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微笑着看着眼前这几口装满金子的箱子,又看了看一旁满脸堆笑的吕本,稍微有些高看了吕本一眼。
这五万两银子,若是吕本不送过来,李泰多半就将当这钱是没了,也不会再去特意寻找吕本。
这样一来,吕本就算是赔了不少本钱,至少吕本还能剩下五万两银子。
可现在,吕本竟然还真如约的将这五万两银子给李泰送了过来,想要用最后的本钱,博一下最后一丝生机。
这份魄力,李泰即便不喜欢吕本为人,两人甚至还有些仇怨,但丝毫不影响李泰敬佩吕本的魄力。
“李公子,这是五万两,我吕某当真不敢贪墨李公子您的银子,只是想求李公子能给吕某指一条活路!”
“你想要的什么样的活路?”
李泰只是看了那五万两银子一眼,便不再过多关注,而是有些完美的看着吕本。
吕本脸上笑容一滞,他那里知道李泰能给他什么活路,只是马成乾让他来找李泰,所以他才抱着最后一丝期望来了,毕竟曾经他是见识过最顶端的风景是什么样的,因此比起抱着最后五万两身家当一辈子的窝囊富家翁,他还是想要搏一搏。
可真到了李泰面前,面对李泰的问询,吕本却懵了,他来找李泰,李泰又能帮他什么呢?
不收下这五万两,顺便将之前手下的五万两退回来?
且不说可不可能,就算是吕本用来买方子的十万两全数归账,那这么算下来,吕本还是亏的。
为了收购盐引,还有买矿山,开盐场,这些花费才是大头,那是吕本祖辈多年积攒下来的田产和店铺抵押出来才换来的,这十万两拿回去顶多只能赎回去一部分。
“李公子,我……”吕本也是一时语塞,只不过吕本还是聪明的,知道一切全都仰仗在李泰身上,索性直接干脆的说道:“一切全都听李公子安排!”
听着吕本如此无赖的话,李泰也气笑了,乐道:“全听我安排?”
“也好,那这五万两我就谢谢吕大人,不对,是吕先生了,今天开始你我钱货两清,那就慢走不送!”
吕本愣住了,随后看着李泰似笑非笑的神情,整个人犹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瘫了下去,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道:“公子,小人我真的知道错了,但小人真不是故意与公子您作对,都是别人的授意,阴差阳错方才到了如今这个地步。”
李泰默然不语,而吕本见状,干脆彻底放弃了最后一丝矜持,直接‘噗通’一声跪倒在了李泰的脚下,哭喊着说道:“公子,求求你,小人只是想求一个翻身的机会!”
“你想让我帮你,可是我为何要帮你呢,你总不会以为你将这五万两送过来,我就要承你的情吧,再说一遍,钱货两清,这五万两本就应当是我的!”
“想让我帮你,你总也需要给我一个理由吧!”
吕本急忙说道:“小人愿意给公子你当牛做马!”
李泰摇头说道:“当牛做马可值不了这么多的银子。”
吕本急的已经快要给李泰磕头了,忙不迭的说道:“公子你就说个明话,怎样才能帮小人一次,公子你让小人做什么都可以,以后我吕本便是公子身边的一条狗……”
李泰看状况差不多了,再逼下去,这吕本说不得都要撞梁自尽了,这才开口言道:“听说吕大人出身江南望族?”
吕本闻言一愣,也顾不上接着哭喊装可怜了,而是有些小心翼翼的说道:“不敢妄谈望族,不过是多传承了几代,族中有些薄产,只不过小人出身旁系,与族中早已没了什么联络,更谈不上亲近”
吕本说谎了,他虽然却是出身旁系,但是和族中联络可不少,前几日还将原本分给他的祖产卖给了族人。
只不过吕本不清楚李泰为何突然提起他的宗族,所以下意识的想要趋利避害,先把自己和亲族的关系说的远一些。
李泰看透了吕本的小心思,但也没有点破,而是开口说道:“不需要有多么亲近,吕先生只需要能帮我和吕氏的族长联系上即可。”
吕本又是一怔,还是小心翼翼的问道:“能否斗胆问一下公子,所为何事?”
“倒也不是什么其他的,只是想和你们吕氏的族长做一个生意!”
听见‘生意’两个字,吕本脸上的表情顿时十分精彩,他可没忘了他走到今天这一步,正是因为和李泰做了一笔‘生意’。
“放心,这一回是正常的生意,没有猫腻,只是想着吕氏家财万贯,也省的再找别人罢了!”
李泰淡淡的说着,只是听在吕本的耳朵里,却是觉得一个字都不想信。
“没问题,公子,我吕氏一族能和公子您做生意,那是我吕家的荣幸,我不日便启程回去和族长商议!”
虽说不信李泰的话,但是吕本答应的却是十分痛快,连一丝犹豫都没有。
本就是个自私自利之人,又能指望吕本能有什么害怕宗族利益受损而拒绝李泰的理由呢。
“行了,别跪着了,站起来吧。”
听着李泰这么说,吕本顿时一喜,知道事情这是谈的差不多了,急忙站了起来,只是还未等他整理好衣袍却又听见李泰说道:
“以后你帮我做事三年,这三年,便算是我对你的帮助了!”
“公子这是何意?”吕本表示不解。
李泰翻找出之前写下的关于合营盐务公司以及经销商制度的计划书,扔到了吕本面前。
“我将掌握大明的盐务,利润我一,朝廷占九,这些上面写的东西,便是我的计划,原本我是想自己来的,但是实在是分身乏术,吕先生你原本在都转运盐使司任职,想必关于盐务一事,远比我要熟,表要你依着这上面的记载,三年内,你若是能将这件事情办好,我那一成的利润,会分给你两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