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苏家的地盘上,还轮不到你们北冥家的人撒野!”
风惜夫人面色雍容地看着苏老爷子,“苏老爷子急什么?沈大小姐该死,你也跑不了!”
苏老爷子被一个晚辈当众威胁,勃然大怒,“北冥家处理家事,也不该在我苏家的地盘,北冥夫人,你可以带着沈小姐离开!”
风惜夫人似笑非笑地掠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苏老爷子正要命令人将风惜夫人“送”出去,一道冰冷刻骨的声音,忽然自他身后传来。
“伤了薄家的女儿,还想置身事外,苏老爷子未免也太异想天开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苏老爷子悚然一惊。
在场众人也都随之看过去,随即纷纷惊呼出声。
薄家人到了!
薄迟寒推着薄砚人,在一群J-人的护送下走了过来。
薄迟寒脸色冷到吓人,“苏老爷子,我看你真的是活腻了!”
这个老人,二十年前捅了他们薄家一刀,二十年后,竟然还用这样下作的手段,害薄家的女儿。
当真是卑鄙无耻到了极点。
苏老爷子看着身后的风惜夫人,再看看前方的薄砚人,心底骤然升起一股极端不好的预感,“薄砚人!”
薄砚人素来清淡的眼神,难得能看出几分怒意来,“薄家与苏家,是时候该算算总账了!”
风惜夫人冷眼看着苏老爷子蓦然变色的脸,忽然想起一件事来。
云倾受伤吐血,猫儿为什么没有跟着她?
她的视线四处转了圈,都没发现小姑娘的身影。
风惜夫人心底骤然一沉,“去找!”
……
同一时刻,沈宴急匆匆地从沈家走了出来。
沈家自从跌出四大家族的行列之后,被人打压不断,沈宴严令家族所有人低调起来,无事不得外出。
但沈薇却背着他偷跑出去,还惹出这么大乱子。
沈宴比任何人都清楚北冥夜煊的本性,因此他的脚步格外匆忙,也格外的快。
眼看着他就要踩下油门,一个冷淡散漫的声音忽然传入他的耳中,“如果我是你,我会选择离得远远地,当做不知道这件事情。”
沈宴骤然转头,盯住了后座的北冥琊。
北冥琊抽着烟,对上沈宴的眼神,似是笑了下,“我劝你不要去。”
“这个时候去,你不止救不下你那个蠢货妹妹,你们沈家人,还都得陪着她一起死。”
沈宴指尖响了一下。
北冥琊嗤笑,“我猜那小子此刻一定很后悔,没有早点儿将沈家连-根拔起。”
“跟他玩什么不好,偏偏玩这么恶心人的把戏,竟然还真的伤到了他的心头肉……”
“女人,果然是一种令人厌恶又惊喜的生物。”
沈宴声音干涩,“……是不是所有人加起来,在他心里都比不上那个女人?”
北冥琊玩味地笑起来,肯定了他的问题,“是,你们比不上。”
沈宴一瞬间浑身冰凉。
没有人比北冥琊更了解北冥家男人的人了。
他说,北冥夜煊不会放过沈薇,那沈薇就怎么也逃不过。
沈宴看着前方黑沉沉的夜色,沉默许久,忽然问,“如果我将“神眠”交给你,你能不能……救下她?”
滋啦一声——
北冥琊滑开了打火机。
幽蓝色的火焰给男人俊美的脸,镀上了一层温柔的光,然后出口的话,却是凉薄至极,“不能。”
“她没有那个价值。”
沈薇最大的价值,已经通过这件事情,被利用的淋漓尽致。
恋爱脑,什么都不会,虚荣又自私,还看不清情势……除了拖后腿,她一无是处。
自然也就不值得在搭上人手去救。
尤其是在他刚救下云碧露,已经打草惊蛇的情况下,就更加没有必要了。
沈宴脸色骤然灰败。
他在夜色寒风中站了许久,声音嘶哑地说,“爱上你们北冥家的男人,而又不得你们喜欢的女人,真可怜……”
北冥琊嗤了声,“知足吧,那小子对你们沈家,够仁至义尽了。”
如果沈薇不作死,沈家也不至于落到这个地步。
沈宴闭上了眼睛。
……
北冥夜煊抱着云倾来到黑鸦的车上。
车厢里有一个小型手术室。
北冥夜煊小心翼翼地将云倾放在床上,抬起云倾的脸,吻了吻她的唇角。
他温柔地卷走她唇边残留的血迹,声音温柔,“倾宝乖,很快就不疼了。”
云倾乍然间遭遇了心理生理双重疼痛,又吐了那么多血,脸色苍白的像一朵枯萎的花。
黑鸦跟白鸦没时间计较太多,两个人分工合作,默契十足地快速帮云倾检查起身体来。
十分钟后,两个人同时收了手。
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意外之色。
查不出来!
云倾生命体征稳定,身体内外没有任何问题。
但她却在不停地吐血……
白鸦主攻医学,如果云倾是突发某种疾病,根本不可能瞒过他的眼睛。
黑鸦擅长蛊与病毒,若云倾是为人所害,他不可能查不出来。
但事实上,他们此刻的确一头雾水。
兄弟两的眼神,不约而同地落在云倾脸上。
她已经逐渐止住了吐血的趋势,闭上了眼睛,安静地似乎睡了过去。
白泽看了眼北冥夜煊。
是因为这个男人到了她身边,让她有了安全感吗?
男人视线落在北冥夜煊胸膛上的伤口上,皱起了眉。
云倾喜欢这个男人。
他们还没正式分手,那就不能让这人死了……
白鸦还没说话,北冥夜煊已经先一步开了口,安静的空间里,男人深黑的眼睛一动不动地凝固地云倾脸上,声音格外温柔,细听之下,又格外阴森,“怎么治?”
黑鸦与白鸦一起沉默了。
找不到源头,他们无法给出答案。
幸运的是,云倾只是吐血,并没有什么生命危险。
“我需要一点时间,”白鸦拎着手术刀走到北冥夜煊面前,按住了他的肩膀,笑容温和,“麻药会使人昏睡,你要用吗?”
北冥夜煊终于将视线从云倾脸上挪开,盯住了白鸦,“治不了?”
白鸦笑眯眯的,绅士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