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酒抱着他毛茸茸的大尾巴, 坐在沙发上,不由自主地一阵阵犯困。
韩序说:“去睡吧。”
楚酒恋恋不舍。
韩序无奈,哄她:“只要幻界不崩, 尾巴就永远都在,你想什么时候玩都可以,快去睡吧。”
这是忙碌的一天, 夜已经很深了,楚酒带着比特回房,强撑着洗漱完, 倒在床上就睡着了,迷迷糊糊中, 觉得比特用嘴叼着,帮她拉好了被子。
梦里, 仿佛到了一个古代宫殿一样的地方。
韩序一身像上次换装时一样的古装, 也和上次一样,侧躺在床上, 没有好好穿衣服,衣襟敞着, 从胸膛到腰一览无余,身后也拖着一条毛茸茸的狐狸尾巴。
而且是真的尾巴。
毛毛的手感奇好,和他本人一样好抱。
梦里的韩序也不太乖, 只让她抱了抱尾巴,就毫不留情地把尾巴收走。
他跟她做生意,“抱我多久, 才能抱尾巴多久, 跟我睡, 才能跟尾巴睡。”
整个晚上, 楚酒都在抱着他和他的尾巴,一直到被闹钟叫醒。
楚酒早早起床,是为了继续她这些天一直没时间做的工作——查上次下载下来的监控录像。
看得头昏眼花。
没多久,就听见韩序也起床了,在外面厨房忙着。
楚酒开门出来时,发现韩序已经把早饭做好了。
他又隆重地做了四菜一汤,“我们先吃饭,吃完又要做日常任务了吧?”
楚酒点头。
上次拿到的道具“真心之石”非常好用,除了贵,没别的毛病,日常任务赚心意币比游戏茧速度快,而且简单,还不需要冒生命危险,一定要抓紧时间做。
楚酒匆匆吃饱,放下筷子,取出手环戴上,把口袋里的虚拟道具拿出来整理。
兑换商店买的道具现在全都用光了,一件不剩,卡片倒是有一沓。
一大半是只能在特定游戏茧里使用的R卡,都已经用过了,楚酒把它们摞好,放在旁边。
另一半就是还能再用的SR卡和SSR卡,现在已经有七张了,在桌上排成了一整排。
楚酒扫视她的战利品时,对面的韩序忽然出声。
他有点尴尬,扬了扬手腕,给楚酒看他已经戴上的手环,“楚酒,不知为什么,我现在能看到你的卡。”
楚酒:啊??
她的卡片和虚拟道具,其他人向来看不见,韩序怎么突然能看见了?
好在她摆卡片的时候都是正面朝上,卡的技能说明全在背面,否则连可以屏蔽他的读心术的事都要露馅。
不管是出了什么BUG,韩序现在能看见卡片了。
而所有的卡面上,全都是她和各种攻略对象以各种姿势亲昵地抱在一起的画面。
楚酒怔了一瞬,火速手忙脚乱地开始收拾卡片。
韩序却伸出一只手,用修长的手指按住了其中一张卡。
他把卡片轻轻一拨,转了个方向,偏过头,“这是什么?”
是楚酒和陆西洲的那张“渴望之泉”。
楚酒穿着一条蓝色的小礼服裙,坐在陆西洲的大腿上。陆西洲悠闲自在地坐在他镶着象牙的华丽座椅上,一手握着水晶酒杯,另一只手放在楚酒的腰上,正在仰头看她。
楚酒火速把卡片夺过来,抓到手里,韩序却已经把手指伸向另一张卡片,“这个呢?”
是楚酒和苏准的那张跳伞的卡,灿若新生。
两个人在蓝天下,沐浴在阳光中,穿着双人伞的背带,苏准紧贴在楚酒身后,两人相视一笑。
卡片还会一动一动的,反复重复相视一笑的动作。
宙斯向来缺德,硬生生把她和韩序跳伞的事安在了她和苏准身上。
这张卡更加不能给韩序看。楚酒又去收这张卡,可是韩序又看到了另外一张。
是她刚拿到的卡,和季夏的“深渊”。
两个人泡在黑水里,脸色苍白地拥抱在一起,像是睡着了,完全复制游戏茧里她和韩序相依相偎的姿势。
楚酒在心里把宙斯鞭了一万遍:一直抄袭她和韩序就算了,还特地弄出了一个BUG,把这种卡给韩序看,明显居心不良。
楚酒在疯狂地收卡,韩序却已经全部欣赏了一遍。
他口气凉凉地评价:“卡面都很漂亮。你和苏准的那张,是张SSR卡,还会动?”
楚酒:“……”
楚酒飞快地把所有卡片收回口袋里,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过去打开冰箱的门,“韩序,兑换商店的道具你也能看见吗?”
韩序跟过来,看了一眼,“不能。”
只有卡的部分出错了。
可是韩序的心思还留在刚刚那一大堆楚酒左拥右抱的卡上,注意力根本没被转移。
他站在楚酒身后,忽然说:“楚酒,要是我们两个也有一张卡,不知是什么样的。”
他忽然去客厅拿了一张纸和一支笔,在餐桌旁坐下,认真地把纸裁成一张卡片的大小,在上面画东西。
楚酒拉开他旁边的椅子坐下,想看他在画什么。
韩序飞快地在纸上勾了几笔,就推给楚酒,“画完了。”
他只简洁地勾了个轮廓,但是画得很象。
是两个人,正在头下脚上,一起倒立着下楼梯。
楚酒当时那一头炸毛,钢丝一样往四面八方戳着,画得尤其地传神。
楚酒:“……”
楚酒:“我们两个一起进了那么多游戏茧,有多少值得画的经典时刻,你就只记住这个了?”
韩序抬起头,“都被宙斯放在别人身上了,我就只能画这个了。”
声音竟然有点委屈。
他低头凝视着纸片上的画,忽然又说:“我还记得,那时候和你一起下楼,我心里在想,从没遇到过一个人,倒立下楼像我一样稳,也像我一样,在游戏茧里什么都敢试试。”
他凝视着楚酒,半天才说:“我当时就觉得,能遇到这样一个人,真是太好了。”
那是不久之前,却像是很久之前,是一切的开始。
韩序忽然提起笔,在他画的右上角填上两个字母——“UR”。
楚酒哭笑不得:他争强好胜,自己画出一个比苏准的SSR卡还珍贵的UR卡来。
韩序把那张手绘的卡片推给楚酒:“送你了。”
楚酒接过这张他瞎画的卡,郑重地问他:“所以你这张UR卡的功能是什么?”
UR卡总应该比SSR卡还要好吧。
韩序没被她问住,安然答:“功能是,任何时候,只要你需要,我都会出现在你身边,竭尽可能地帮你,只要你想,只要我能。被动生效,使用次数无限,冷却时间无,直到永远。”
楚酒望着他,说不出话来。
冬日早晨的阳光透过后院的落地窗照进来,如同清冽的金色泉水,在桌面和地板上流淌,楼梯上传来轻快跳跃的声音,是黑豆和比特正在奔跑追逐。
黑豆跑在前面,小箭一样冲下楼梯,飞快地躲进楼梯来吓唬它,比特也配合地被吓得往后一蹦。
两小只每次都这么玩,重复了无数次,乐此不疲。
楚酒把他的卡片收进口袋,“你说的。永远。”
韩序点头,平静地望着她,“对。我说的。永远。”
他不是在开玩笑的样子。
楚酒也没有在开玩笑。
人的生命那么短,随时都会戛然而止,像一场危机四伏的游戏,说停就停,两个人的口气,却像是这个“永远”真的存在一样。
这是他的承诺,楚酒的心忽然落到了实处,前所未有地安定。
她点开界面,“我们来做日常任务。”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