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如今李泰缺少人手,但是这些民夫们不就是上好的兵员补充么。
当时哈尔巴拉为了让这些民夫出城抵挡李泰,好给他争取时间整军备战,因此还不惜给这些民夫们发了许多兵器。
如此一来,李泰这便甚至连给这些民夫们找武器的步骤都一同给省略了,这岂不是一举两得?
李泰急忙动身,去见那些被将士们控制起来的民夫们。
此时,篝火之下,这些在战场上溃逃,不知怎么就流落到这里的一小队民夫,所有人脸上的表情都带着惊恐和不知所措。
虽然他们手里都拿着长矛长枪,按理说是有一战之地的,可是面对这群白天的时候给他们留下了十分深刻的印象的士卒们,一个个老实的不行。
尤其是当他们看到没良心炮的时候,更是一个个害怕的瑟瑟发抖。
没办法,今天白天的时候,这门一炮能带走好几条生命,连尸体都留不下来的大凶器,实在是早就将他们的胆子给吓破了。
所有人都乖乖的将武器放到一边,蹲在李泰士卒们给他们规划的地盘,直到李泰的出现。
“谁是能说话的,出来!”
没有客套,李泰直接开门见山的喝道。
不一会,一个穿着很有草原风格的老汉从人群中走了出来,那老汉的眼中同样有惊恐,但是尚且还算是镇静,看起来像是个有点见识的。
“这……这位军爷,小人叫巴鲁,俺们都是些普通百姓,真不是当兵,求求你大人大量,放我们一条生路……”
那老汉的官话有些生疏,李泰诧异的看了巴鲁一眼,问道:“你叫巴鲁?蒙古人?”
巴鲁急忙说道:“想来应该是汉人,只是我世代生活在草原,名字都是随便叫的。”
李泰点点头,草原边界的百姓,很难单纯的用汉人还是蒙古人来分辨,千百年来的相互融合,早就互通有无。
且李泰也不是什么民族主义者,根本也没有计较在乎这些东西,只是又说道:“我也不是什么军爷,想活路也很简单,帮我们打一仗!”
巴鲁闻言,顿时面露苦色,急忙说道:“哎呦,这位大人,我们就是普通的百姓,根本不会打仗,您这不还是要我们的命么?”
李泰却是直接冷着脸说道:“这样么,今日战场上,你们的人似乎也杀了我不少兄弟,既然你们不想帮我打仗,那你们也没什么活下去的必要了!”
不是李泰心狠,而是如今的情况,李泰如果不心狠,他就活不下去。
因此话音刚刚落下,立刻便是士卒十分配合的扛着几架没良心炮走了过来。
看着黑漆漆的炮口,所有人的脑海里都浮现出来白天时,这门大炮发威时的场景。
“哎呦,大人,使不得啊,大人使不得!”
看见李泰这态度,巴鲁顿时便是一慌,直接跪在了地上不断的磕头。
李泰也没有像往常一样避让,这种时刻,必须要竖立足够的威信。
而李泰深知道,想要立威,光靠恐吓是绝对没用的,想了想,随后又对着身后的士卒吩咐了一句,随后那士卒便急匆匆的离去,而李泰便是冷眼看着面前这群民夫。
许久之后,一辆板车推了过来,李泰叫人把已经站不稳的巴鲁扶过来,指着车上那一大堆雪花般的细盐说道:“我也不让你们白白给我卖命,只要冲出关去,这些东西就是你们的报仇。”
这些细盐,自然便是当时伪装成商队入关时所带的,这东西,李泰想要弄出来多少就有多少,偏偏这东西在如今这个时代还真算是个稀罕物,几乎可以等价成金银。
那巴鲁在看到这整整一车的细盐时,果然便是一惊,瞪大一张嘴,甚至有些说不出话。
“这……这……”
李泰淡淡的说道:“不替我卖命,那你们现在便死在这里,肯替我卖命,或许还有活下去的机会,拿着分到的盐,只要不去江南地区,随随便便就能卖出高价,有了钱,天下之大,何处不可去,你不妨回去好好考虑,和你们的人说清楚这其中的厉害!”
说完,李泰便转身离去,那巴鲁还是有些不可置信,他是草原附近的牧民,对于远离海边的牧民来说,自然知道盐这东西又多珍贵,毕竟他们甚至连晒出来的海盐都十分稀缺,更何况是这种雪花般的细盐。
颤抖着手,沾了一些盐粒放到嘴中,即便是被齁的连连咳嗽,眼中依然震惊无比。
随后对着车旁看守的士卒问了句:“军爷,我能否抓一些回去和他们证明?”
那士卒只是冷漠的点了点头,也没有阻拦。
李泰的教导,这群士兵除了对自己营中兄弟以外,在外皆都是沉默寡言,避免有什么情报无意之间透露出去。
巴鲁如蒙大赦一般,先是敬畏的看了年纪都可以当他儿子的士卒一眼,随后捧起一把细盐便急匆匆跑了回去,指手画脚和那些民夫们说着什么。
差不多一炷香的时间,那巴鲁便去而复返,来到李泰身前,恭恭敬敬的说道:“我们这百来人的命,以后便任凭大人您驱使!”
李泰这才点了点头,随后又叫来几名士卒,让他们骑马出去,将周围散落的民夫们都聚集起来。
这些在战场上溃散的民夫,好不容易活下来了,肯定是不可能回城,或是自己的家乡的。
毕竟回去了,无非就是重新被抓起来当壮丁和民夫,而若是去而不返,多半也就这么算了,毕竟以时代局限性,又不可能一个一个的去找和落实究竟是当了逃兵还是死在了战场上。
定下一个失踪,家里也算是出了徭役了,接下来几年都不用再出劳动力,而他们自己,自然是当流民,随便找一个地方生息。
这些民夫们,没有受过什么训练,也不懂怎么清楚行踪脚印,而且行动速度也不快,李泰寻找这些人的踪迹不知道有多简单。
差不多没过两个时辰,便已经有士卒,像是在赶牛赶羊一般,又带回来了两三百名民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