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松,我为什么要松手?南溪!你看着我,你看看我!我妹妹死在你的手里,你不应该跟着我在我跟前赎罪才对吗?为什么薄司爵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凭什么是那个男人在对你颐指气使!”冷子焱的面色狰狞,他手指的力气越来越大,一双干净清澈了几十年的眼珠不知何时覆盖了厚厚一层晦涩不明的异色。
“我没有赎罪。”南溪消磨耐心平静说道。她尽量缩瑟身体避开冷子焱毫不怜惜地生拉硬拽,皱着眉头满脸写着冷漠。
她的这副模样落在冷子焱的眼中完全就变成了另一个意思,冷子焱怒极反笑,“你没有在赎罪?你没有赎罪为什么要听他薄司爵的话去做晚青的公主!你当我傻吗南溪,你是什么脾气秉性我不知道?你是哪怕死也不会去做那种卖笑的活!”
冷子焱疯狂吼叫宛若春天里的惊雷,猛地砸向南溪的心头。
无数凿光掠影般的回忆瞬间从记忆最深处涌出,那些从年幼到青春的经历岁月一点一点从她的生命里褪色发白,到最后只剩下斑驳陆离的碎纸片扔进无尽深渊中。
南溪深吸一口气,拼命抑制住自己胸腔里的异样情绪,她认真地对上冷子焱的眸子,一字一句道:“冷子焱,我没有赎罪,我没有杀人所以我绝对不会去赎罪!”
南溪的声音坚定,她试图去挣脱男人禁锢的大手却发现始终动弹不得,一股极度疲惫的烦躁感袭上心头,“如果你听明白了能不能离开,我真的需要休息一会,请你放过我好吗?”
说到最后,女人的声音里带着些许恳求。
冷子焱的心脏猛地抽动一下,嘴唇刻板的抿成一道直线,“我可以放过你。
但是南溪!你还对薄司爵念念不忘是不是!?”
南溪猛地抬头,不可置信地盯着冷子焱的脸,哆嗦着嘴唇,“你说什么?”
“我说!你是不是心里还对薄司爵有念想!所以就算是在晚青做公主也要留在他身边。”冷子焱咬牙切齿般说道,“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解释。”
南溪愣了好几秒,忽而疯狂大笑,她笑到眼泪都流了出来,而在下一秒又戛然而止。声音低沉嘶哑仿佛从地狱中传出,“冷子焱,这就是所谓的了解我的脾气、秉性?
那我告诉你,你从头到尾从来没有了解过我,你现在认定了解的那个人早就已经死了,死在了三年前暮城监狱里!
而现在的南溪,眼中只有钱!为了钱,别说扮演小丑去跳芭蕾,别说只是卖笑。就算今晚真的有人要带我走,给足价,我也一样不会犹豫!”
“你撒谎。”冷子焱没有想到南溪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他的心在剧烈颤抖,双手报复似用力想要把南溪的骨头捏碎般。
然而南溪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她好笑地睨着他,一双干净清澈的琉璃眼眸似乎还是能一眼就望进别人的心底,“你不是了解我么?我有没有撒谎你看不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