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易敦眼底,她挑选的其他石头,都赢不了云倾嘛?
易敦看着她,“白冰种对名花石,绿翡对三色翡,血美人对鹤顶石……这不是巧合。”
易书瑶脸色顿时变得分外难看。
她开出什么翡翠,云倾紧接着就开出同品同色的,将她碾压到尘埃里。
一次可以说是意外,两次是巧合,三次以上呢?
在摸不透云倾的深浅之前,直接开那块最大的定胜负,是为了让易书瑶,不至于丢脸太过。
但易书瑶怎么可能甘心就这样让步?
她深深地看了苏子规一眼,面色坚定地看着易敦,“爷爷,我自幼得您手把手教导,学习了二十多年的赌石,我不信,我会输给一个连翡翠都认不全的人!”
易敦看出了她的坚持,便不再阻止,“那你继续。”
易书瑶咬着牙,指出了一块石头,“开这块。”
第四块石头,易书瑶开了天窗。
云倾开了块青龙眼。
第五块石头,易书瑶开了块紫玉。
云倾开了极品紫水晶。
赌这种东西,是会上瘾的。
易书瑶越输,越不甘心,就越要跟云倾争到底。
直到所有的石头全部开完,这场令人心惊胆颤的赌,才终于迎来了停歇。
而这个时候,偌大的赌石会场,本该喧嚣沸腾的地方,却听不到一丝一毫见到极品翡翠的兴奋与激动。
所有人都木着脸,看着云倾身后的桌子上,摆放着那一长串极品翡翠,宛如再看一个天方夜谭。
苏老爷子的脸,阴沉的可怕,握着拐杖的手青筋暴跳。
易书瑶双眼通红,浑身颤抖,“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易书瑶挑选了三十多块石头,出玉率在百分之六十。
这放在其他时候,已经是非常之高的出玉率了,若是传出去,她必将名声大噪。
但前提上,她没有碰到云倾。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云倾挑的石头,跟易书瑶的数目一模一样的。
两个人都只剩下一块石头没有开。
而在已经开完的石头里,云倾的出玉率,是百分之百。
她挑的每一块石头,开出来的,最低都是极品翡翠。
变异翡翠的数量,更是达到了恐怖的八块!
并且还连一块重复的都没有。
亲眼目睹了那些稀世珍宝一块块问世,所有人从最开始的震惊,到之后的麻木,再到如今的呆滞。
易书瑶死死地盯着云倾,“我不可能会输给你,你到底用了什么手段?!”
云倾欣赏着苏家与云家人如丧考妣的表情,开心一笑,“你猜。”
易书瑶秀丽的面皮,重重地抽搐了一下。
她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么大的失败。
尤其,她连她败在哪里都不知道!
巨大的失衡感横亘在心头,易书瑶再难维持端庄温婉的姿态,面带狠色地说,“苏爷爷,我笃定薄小姐用了手段作弊,这场赌从一开始就对苏家不公平!”
“请你们将她抓起来,搜出其中的猫腻!”
她实在是太想知道,云倾究竟是如何,开出这么多变异翡翠的。
苏老爷子视线从那八块变异翡翠上掠过。
每一块都是稀世珍宝。
更重要的是,一旦承认云倾赢了,苏家的脸也就丢干净了!
他重重地冷哼一声,“来人,“请”薄小姐上楼休息!”
苏老爷子命令一下,立刻就有几个黑衣保镖,朝着云倾围了过去。
苏子规与云非离面色骤然一冷。
云倾微微眯起眼睛。
猫儿护在云倾面前,面色多出犀利杀气,盯住了苏老爷子,“你敢动我家少夫人一根头发,我立刻宰了你这个老王八蛋!”
苏老爷子冷哼,“我只是“请”薄小姐上楼休息一下而已,不会对她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其他人看看朝着云倾围上来的黑衣保镖,一个个被吓得噤若寒蝉,集体开始往后退。
这些人面色僵冷,身上透着血腥气,一看就是真正见过血的。
很快,原地只剩下云倾,留在她身边的云非离与云娆,以及挡在她面前的猫儿。
云倾看着站在她对面的云家人与苏家人,缓缓地笑了笑,“苏老爷子,莫不是想挖我的眼睛?”
苏老爷子眼底闪过戾色,淡声道,“只是想“请”薄小姐上楼休息一下而已,待我们所有人解了惑,自然会放你出来。”
闻言,那些苏家派系的人,看着云倾,表情惊惧中,又透着幸灾乐祸。
这位薄家大小姐,纵然手段过人,但也实在天真。
只带着一个助理,就敢上苏家的地盘,还如此嚣张狂妄,这是当苏家好欺负呢?
傻子都知道,苏老爷子“请”云倾上去“休息”,绝对不是单纯的喝茶。
若是将这漂亮的千金小姐,吓出个好歹,或者苏老爷子狠一点,直接将她弄成残废,京城接下来就有好戏看了。
云倾没有温度地笑了笑,“我这人最是记仇,尤其是对于寡义廉耻,心狠手辣之徒,绝不留情。”
“苏老爷子他日若是死不瞑目了,只能怪自己作恶多端!”
苏老爷子勃然大怒,“无知小辈,竟敢如此无礼!”
眼看着那些保镖,就要对云倾动手,云老夫人解气的同时,看着还留在云倾身边的云非离与云娆,出声道,“非离,娆娆,你们两个还留在那里做什么?”
“云倾会连累你们受伤的,还不快过来?!”
云娆瞪了她一眼,抱紧了云倾的手臂,“我跟哥哥,才不稀罕你的烂好心!”
云非离皱着眉,无视了云老夫人的话。
他也没料到,苏老爷子竟然众目睽睽之下,就敢对云倾动手。
他就不怕过后,薄家与北冥家,直接跟苏家鱼死网破吗?
又或者……
他在打什么主意?
云老夫人见云非离和云娆,宁愿护着云倾,也不肯听她的话,气到心肝儿疼。
但转念一想,苏家“请”的只有云倾,云非离跟云娆顶多吃点儿苦头,也就懒得再管。
苏子规眸光阴寒,抬起了一只手,正要挥下去的时候,死寂的空间里,忽然传来一道似温柔、又似冰冷的声音。
“你们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