……”
云倾微微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陆承,似乎被他的厚颜无耻给惊到了,反应过来后,她冷冷地说了三个字,“真恶心。”
陆承的心脏被她眼中的鄙夷刺得生疼,他近乎不敢直视云倾那张脸,挪开了眼神。
云倾似笑非笑地说,“陆星阑的面子嘛,我的确会给……”
陆承刚松一口气,就听到云倾更加冰冷的声音,传进他的耳朵里,“可惜……陆总觉得,你和陆琪配用他的面子吗?”
陆承面色骤然一变,没给他说话的机会,云倾已经径自说了下去,“相信我,相比较我,陆星阑更恨你和陆琪。”
陆承面色惨然。
他想起陆星阑看他和陆琪的眼神,那样浓烈冰冷到,让人心尖发憷的恨意,是真的恨不得他和陆琪去死。
陆承心惊,但陆星阑总归姓陆,云倾曝光那段视频,毁的不止是陆琪,还有陆家的颜面。
陆承深吸一口气,还要争的时候,云倾却已经失去了耐性,她冷冷地睨了他一眼,“陆承,我一直都知道你蠢,但或许还有点儿真性情,却没想到,你骨子里,竟然也跟云千柔一样虚伪。”
陆承面色陡然一变,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逐渐白了起来。
云倾冷声说,“我给过你和你母亲机会,是你们亲手放弃了陆琪,却还要装出这么一副情真意切的模样,跑来求我,陆承,你恶不恶心啊?”
“你若真的想保全陆琪,很简单,”云倾唇角勾起一丝冷笑,视线看向全场观众,“你现在当着所有人的面,当众宣布你放弃陆家的继承权,我就放过陆琪,如何?”
陆承所有的表情霎时间僵在了脸上。
他不可置信的看向云倾,不敢相信,那个曾经爱他如命的女孩,竟然能狠心逼迫他至此……
云倾对上他爱恨交织的眼神,眉眼间透出一抹恹恹的厌弃,“敢做现在就说,你说完我立刻收手,不敢就立刻滚下去,别在这里浪费大家的时间!”
云千柔听到陆承和云倾的对话,脸色惊恐嫉妒到狰狞。
她也没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无论陆承做什么选择,对她都十分不利。
陆承站在那里,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
十几秒钟后,云倾不屑地嗤笑一声,“你过去敢那么伤害我,不就是仗着我喜欢你吗?现在我不喜欢你了,你又算个什么东西?”
说完,没有看陆承陡然苍白的脸,继续漫步朝着操作台走了过去。
香水协会和在座的调香师们,都知道云倾会放什么东西。
ghost房间里那段视频,就是铁证。
有那段视频在,无论宛波和陆琪怎么狡辩,都没有用了。
那些调香师们看着云倾的眼神,都有些惊惧的复杂。
尤其是那些跟云倾有过恩怨过节的,这会儿都不怎么敢看她。
她们之前之所以敢不屑云倾,讨厌云倾,跟云倾作对,都是因为潜意识里觉得云倾性情温和,说白了就是行事作风给人的感觉很好欺负,根本不会真的将她们怎么样。
可当切身见识到,云倾是一个远比木楚灵还要狠心可怕的人时,谁还敢招惹她?
而当云倾站在舞台上,毫不手软地将酒店走廊上那段视频放在大屏幕上那一刻,无论是道貌岸然的宛波,还是恬不知耻的陆琪,都在这一刻,彻底完了。
他们甚至连任何辩解的机会都没有,就被钉死在了耻辱柱上,变得臭名昭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