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晚晴见叶从文居然舍近求远,立马就不解地问道。
“童断石过独,先从独山开始,要不然咱们进不了荡魔神王传承地。”
“童断石过独?这就是你说得五大囚山吗?它们跟荡魔神王传承地有联系?”
卞晚晴惊讶地问道,看叶从文这副胸有成竹的样子,难不成他早就找到进荡魔神王传承地的门路了?立马伸手搂住叶从文的脖子,谨防小滑头甩掉自己单干。
“你没有想过前因后果吗?先是四对一品宝药主动显现让大家抢,后是五颗洪阶魔核现身让大家争夺,偏偏这五颗洪阶魔核又落在五大囚山上!
你还猜不透荡魔神王的意图吗?”
“什么意图?”
“他这是在挑选传人,自然要挑一个最优秀的人做徒弟。什么人最优秀呢?那自然是通过他设置的所有考验的人最优秀。”
“你的意思是说:
穿过迷踪林进入十万大山是第一重考验;
找到一品宝药的真正藏身之所是第二道考验;
同理,现在它主动告诉我们这五颗洪阶魔核藏在五大囚山中,那是不是意味着,只要我们找到这五颗洪阶魔核,那是不是就意味着我们通过了所有的考验,具备进入传承地的条件了?”
卞晚晴依着常理分析,古往今来所有的大教大派挑选传人不都是这个流程吗?
“第三道考验得分成两关,拣到五颗洪阶魔核算一关,破解五大囚山中的复杂阵法才是终极考验,你要知道,荡魔神王是个阵法高手,要是不懂阵法,只怕他的无上功法是无法修炼的。
别的不说,万一这五颗洪阶魔核是藏在五大囚山的奇门八卦阵眼中,你不懂阵法,怎么进囚山里面取洪阶魔核?”
卞晚晴点了点头,觉得叶从文的分析很靠谱,突然想到这个一路藏拙的人,居然不惜动用宝药淬体术暴揍三十六路郡府人马为澧州人争光。现在看来,这家伙只怕是别有所图,故意感叹道:
“难怪你不惜浪费一颗荒阶魔核动用宝药淬体术暴揍三十六郡府人马,原来你是想表现一把,让荡魔神王知道你才是最优秀的传承人选!”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万一荡魔神王仙逝了,我这颗荒阶魔核才是白白浪费了,因为我打得再好看,他也看不到。我有种预感,到时候想进入传承地,最后还得靠这五颗洪阶魔核和那四对一品宝药做凭证。”
叶从文慢慢地分析道,脚步速度却丝毫不减,在山林中来回穿梭,没过多久就翻了一座高山。
卞晚晴暗暗点头,荡魔神王十有八九已经不在人世了,要不然这三百年来不可能没有任何关于他的消息传出来。
如果人不在了,他必定会设下机关来验证来人具不具备进传承地的资格,思来想去,采到四对一品宝药,摘到五颗洪阶魔核,一颗都不留给别人,那不就证明此人是最强的存在?从而不就证明他才是最佳传人?
“难怪你要去抢贾珍珠和甄英俊手中的那两对一品宝药,原来这关系着你能不能进入荡魔神王传承地!”
“有备无患嘛,等我们进入荡魔神王传承地,得到无上传承后,出来了再还给他们不是一样吗?什么叫抢?这叫暂时借用一下。”
叶从文笑着回答,回头看了一看凝神不语的卞晚晴,又开口问道:
“怎么突然不说话了?是不是担心我拿了你那对一品宝药,到时候不想还给你?”
“你什么意思?难道你想把我这对一品宝药也抢走?”
卞晚晴忽然心生警惕,不安地问道。
“借它一用罢了,等进入荡魔神王传承地,我立刻就还给你,这么大一根绳索缠在我手上,你还怕我跑了不成?”
“谁知道呢?你又不是没有这么干过。上次摘那对红玫瑰状的一品宝药时,你不就动过甩掉我单干的心思?”
卞晚晴思忖再三,觉得叶从文一向足智多谋,城府极深,万一这是他设下的圈套,目的就是打自己那对一品宝药的主意,那自己到时候岂不是得不偿失?
“此一时彼一时嘛,你现在可是我的护身符,我要是敢打你一品宝药的主意,回头你要是跑了,我还不得被雷电给劈没了?
再说,我做梦都还盼着我能有对三胞胎儿子呢———”
“住嘴!再提三胞胎我就放雷电招呼你!”
卞晚晴双手往上滑,一把揪住叶从文的耳朵,恶狠狠地威胁道。
叶从文见好就收,看这态度,只怕暂时没法把她的一品宝药弄到手,另寻良机吧。
不一会儿,叶从文就来到了独山的跟前,按照洪阶魔核坠落的方向,叶从文背着卞晚晴这个人形避雷针往坠落处爬去。
独山上灵气匮乏,树木大都不高,矮小的灌木丛居多,很多地方甚至都有岩石裸露。
叶从文拣着石缝和石洞寻找,没过一个时辰,就找到一处一线天式的长石缝。
叶从文挑了一处宽达半米的石缝口,背着卞晚晴用绳索滑了下去,一直走到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处,叶从文才解开绳索,把卞晚晴放了下来。
“叶从文,现在那雷电没法劈到你了吧?”
卞晚晴开口问道,心中稍微有点失落和紧张。
“这么厚的石山,它劈得动吗?”
叶从文得意一笑,话刚说完,只听见头顶上砰的一声传来,似乎是雷电拿着石山在出气。
回头一看,只见洞口有灰屑掉落,动静还挺大。这雷电不会还缠着自己不放吧?难不成真要我一路带着卞晚晴这个人形避雷针跑路?
“叫你不要乱说话,万一被雷劈了怎么办?机关算尽言而无信的人很容易被天打雷劈的。”
卞晚晴在一旁打趣道,心中的担忧一扫而光,叶从文要是还敢甩开自己单干,他就时刻准备着被天打雷劈吧。
离了我,他都不敢出这座独山。
“少在我面前幸灾乐祸,要不是帮你击杀余氏三兄弟,我用得着被雷电针对吗?”
叶从文没好气地说道,一边从储玉中掏出长绳索,一边把一套厚实的棉衣丢给卞晚晴,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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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棉衣穿上,这个寒洞可能直通山底,隔这么远都有寒气冒出,底部肯定十分寒冷。”
卞晚晴迟疑片刻,还是把棉衣穿上,转头看见叶从文依旧穿着单薄的衣服,不解地问道:
“你不怕冷吗?你为什么不穿棉衣?”
“我们体修一脉,气血旺盛,从来都不需要靠棉衣这种东西御寒。”
叶从文不屑一顾地回答,绑好绳索,就准备下石洞里面去收取幽冥寒泉。
“既然你们体修一脉都不怕冷,那你干嘛随身带着一套棉衣,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哪来这么多问题?洪阶魔核你不想要了是不是?”
叶从文扯了扯挂在石洞壁上的绳索,拉着卞晚晴就往光滑白净,二人下滑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卞晚晴伸手摸了一下地方,冰凉透心,竟然是凝结的冰!
难不成这
一想到自己曾经见过千年不结的寒潭,虽然没有凝结,但寒气逼人,竟然可以瞬间把人的血液冻僵。
心中没来由生出一点恐惧,只好紧紧抓住叶从文的手,飞速往下滑去。
速度越来越快,气温也越来越低,到得后来,卞晚晴都觉得脸上被寒风刮得生疼,正在自己忍不住要喊疼时。突然速度缓和了下来,二人就钻进一片冰锥林。
借着夜明珠的幽光,卞晚晴仔细打量寒洞一眼:
只见里面冰锥林立,八个黑洞幽暗阴寒,个个长得一模一样,看久了竟然感觉眼花缭乱。
“躲在我身后不要乱动,要不然有生命危险。”
卞晚晴见叶从文如临大敌,拿出一根足有二十斤的四色灵药在那狂吞猛嚼,不到一分钟就把一根四色灵药吞咽下去。
登时就明白叶从文要动用灵药淬体术,忽然之间就不羡慕体修一脉的独门绝技了———一分钟吞下二十斤四色灵药,这得有多大的胃和多好的牙口呀!
可是看了很久,发现叶从文实力并没有暴增,周身红红通通,脸如关公,整个人就像燃烧的火堆一样。
天寒地冻的,看得自己都忍不住想靠近一点,跟烤火一样暖和。
突然远处一声像蛇鸣一样嘶吼传来,卷着阴冷刺骨的冷气撞向叶从文。
“叶从文小心!”
卞晚晴本想伸手帮忙抵挡,谁知叶从文根本就不当回事,双掌横推,与飞来的不明物体撞在一起。
噗呲噗呲声不绝于耳,就像冰雪撒在烧红的铁锅上,这时卞晚晴才看清楚那是一条透明的冰蛇。浑身上下散发着幽冷的气息,隔着几米仿佛都能把自己冻僵,就像是来自幽冥的寒气一样。
这蛇来去如电,凶悍无比,龇牙咧嘴地朝着叶从文乱撞,一副拼命三郎的模样,仿佛跟叶从文有不共戴天之仇。
只是叶从文吃了一根四色灵药后,周身血气翻腾,狂暴的能量无处安放,顺着周身经脉四处游走。
一旦找到宣泄的出口,全都源源不断地往手臂汇聚,一时间那冰蛇竟然丝毫奈何不了叶从文。
卞晚晴瞬间就明白了:
“这家伙绝对不是第一次碰见这种冰蛇,难道说,这就是叶从文说得神仙水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