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第七十四章

异能特务科是里世界里的传说组织。

用来管理异能者, 而不是歼灭异能者的神秘组织。

知道里世界的人多吗？

不多，至少在场的普通人虽然或多或少听说过异能力这样的词，但是却并不能太了解。

毕竟异能者算是万里面挑一的概念。

所以领头者用的不是‘异能特务科的副局’, 而是委婉的用了‘内务省的高官’这样的词。

真是聪明且狡诈的家伙。

看到在场的所有人都盯着他看, 賀部光修有些不适应。

他跟福地樱痴不一样, 他不喜欢聚光灯, 所以不管是任何的时候，他都没有接受过表面的功勋。

賀部光修嘴角的弧度都下降了不少。

他走到了藤木友介的旁边, 打开了无神的开关，降低了在场的人的听力, 只留下了藤木友介的听力, 当然这需要细微的操控力, 但是賀部光修被福地樱痴教的很好。

“你怎么想？”

简单的铁轨问题。

对于賀部光修而言，他是个纯粹的利己主义者，救下一个能预知未来的织田作之助和那个每次用小狗一样眼睛看着他的咲乐, 还是救下在场这些素不相识的民众，对于他来讲很快就能做出结论。

但是藤木友介不一样，賀部光修需要引导一个有正确价值观的孩子, 尤其是这个孩子的父母已经带领他走向了正轨。

藤木友介站在賀部光修的旁边，纠结的不断扣自己的手，将手指扣的嘎嘣嘎嘣的响, 賀部光修没有制止, 只是静静的等待。

“我不知道。”

至少都是五十的试卷，藤木友介考了零分。

“如果这里爆炸了的话, 这里所有知情的人就全死了, 没有人会知道你选择放弃他们的生命, 所以如果你选择那五个可爱的孩子的话, 也完全没有问题。”

賀部光修给出了一个近乎于完美的答案，他看着藤木友介，给他的徒弟上了第二课。

“这不是名声的问题……我的父母是为了保护民众而牺牲的……您看到周围的人的眼神了吗？他们也在向我求救……所以賀部大人，我不想做选择。”

藤木友介抬眼，看向賀部光修，眼睛中全都是坚定。

“我要两边都救。”

[藤木！！！！我宣你！]

[靠，这就是藤木友介吧，怪不得你们都你叫他小天使，要我我也顶不住啊。]

[真的是完美的答案，小光修肯定很满意。]

[小光修本来就准备好了后手，这是测试吧。]

[完美答案小藤木，怪不得賀部光修一眼就看上了藤木友介当接班人。]

[天使·藤木·两边都救]

賀部光修看了藤木友介一眼，孩子稚嫩得到心灵和世界里，还未曾真的体会过绝望，这种选择题对于小孩子来讲的确太过于严肃了。

他以为是个零分的答卷，结果藤木友介用自己单纯的信念答了个满分。

賀部光修忽然笑了，他说：“真让人意外啊藤木。”

在iic的人和周围的人看来，就只是两个人的嘴在动，但是在说什么，他们却听不见。

领头者皱眉，随即抓了一个四处打量的男人。

男人忽然听不到周围的声音，正在敲打自己的耳朵，就被拎着后颈，他还没来得及尖叫和求饶，就发现自己被丢出了这个咖啡屋。

没想到自己会突然从战争的旋涡中挣脱，男人得到了极大的救赎，踉跄着往外跑，一边跑还一边喊：“有爆炸犯！这里有爆炸犯！”

“阿拉，看来已经没有选项了。”

刚才那个男人，面前放着的是一个电话，手边还有很多的纸张，戴着厚重的眼镜不说，旁边还有个昂贵的摄像机。

新闻工作者。

这种人是最麻烦的，只要他从这里出去了之后，很快就会为了第一手的资料，找来警察，更多的摄像机包围这里。

因为这是很好的出名机会。

賀部光修坐到了旁边的座位上，转头看向了藤木友介：“你虽然不擅长做选择题，但是填空题你完成的倒是很好，那么，就按我现在说的去做吧。”

[怪不得把人放跑了，直接就推翻了賀部光修的想法。]

[所以说这种思路应该不是Miic想得出来的吧，我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不会是那个男人吧。]

[就是那个男人啦。]

[但是他们大概没想到賀部光修早就准备好了面对这一切吧。]

[除了中原中也安装的定位器，其他賀部光修应该早有准备了。]

[除了定位器，噗。]

[主要是中原中也是个好人的概念已经刻入DNA了啊。]

[而且知恩图报的中原中也怎么可能有意识的去害救了青年会的光修嘛。]

领头者带着炸弹坐到了賀部光修的对面，直言：“请您解除您的异能。”

直面賀部光修的时候，是一种很可怕的感觉，面前这个少年那双湛蓝的眼睛里仿佛能看破一切。

领头者下意识的握住了身侧的手.枪。

賀部光修举起一只手来，领头者瞬间拔出了枪。

冰冷的枪口面对着賀部光修，黑色的圆孔散发着恶意。

当着领头者的面，賀部光修根本不在意面前的老式手.枪，他轻轻的转动手腕，很快嘈杂的声音原进入了他们的耳朵里。

如此强大的武力异能，再配上如此强大的分析异能……怪不得纪德先生要他来到这里看住賀部光修。

感谢那个好心的俄罗斯人，在他们离开英国的时候，将賀部光修的异能资料给到了他们的手里。

领头者浑身细胞都被调动到了脑子里，他看着賀部光修仿佛在看一个怪物：“感谢您的理解。”

“理解什么？”賀部光修坐在那里，高雅的端着刚才还没喝完的咖啡，抿了一口之后放到了桌子上。

双手在视线能看到的范围内，是最让人放心的方式。

领头者两只眼睛紧紧的盯着他，缓缓开口：“谢谢您理解我们的理想。”

“iic啊，伪造品，是个听起来都很悲哀的组织名，我看了你们的资料，本来应该是英雄的你们，被自己那边被利益蒙蔽了双眼的干部，伪造了命令要求你们在和平后进行进攻，你们变成了战争犯，被自己这边的人讨伐。”

賀部光修侃侃而谈，直接戳着对面的人的心肺：“保护国家的英雄，多伟大的称呼，很容易让我想起一个人。”福地先生。

“所以我不理解。”賀部光修总结，他看向了周围的人群。

“什么？”领头者被賀部光修的说法震在了原地。

“我不理解你们的做法，你们在不停的将无辜者迁入你们的战斗中。”

福地先生就从来不会这么做，福地先生一定能做到最完美的结局。

织田先生的底线就是他收养的孩子们，iic只能从孩子们下手来逼迫已经不想杀人的织田先生，这是最简单不过的推论。

就像是森师兄明明知道太宰治的底线是织田作之助，所以最好的方式就是动太宰治的底线。

无辜的孩子，刚刚组建起来的幸福家庭，又凭什么因为他们的自我念头，被迫加入他们的战场。

“你们的失败，是愚蠢的行为，在自己的国家签署了和平协议之后，为什么不去深究突如其来的战斗？因为很简单，你们只是简单的遵从上司的命令，你们认为国家的指令是一定没错的，愚忠。”

“你知道什么？你又知道什么？你只不过是被温养长大的鲜花而已，你何曾经历过我们的绝望！”被賀部光修激怒，领头者痛苦的捂住了自己的脑袋哀嚎：“我们只是想以军人的身份死在战场上，仅此而已。”

“所以你们去死啊！”

賀部光修拍着桌子站起来，他的表情再也不温和，他气势逼人，眼神锐利，有了夏目老师的雏形。

“站在当初让你们去做这件事情的干部面前，利用舆论声势浩大的自杀啊，让想要掩埋这件事情的人全部陷入焦灼，让那些迂腐的高层明白你们的决心，而不是牵扯到无辜者的身上，让你们的罪孽变成别人的痛苦！”

[小光修一嗓子给我喊懵了。]

[好会雷电蹦迪啊光修。]

[心理战术满分，光修跟夏目老师学到了不少的东西……]

[首先摧毁心理防线.JPG]

[光修严肃起来真的好像夏目老师啊为什么我有这种既视感。]

藤木友介震惊的看着站起身的賀部光修，他很少见賀部光修发火，就算是不悦也从不体现在外人的面前。

他缓缓的看向了iic的人，即使他沙哑着嗓子企图抗议的说点什么，但是他手里不断握紧的锋利小刀让人更加瞩目。

“‘钟塔侍从’不愿意招惹你们，异能特务科也不想跟你们牵扯上关系，是因为一旦对你们下手，很容易上升到国际的层面，而进一步会引发战争。”

“你们之所以不按我之前说的这么做，不就是为了你们的国家开脱当初的事情，即使被背叛，你们依旧热爱你们的国家，可是织田先生也热爱自己的小家。”

賀部光修坐回了座位上，他看着领头者陷入了无尽的思绪之中，冲着藤木友介使了个眼神。

藤木友介迅速会意，暗处的影子在缓缓蠕动着。

*

绿色的小公交车旁边的草丛里。

藤木友介带着五个孩子藏在了树之后，他做了嘘的手势。

在賀部光修给他打眼色的时候，他就已经分出了影子来操控。

“两边都想救的办法很简单，来源在你的身上。”

“我？”

“你去把孩子们带出来，然后幻化影子变成那五个孩子的模样，就跟救青年会是一个概念，伪造死亡现场，只要他们认为他们的目的达到的时候，他们就会有一瞬间的松懈，这个时候就交给我了。”

这是在他临走之前，賀部大人出的主意。

“织田作呢？”

藤木抱着咲乐，而咲乐抱着玩偶，她的询问让藤木友介操控影子小孩们被抓住的手顿了顿。

“织田先生暂时过不来，我带你们去个地方等他好不好？”藤木友介握着银色的钥匙，这是賀部大人在他离开的时候塞到他手里的。

对于这个性格很好的小哥哥，尤其是賀部光修带来的人，五个孩子对他有天生的好感度，纷纷点了点头。

藤木友介抱着咲乐，身后背上了一个扭到脚的克巳，轻柔的领着几个孩子消失在了太宰治给孩子们准备好的安全屋附近。

*

[啊啊啊啊啊车爆炸了啊车爆炸了！他们居然用炸死的方式啊啊啊啊。]

[武明建斗是爆炸犯，iic也是爆炸犯，所以他们都跟炸弹过不去了是吗？]

[织田作喊得我心都碎了。]

[天杀的纪德，我痛苦的闭上了双眼。]

[要不是藤木，这几个孩子真的就……]

[艹！都闪开，我先骂。]

弹幕一直在闪烁，直到賀部光修的手机响了，来电写的是‘狗’

是他在收到福地先生画着鬼脸的周边的时候，专门将大仓烨子的外号给了他。

賀部光修没接，他挂断了电话。

是太宰治的求救电话，连太宰治会找到的人，森师兄都已经做好了万能的准备。

他的文字游戏也被轻易的看穿。

真是个讨厌的师兄。

两遍。

太宰治居然会给他打电话打两遍。

这大概是世界奇闻了，是具有纪念意义的。

賀部光修依旧没接，依旧挂断了电话。

他看向了外面，又开始下雨了。

雨下的很大，打在了窗户上，敲击出了音符，他们最后拉长了自己的尾巴，形成了一条一条的水痕。

但是是雷阵雨，很快就只留下了泥土跟雨水混杂之后散发出来的味道。

賀部光修闭上了眼睛，他甚至能想得到太宰治的焦急，他给賀部光修打了第三个电话的时候，中途自己挂断了。

“孩子们已经死了，死在了织田先生的面前，你可以走了。”賀部光修开口的声音带着些许的疲倦，那已经初见未来锋芒的眉眼现在紧紧的皱了起来。

在领头者看来，賀部光修已经做出了自己的选择，他放松了下来，他按住了自己的耳机。

人在成功的时候，总是会松懈一瞬间的。

就仅仅是这么一瞬间，賀部光修就已经夺过了他手上的小刀。

根本来不及反应，賀部光修的手杖剑就已经敲在了领头者的所有会疼痛的穴位上，随后只是一招，无视了体型的差异，他倒在了地上。

这是福地樱痴教给他的。

也是现在的福泽师兄教给国木田独步的。

“谢谢您做出的选择。”

领头者闭上了自己的眼睛，他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自己的失败，虽然发布的命令是阻止賀部光修并且在结束的时候有可能就杀了他这样的命令。

但是在他领命的时候，资料上写的賀部光修，根本就不是他能对抗的，唯一能与之抗衡的首领，现在正在接受他的命运。

“杀了我吧。”

賀部光修挑断了连接线，按下了控制中端，现在就算是心脏停跳，这个炸弹都不会爆炸了。

温柔的声线带着残酷的话题席卷到了领头者的耳朵里。

“自杀吧，我不想脏了我的手。”

*

雨停了。

雷阵雨。

已经接近黄昏，但是太阳依旧从云朵里面探出了脑袋，给予了夜晚之前最后的温柔。

太宰治闯进了首领办公室，无视了所有的戒备，当然所有的戒备人员都没有阻拦太宰治的脚步，或者说只需要太宰治一句：“让开。”他们就没有任何的阻拦想法。

森鸥外坐在座位上，他看向了太宰治：“要尝尝吗？这可是特级红茶，就这么一点都可以买下一个工厂了。”

“您应当知道我来的目的了。”

太宰治的话让森鸥外放下了手上端着的红茶杯，他大度的如同一位亲生父亲：“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批准。”

“就算我现在要求组织里面得到干部去增员也可以吗？”

“太宰这么真诚的请求的话，当然是可以的，可是我能知道原因吗？有必要让干部级别的去救一个下层成员吗？”

“自然有必要……”

“可是太宰……即使如此，你觉得织田君在看到孩子们的惨状之后，会真的希望自己得到救赎吗？”

森鸥外拿出了一个黑色的信封，只是看着那个黑色的信封，一切就像是源头一样冲进了太宰治的脑子里。

首领看在太宰治的开诚布公上，如果他不说，太宰治想不到这个方向，但是他依旧坦然的将这封信拿到了桌面上。

那是异能开业许可证。

这个证件，代表着港口afia可以开始合法的违法活动了。

电光火石之间，太宰治拿出了电话给賀部光修打了个电话。

森鸥外并没有阻止太宰治的行为，反而是浅笑着等待他接着打。

两个……三个……賀部光修都没接。

太宰治在第三个电话的时候挂断了。

因为他知道这个电话不会被拨通，他看着森鸥外，似乎在等待一个解释。

森鸥外虽然不是个做的很好的师兄，但是他打算做个很好的老师，他自然会给太宰治解释所有的疑问。

“小师弟是个心软的人啊，他本来答应我不去管这件事情，但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他还打算钻文字漏洞，并且违背高层的要求，帮你阻止这一切。”

“你交了不少好朋友啊太宰，我真是很欣慰，小师弟可太聪明了，什么都在计划内，但是他有一个弱点。”

太宰治看着森鸥外，他的眼睛中充满了黑色的淤泥，他已经能够预见未来了，他接了

“您将他的位置和弱点暴露给了纪德。”

太宰治看着森鸥外拿着賀部光修在收到那个弹壳正式入门的时候，送给他的红茶。

“是您引导iic进入日本的，他们偷渡需要助力，而助力他们的就是afia，异能特务科无法出手之后，您就会用解决iic为理由，拿到这份许可证。”

“好精彩的推理。”森鸥外拍了拍手，他坐在那里，看向了太宰治，作为老师他给太宰治上了最后一课：“我做的哪里不对？”

没有不对的地方。

没有任何不对的地方。

作为港口Mafia这个暴力的组织，就像是森鸥外曾经跟中原中也说的一样，首领是整个组织的奴隶。

森鸥外做的事情，不管是从逻辑上来讲，还是从计谋上来讲，简直就是完美到了极点，他带给了港口afia巨大的利益。

他只不过牺牲的是一个不愿意杀人并且有威胁性异能的下层人员罢了。

这简直就是最完美的计划。

太宰治转身，森鸥外只是招了招手，就看见周围的部下举起枪来。

“您会放我离开的。”

太宰治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他径直往外走去。

当太宰治离开的整个过程里，真如同他所言，没有任何枪声响起。

等賀部光修赶到的时候，这场背地里的战争已经结束了。

织田作之助仅仅凭借一个人，就结束了这场麻烦至极的战斗。

賀部光修是跑过来的。

他还在喘气，不断的擦着额头上的汗，他来的时候织田作之助还有气，但是之前的对话他都没听到，他看着织田作之助在抽烟。

鲜血将地面染红了。

賀部光修走到了织田作之助的旁边，摸了摸他的脖颈，呼吸已经微弱了。

还活着！賀部光修的眼睛微亮，他将织田作之助手上的烟扔到了旁边。

这不是给一个将死之人应有的尊重。

賀部光修弯腰，离跪在地上看不清表情的太宰治远了点，他打横抱起织田作之助。

公主抱的形式。

“你要带他去哪？”太宰治开口，这是賀部光修第一次听到太宰治的哭腔。

他们彼此都知道这种伤势除非神仙都不可能救得了，賀部光修来的太过于匆忙了，他独身一人。

賀部光修转头看向了太宰治。

那个浑身上下都是心眼的家伙，居然也有这种悲伤外漏的时刻。

怪不得是织田作之助，怪不得将太宰治赶出去最好的人物是织田作之助。

“我早些年间在给兰堂先生买墓地的时候，多买了一块，看着那片横滨海湾的话，也许织田先生的小说能更加有灵感一些。”

太宰治没有说话，他甚至没有吭气，他只是静静看着賀部光修的背影。

半晌，他开了口：“……谢谢。”

賀部光修哼笑了一声，却没有回应。

该说谢谢的，是他才对。

*

胸闷，是最开始的感觉，随之而来的就是头晕，甚至以前因为过度抽烟而导致肺部疼痛感也消失不见。

但是却觉得胸口如同重石一样压在身上。

织田作之助迷迷糊糊的醒来的时候，看到了趴在了他的胸口，手塞在嘴里，脚蹬在他脸上的优。

孩子……

织田将孩子轻轻的抱到了怀里，温热的孩子让他的意识恍惚。

“谢谢您了与谢野小姐。”

“不必客气，下次再给我带一本蝴蝶的标本就行。”

门关上了。

熟悉的声音，织田作之助扭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他发现了织田作之助醒来，冲着他温柔的笑了起来：“织田先生，看来做了个好梦。”

“您也死了吗？”织田作之助开口，却发现賀部光修的表情扭曲了起来。

“织田先生……请不要诅咒我……”

那就是没死。

可是他没死……孩子们……

“啊，藤木救的孩子们，但是我那边的情况只能演一出戏了，抱歉让织田先生担心了。”

绝望之后忽然带来的希望，就如同掉入深渊之后却发现深渊

他抱着孩子，眼泪夺眶而出。

还活着……都还活着啊……

“为什么……您会救我？”

想起那个至今不知道情况的直系下属，賀部光修摸了摸鼻子，到旁边给织田作之助倒了杯水，将孩子从织田作之助的怀里挖了出来，温柔的放到了旁边。

“因为……有一个叫做坂口安吾的家伙，哭着求我救您啊，织田先生。”

希望看在一切都安稳的情况下，别怪罪他。这是賀部光修的潜台词。

“安吾……”织田作呢喃了一声，随后就是几不可闻的叹气，他说：“那家伙……”

“织田先生，还记得我之前问你的问题吗？”賀部光修看着织田作之助笑道：“您已经不可能回到港口afia了，现在在表面上，您和这几个孩子，已经是黑户了。”

“您想要当一个保镖吗？”賀部光修拿出了坂口安吾的工资卡：“工资完全能够养得起您和五个孩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