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米尔在不甘的怒吼声中,被抓起来关进了监狱。
几个受伤的J-校生都被医疗队急匆匆地送进了急诊室,刚才还乱成一堆的现场,很快就安静了下来。
云倾站在台阶上,抬头看着远处有些灰暗的天空,乌黑的眼底,神情不定。
闻校长走到她身边,随着她的眼神看了过去,“对方难道不是为了戴维斯来的?”
戴维斯对于M国的价值,不言而喻。
对方怎么会在还没见到戴维斯的情况下,直接跟他们交恶?
云倾红唇弯起一个冰冷的弧度,“这还得感谢闻校长,教出了一群优秀的好孩子。”
对方也许最开始,只是存了试探的性子。
却没想到,一下子踢到了铁板。
联合大学这帮学生,一个个心高气傲,对方让他们伤一分,他们就算拼了命,也会咬下对方一块肉。
对方挑衅不成,还捅下了这么大篓子。
接下来的主动权,在他们手上!
闻校长想起几个受伤的J—校生,眼中流露出戾气,“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
云倾笑笑,“无妨,只要我还在薄家一天,就没有人可以带走属于薄家的东西。”
闻校长转头看了眼身边的少女。
还没到二十岁的年龄,长得也跟朵花似乎,但骨子里的狠劲,却比他们这些见惯了血的人,都还狠。
六区纪律严明,今天如果不是有云倾镇场,几个J-校生的公道,可能就讨不回来了。
闻校长皱眉,“接下来,你可能会被他们盯上!”
云倾神情不变,“想杀我的人,多了去了,不在乎再多几个。”
闻校长想起这少女从小到大的经历,略显刻薄的脸上,神情微微软化下来,“你小心一点。”
说完,大步朝着医疗室的方向走去。
闻校长离开没多久,猫儿就跑了回来,低声说,“少夫人,除了池家小少爷中的那一木仓,其他人都没什么大的危险。”
刚才秦冰阳忽然“晕倒”,是猫儿听到云倾的吩咐,在他耳边暗示的。
在对方几个人,几乎被打了半死的情况下,几个J-校生,自然是伤的“越重越好”。
云倾放下心,抬步往外走。
六区出了这么大一团乱子,短时间内,对方是不敢在提戴维斯的事情了。
穆璇玑要照顾穆千禾,池烨的宝贝弟弟伤了手,两个人都顾不上云倾。
猫儿朝着大门外走,一路上碰到的人,都会恭敬地唤云倾一声“薄小姐”。
云倾虽然是第一次来这里,但她的大名,早已在六区传遍。
无论是薄家女儿的身份,还是新任科研部部长,都足够她在这个地方,受到绝对的尊重与礼遇。
拒绝了六区要派人送她回去的好意,云倾带着猫儿往大门外走。
中途接到了薄迟寒的电话。
“池烨刚才打了电话给我,我现在派人来接你了。”
“不用——”
“这次你得听我的!”薄迟眼语气郑重,“之前他们可能不知道你的存在,但过了今天,无论是你身为薄家女儿的身份,还是研究院那边……都会让那边盯上你!”
云倾听着薄迟寒的话,走出大门,刚一抬头,猝不及防地看到了等候在门外的男人。
云倾眨了下眼睛,顿时怔在原地。
薄迟寒的声音,还在继续,云倾心不在焉的听着,轻声说,“不用……”
“倾倾——”
“他来接我了。”
薄迟寒话语倏然顿住。
能让云倾用这种语气说出来的“他”,除了那人,不做他想。
薄迟寒微微叹了口气,“小心一点。”
“好。”
云倾说完,挂了电话。
她抬步走到北冥夜煊身边,看着男人那张俊美的面孔,轻声说,“你来了……”
北冥夜煊修长的手指,温柔地摸了摸她的脸。
他没有说话,牵着云倾的手,将她送上了副驾驶,然后开车离开了这里。
窗外的风景一闪而逝,云倾看着驾驶座上的男人,眨了下眼睛,忽然出声,“我还没有在北冥家吃过饭……今天回北冥家好不好?”
云倾只去过一次北冥家。
之后就再也没去过。
她想起了北冥夜煊在北冥家,专门为她准备的房间,忽然涌起几分,想要跟着这个男人回家的念头。
北冥夜煊唇角微勾,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好。”
云倾眉眼一弯,漂亮的小脸上,透出几分甜美的笑容。
黑色的跑车,风驰电掣地驶向北冥家。
一个小时后,北冥夜煊带着云倾回到了北冥家。
风惜夫人早上看着儿子满身冷意的离开,已经做好了对方短时间内不会回家的心理准备。
但没过两个小时,忽然听到管家说,北冥夜煊回来了。
风惜夫人表情透出惊讶。
管家的下一句话,解开了疑惑。
少爷是带着少夫人一起回来的!
风惜夫人瞬间明白了,不是北冥夜煊是想回来,是云倾想来北冥家,所以她那没出息的儿子,也跟着回来了。
风惜夫人想起早上,祖孙两闹起的不愉快,微微叹了口气,亲自带着人迎了出去。
云倾上次来北冥家是在晚上,再加上心理装着事情,便没有心思好好打量这间大宅。
而此刻,她被北冥夜煊牵着,细细地欣赏着这个古朴尊贵的世家。
北冥家乍一看,风格并没有多豪华。
但细枝末节处的用心,却奢华的令人心惊。
建筑风格将低调奢华有内涵这句话发挥的淋漓尽致。
云倾挽着北冥夜煊的胳膊,没走出几步,就见风惜夫人带着一群人迎了出来,“倾倾来了。”
云倾微微一笑,眼神甜美又羞涩,“婆婆好。”
风惜夫人看着小姑娘,眉开眼笑,亲自牵了云倾的手,将小姑娘带走了。
北冥夜煊看着云倾的背影,并没有追上去。
等云倾的身影消失在眼前之后,男人一转,来到了另外一个地方。
北冥魇坐在书房里,听到脚步声,脸皮子都没抬。
北冥夜煊走进去,深黑的眼睛,看着自己的父亲,仿佛在看着另一个自己。
“您跟爷爷,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