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从文一听就知道卞晚晴这是故意刁难自己,后面肯定有条件要提,干脆开门见山地问道:
“大过年的别闹了,不就买了几件衣服吗,我又没有责怪你,赶紧把衣服拿来给我穿上,要是合身的话,我还有奖励。”
“你说得是真话?我这次给全铁塔村的人都定做了十套衣服,你不会怪我乱花钱?”
卞晚晴见叶从文松开,自己的目的也算是达到,赶紧抱着衣服跑了过去,站在浴室门外笑逐颜开地问道。
“买都买了,难道还能退回去?把衣服递进来吧,大家都在外面等着吃团年饭,不要耽误时间了。”
叶从文无奈地回答,你都玩先斩后奏了,我还拿你怎么着。
“呃,我还给你那一百二十八个童养媳和她们的丫鬟每人都买了十套。”
卞晚晴再次坦白交代。
“嗯,应该的,还有吗?”
“今天这身拜年服你看见没有?这是我特意找惊鸿坊的裁缝定做的,全大夏国独一份,只要一根金条一套,而且我给童养媳的父母长辈都送了一套,到时候走亲访友穿着,你叶从文不是也很有面子?”
“你考虑得很周全,还有别的吗?”
叶从文接着问道。
“我还定制了烟花,我想着一年该比一年更热闹,所以就搞了个大场面,我把俞府蔺府上上下下的人都请来,一起在船上过个热闹年,花着花着就有点超预算了,你不会怪我吧?”
卞晚晴又一次坦白道,虽然每次花得不多,但七七八八加在一起,花了近万根金条,要不是木豆芽打死都不同意动那两万根整数,自己可以把那三万根金条都花光。
不知怎地,花叶从文的钱,自己是一点都不心疼,花着花着就超标了。
叶从文听着听着就暗暗发誓,迟早把这败家娘们送回卞府去。
“叶从文,你真的不生我的气?你要是嫌我花钱大手大脚,我大不了把衣服都退回去,反正尾款还没有付。”
卞晚晴跟在叶从文的身后,不停地追问,反正今天是过年,按照铁塔村的习俗,连小孩子都不能打,以此类推,大人就更加不能打了。
叶从文看着这个成天跟自己唱反调的滚刀肉,看在大过年的面子上,只好云淡风轻地说道:
“没事,不就一万根金条嘛,我卖一对绝品宝药就回来了,咱们出去吃团圆饭吧。”
卞晚晴瞬间就没了笑容,盯着叶从文的脸看了一路,终于忍不住狐疑地问道:
“绝品宝药?你什么时候摘了一对绝品宝药?我怎么没印象?”
“哦,就在古圣遗址里摘得,你们两个跑去找养魂莲和洗髓花去了,自然是没印象。”
“你说谎,明明你摘得是一对珍品宝药,你都拿给我们看了,现在还想诓骗我。”
卞晚晴一下子就放松下来,自己那天明明看见是一对珍品宝药。
叶从文见卞晚晴不信,干脆掏出一对绝品宝药在卞晚晴眼前晃了一下,然后又放进储玉中。一边自言自语道:
“百兽战场上的那群柱国公府子弟挺有钱的,开年把他们都叫过来,应该能够拍卖出好价钱。”
反手摸了摸卞晚晴的头,大方地说道:
“要是多赚几千根金条,我到时候送给你买新衣服。”
说完后就大步流星地往大厅走去。大厅里热热闹闹,正在摆桌子摆凳子准备吃年夜饭。
铁塔村三百号巨人和一百多个童养媳错落有致地坐在一起,叶无敌带着木豆芽蔺小鱼贾珍珠坐一桌,就等叶从文和卞晚晴入座开餐。
鞭炮一响完,众人便起身举杯共庆,齐声欢呼过年好。
一时间大厅里都是碰杯拼酒的声音。一场团圆饭吃到傍晚,等天黑之后,卞晚晴便带着童养媳去河里张罗船只的事。
夜幕降临,月上树梢,俞府蔺府几百只舫船出现在铁塔村水面上,叶从文带着木豆芽上前打招呼,顺便邀请两府子弟打牌赌钱游玩观景。
灯火通明的舫船足足上千艘,一路从铁塔村通往百兽山脉,每隔三五艘船就安排歌姬舞姬在那吹拉弹唱伴舞助兴。
青山镇和万全县的百姓知道铁塔村有热闹可看,也纷纷划船前来围观,船只越聚越多,卞晚晴便指挥巨人帮着把船只引向乌黑的深山小河中。
载着大型赌桌的船只往那黑乎乎的小河里一摆,登时就热闹起来,一群人大呼小叫,吆喝声一浪高过一浪。前来围观的乡亲父老看到心痒处,也纷纷跟着下注。静悄悄的山谷里回响着此起彼伏的欢声笑语,把整条河流渲染得热闹非凡。
叶从文带着木豆芽站在高处眺望整个小河,就像一条火龙在小河中流淌,把两旁黑黢黢的山林也照得灯火阑珊,影影绰绰就像闻歌起舞的树精灵一样。
叶从文脑中忽然闪过三年前自己和俞悦悦凌晨去挖三色灵药的场景。那阴冷的画风跟现在这热闹的场景简直恍如隔世。
“从文哥,你说我们小时候过年要是有这么热闹,那该有多好呀!”
木豆芽忽然感叹道,一想到小时候过年,大人们玩牌喝酒,自己和叶从文只能蹲在墙角下看天上飞舞的雪花,忍不住感慨道。
叶从文点了点头,小时候要是有这么热闹,自己也不至于对人多热闹这么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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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晚晴姐姐厉害呀!咱们这种静悄悄的偏僻山村都让她打扮得热热闹闹花枝招展的。从文哥,你有没有发现,自打晚晴姐姐来到咱们铁塔村,整个铁塔村都变得更热闹更有人气了?”
木豆芽笑着说道,自己对卞晚晴是一万个佩服,这种大场面也只有她有这个能力办得出来,自己和俞悦悦性格都偏安静,不喜欢折腾的人是没法驾驭这种热闹场面的。
“这个我早就看出来了,只要有卞晚晴在场,不论是巨人,还是童养媳,大家永远都是欢声笑语,开怀大笑的。”
叶从文也不得不承认,卞晚晴这种性格很讨人喜欢,那群童养媳老是粘着她,但从来不粘着俞悦悦。比起亲和力,这群女人没有一个比得过她。
“从文哥,知道我为什么答应新房的名字取名为晚晴宫吗?”木豆芽忽然正正经经地看着叶从文,不苟言笑地问道。
“为什么?”
“因为我觉得她适合做这座宫殿的女主人,她比我更适合做铁塔村的族长夫人。”
木豆芽看着河里那个端庄大方,从容不迫的丽人,一字一顿地说道。
叶从文惊讶地看向木豆芽,想不到这丫头居然要把位子让给卞晚晴,顿时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从文哥,你说咱们小的时候有晚晴姐姐这样的人做妈妈,那我们的童年是不是过得更开心更快乐?”
木豆芽幽幽地说道,见叶从文似乎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又接着说道:
“咱们将来也会有孩子,我不想孩子跟我们一样过着无趣的童年,他们如果能有晚晴姐姐这样豁达开朗活泼大方的娘带着玩耍,我想他们长大后肯定就不会有缺憾。”
叶从文沉吟不语,盯着在船上跟众人打成一片的卞晚晴,忽然摇头感叹道:
“小豆芽你想多了,你晚晴姐姐志向远大,是不会留在铁塔村相夫教子的。”
“怎么不会呢?她要是对你没意思,又怎么会在咱们家一呆就是一两年呢?”
木豆芽有点急了,知道这两人去了趟君山彼此之间就有了隔阂,别看卞晚晴落落大方,其实哪个女人不吃醋不生气?
朝着叶从文责备道:
“从文哥,不是小豆芽说你,你要是真想组建一个大家庭,那你就要一碗水端平,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
这些人都是你孩子的亲娘,都是给你叶家传宗接代开枝散叶的大功臣,你要是轻一个重一个,将来孩子之间必定不和气,甚至会反目成仇!
那样的话,你还不如只娶一个!”
叶从文被木豆芽说得哑口无言,过了很久才嘀咕道:
“我什么时候轻一个重一个了?”
“谁都看得出来你最在意悦悦姐,对小鱼姐姐最冷淡,别人姜阿姨都三番五次劝蔺小鱼回蔺府,还不是因为你对她一点意思都没有?
连姜阿姨这个外人都看出来了,你当晚晴姐姐眼瞎吗?她为什么不愿意留在铁塔村相夫教子?还不是因为你太偏心,从来都没有把她真正放在心上?
她为什么老是跟你对着干?惹你生气?还不是因为她想你多注意她一点?
从文哥,我知道你跟悦悦姐情投意合聊得来,但是悦悦姐的性子也跟你一样,也没法做到一碗水端平。等大家都有孩子了,你有没有替孩子想过,悦悦姐能做到视同己出吗?”
木豆芽急急地追问道。叶从文被木豆芽问得哑口无言,自己还从未想过这个问题。支支吾吾半天,却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有七姐弟,一个娘胎里出来的,亲生父母都偏袒我弟弟,更何况同父异母的孩子!
从文哥,你猜猜看:
我们姐妹这么多人,谁的人缘最好?谁最能服众?谁能让大家放心落意地把自己的孩子教给她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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