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夜煊瞥了她一眼,言简意赅,“她是我的女人。”
云倾是他的女人,他维护她,天经地义。
而她欧天晴只是个外人,有什么资格能让北冥夜煊为了她,去委屈自己的妻子?
可笑她刚才还报了那么大的期望,觉得凭借自己的能力,在北冥夜煊心中的地位,定然不是云倾能比的。
那些自以为是在此刻,却像一个个响亮的巴掌,返回来重重地抽在欧天晴脸上。
欧天晴被气到发笑,看着北冥夜煊,缓声质问,“只有云倾是女人,需要被宠爱呵护,而我被她欺辱,就是活该吗?”
“在我眼里,的确如此。”
北冥夜煊的话平平淡淡,却如一根针狠狠地刺进了欧天晴的心脏,女人红肿的面孔,在一瞬间几近扭曲。
云倾表情一片空白,看着北冥夜煊,心底涌起淡淡的复杂。
气氛一度陷入死寂。
站在欧天晴背后的人,见偶像被如此羞辱,心中的不忿冲破了惊惧,怒声指责,“北冥少爷,你怎么能这样是非不分?亏天晴姐刚才还救——”
“住嘴!”欧天晴猛然喝住了对方的话。
对方被欧天晴凌厉的声音吓了一跳,但也只能不甘不愿地闭上嘴,只是用一种不忿厌恶的眼神,盯着云倾。
“今日之辱我记下了!”欧天晴偏了偏头,长发散下来遮住了脸,她的视线重新落在云倾脸上,变得森冷,“希望云倾小姐,最好永远都能像今天这般得意!”
云倾笑了笑,毫无温度地说,“欧小姐说错了,我若真的嚣张得意起来,你连离开云城的机会都不会有。”
放在从前,若是有人敢毁她的容,暗害她,还用那种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对她出言不逊,她绝对不会只打对方两个耳光。
为了不给北冥夜煊惹麻烦,她真的已经很克制收敛了。
两个女人的视线对上,空气中尽是针锋相对的味道。
许久,欧天晴率先挪开视线,冷笑一声,转身走进了电梯。
她身后那群人都愤愤地瞪了云倾一眼,立刻转身跟了上去。
转眼间,一行人就消失在眼前。
云倾转头,却发现北冥夜煊正默不作声地看着她,眼神很黑,细碎的额发微微遮住了眉眼,让男人看起来有些沉闷。
云倾愣了下,“抱歉,我——”
“不用!”北冥夜煊截下她的话头,语气似乎是在压抑着某种情绪,“倾宝,你不需要……”
后面的话太轻,云倾没有听清。
她眨了下眼睛,下意识靠近他,想要听清楚一些。
未曾料到,男人也在同一时间倾身,两个人的脸猝不及防地贴在了一起,气息瞬间纠缠到不分彼此。
云倾怔怔地看着眼前那张精致鬼魅的脸,心跳开始加速。
北冥夜煊看着她眼中的惊艳与羞涩,唇角微微一挑,刚要更进一步,忽然闻到了淡淡的血腥气。
他脸色猛然一变,下一秒钟,视线落在了云倾的膝盖上。
雪白的棉布裙上,赫然已经沁出了血色。
北冥夜煊面色骤然一冷,抬手云倾抱了起来,抬步朝着房间里面走去,临进门前,他忽然偏头,看向那群守在门外的保镖。
那群人自知今天犯了错,此刻都静静地低着头,等待着降临在身上的惩罚。
北冥夜煊面无表情地看着陈川,“既然那么想要维护那个女人,那从今以后,你就跟她走吧。”
丢下这句话,没理会对方惊惶的表情,北冥夜煊走进了房间。
然后,就是房门彻底关闭的声音。
……
欧天晴带着一群人离开酒店,直到坐上车,隐忍的怒气才彻底爆发出来,重重一拳头砸在倚靠上。
一行人心惊胆颤地看着她红肿不堪的脸,眼神尽是气愤与不甘,同仇敌忾地出起主意来。
“天晴,你别难过,我们回去告诉老师,他肯定不会坐视不理!”
“对!还有陈部长,他那么看重你,肯定不会看着你白白挨打,一定会让那个恃宠而骄的女人,付出代价!”
欧天晴清高自傲习惯了,这还是第一次,被人当众扇了耳光,不止如此,北冥夜煊对云倾的维护,更是彻底点燃了她心中的仇恨之火。
刚才那个跟欧天晴一唱一和讽刺云倾的女人,愤愤不平地说,“北冥夜煊太过分了,亏的天晴你刚才才救了他的命,他却如此恩将仇报,早知道天晴你就不要救他了!”
欧天晴冰冷的视线倏然扫了过去。
与此同时,车厢里也响起了一个男人的声音,“思雨,闭嘴!”
陈思雨也察觉到自己说错话了,脸色白了白,不敢再说话。
北冥夜煊身份尊贵,位高权重,京城各大世家的人都不怎么敢提起他,他今天若真的出了事,别说京城,整个H国都会大乱。
他们这些在场的人,一个都别想逃过去。
车厢里的气氛凝滞了片刻。
那个说话的男人将视线落在欧天晴身上,语气多出几分郑重与激动,“天晴,给我们看看神眠!”
此言一出,现场所有人的视线,都在一瞬间集中了过来,散发出激动的狂热。
这些都是研究院技术部门的人,头一次见到传说中的神器,一个个双眼放光。
欧天晴看了眼窗外,车子已经开往机场了。
她眉眼间透着几分凛然讥诮的笑,从包里将神眠拿了出来。
“这是神眠?!”
“这么小的吗?我还以为,神眠会跟高达一样威武!”
“如果不是提前知道这是神眠,我还以为这就是个玩具,不过材料确实非同凡响……”
“没想到来了一趟云城,我们竟然能将神眠带回去!老师肯定会高兴死的!”
陈思雨深吸一口气,看着欧天晴的眼神,尽是羡慕与敬畏,“天晴好厉害,你竟然能关闭神眠,有了这次的功劳,下次评级,你肯定能碾压薄雪,成为华国年轻木仓械设计师中的第一人!”
欧天晴听到那些恭维声,笑容傲慢,抚摸着手上那只小小的骨雕,“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