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寇?”
为首的副统领嫡子名唤左丰,自己活了两百年还从未听过有人敢骂自己是流寇的。
正要发火,突然看见自己那两个跟班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原来众人匆匆忙忙赶路,一会儿御空飞行,一会儿在林子里疾走。
衣服早就被荆棘树刺给勾破了,又加上十几天没有洗澡睡觉,上千人那形象确实有点落拓不羁。
左丰朝着两个跟班笑骂道:
“等会儿大家都先去洗个澡换身干净衣服,咱们现在是少主的人,可不能给少主丢人。
瞧瞧你们这副模样,都被人当成叫花子了!”
“瞎了他的狗眼!叫花子能有我们这么健壮?”
两个跟班破口大骂,把那破破烂烂的衣服一脱,顿时就露出一身腱子肉。这要不是顿顿魔兽血肉,能有这体型?
朝着河对面的佩刀衙役问道:
“看你们人模狗样的,大大小小也是个见过世面的人,难道连老子的身份都看不出来吗?”
“一群流寇,成天靠偷盗为生,还敢在官爷面前耍横,仗着人多是不是?信不信放支烟花叫两千衙役过来把你们剁掉手脚丢河里喂鱼?
有手有脚,还有一身的腱子肉,居然干偷窃这种不要脸的事情,还敢在官爷面前秀肌肉,等会儿让你看看是你的肌肉硬,还是老子的刀口硬!”
为首的衙役骂骂咧咧地吼道,一边抽出刀刃隔河威胁道。
“我还真不信你这破刀能砍伤我们!有本事就过来砍我!”
跟班不以为然地回答道,自己可是半神境修士,早就过了铜皮铁骨境,虽然不像少主那金身术一般厉害,可以挡住神兽神禽爪子的攻击。
提着一把破铜烂铁,也想吓唬我?
“哟呵,真碰到一个不怕死的?有本事你们站着别动,我找只木船划过来,老子不把你丢下去喂王八,老子就是王八。”
衙役见这流寇上百人,却只有两个人敢反抗,剩下的人都默不作声地看着四周,很显然这些都是乌合之众。
哪个流寇敢跟跟朝廷作对?
恰巧河中划过来一只摇船,衙役眼睛一亮,朝着船夫命令道:
“老船头,赶紧把船只划过来!”
那老船头是本地人,常年在河中讨生活的,哪里敢得罪这些衙役?
一听叫唤就唯唯诺诺地划了过去,一边笑着讨好地问道:
“官爷这么急哧火燎的,是要过河有什么急事吗?”
“哼哼!当然是有急事!对面的肌肉猛男说我这把刀口太钝,连他的肌肉都砍不开,我特意过去让他开开眼界。”
衙役阴恻恻地笑道,特意抽出长刀在船夫跟前甩了几下。
那锋利的刀刃寒芒刺眼,吓得船夫大惊失色地叫道:
“官爷,这可使不得啊,这么锋利的刀刃,一刀下去,我这船头都要变两截,砍在人身上,那可是要出人命的!”
“你狗拿耗子瞎操什么心?挨刀的人都不怕,你一个划船的怕什么怕?赶紧把我们送过去,等我把他们砍了喂鱼,说不定你还能多打两头大鱼呢!”
衙役用刀背朝着船夫的身上重重地砍了几下,吓得船夫连声哀求道:
“官爷饶命啊,小的这就划过去!”
“对嘛,只要你们听话,官爷当然不会滥杀无辜,我们什么时候乱杀过好人?
县太爷把刀发给我们,是让我们杀坏人的,恭恭敬敬交粮纳税,那就是好人!
像某些流寇,不仅不交粮,还跟老鼠一样偷窃,那就是人人喊打,拔刀就杀的坏人!”
这河面只有几十米宽,船只一旦掉头对着方向,几分钟就到了对岸。
船头送走十几个衙役,正准备开溜,谁知那衙役又叫住了他,阴阳怪气地说道:
“我刚才说过的话,你没有听到吗?流寇人人见而杀之,你不敢对坏人动手,你是想跟他们同流合污吗?”
“官爷饶命啊!我只是一个在船上讨生活的小老百姓,杀鱼杀鸭都手软,哪里还敢杀人呀!”
船头一听见要让自己提刀杀人,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怎么,你不敢动手,那证明你跟他们是一伙的了?”
衙役瞪大眼睛威胁道,慌得船夫立即跪在地上叩头求饶,敲得木船咚咚作响,不一会额头上全是大包。
左丰看不过去了,站出来朝着十几个衙役说道:
“冤有头,债有主,你想对付我们,朝我们动手就是了,欺负一个划船的老人家,算什么本事?”
“哟呵!又出来一个管闲事的,有本事你把他叫停下来,我就放他离开。”
衙役冷笑着说道,一听这话,船夫叩头的声音越来越大,一会儿就出血了。
“队长,跟这种流氓废什么话?一巴掌拍死得了,少主怎么吩咐的?该杀就杀,该打就打,区区一个衙役也敢在我们面前耍杀威棒,我看他是活腻了!”
两个跟班看不下去了,话刚说完,左右开弓,一巴掌扇去,衙役的左右脸颊都被震碎,整张脸血肉模糊,登时就没了性命。
“把他丢河里喂鱼去,聒噪半天,早就想送他下水了。”
两个跟班一巴掌拍死了一个宗师境的衙役小队长,慌得另外十个衙役连忙掏出长刀,护在自己跟前,结结巴巴地说道:
“你们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什么要杀死我们的队长?”
“我数三下,谁不把刀扔河里去,我让他跟河里那队长一个样!”
左丰冷冷地说道。
是个衙役面面相觑,相互对望一眼,再看看被他们一巴掌把脸颊打碎的小队长,二话不多说,立马就把长刀扔下去,可惜慌慌张张都丢在那小队长的尸体上,东倒西歪地斜插着。
众衙役伸头一看,吓了一跳,再回头看下一群光膀子的壮汉时,见风使舵地臭骂道:
“连五六十岁的老人家都欺负,死有余辜!”
“都给我闭嘴!”
左丰冷喝一声,一眼就瞧见了竖立在稻田中央的牌子,看着上面那四个大字,问道:
“那是什么字?”
“朝廷官田。”
一个尖嘴猴腮的瘦猴抢着回答道,他以为这群莽汉不识字,一下子就读了出来。
“我记得沿河两岸的良田不都是猎魔卫的吗?什么时候变成朝廷官田了?”
左丰知道猎魔卫每打下一座山脉,就会把沿河最肥美的土地留给自己,将来好做军功赏给有功之臣。
这片良田沿河而下,足有几十里长,起码有几十万亩,但凡有点眼光的统领,都不会把这些田土送给朝廷做官田。
所有这些沿河良田只有两个去处,要么赏给有功之臣了,要么就在猎魔卫手上。
依照猎魔卫的一贯作风,没有分出去的良田,情愿留在那里养鸟,也不会允许别人开垦出来的。
这块沿河良田足有几十万亩,都是稻浪起伏,那就证明都被朝廷霸占了。
“正愁着不知从哪里下手,这小小苍北县县衙居然敢顶风作案,直接霸占猎魔卫用来犒赏有功之臣的良田,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左丰暗喜道。
“猎魔卫是轩辕皇族的,朝廷也是轩辕皇族的,既然都是轩辕皇族的,那还分什么彼此?”
瘦猴笑嘻嘻地说道,轩辕皇族高手如云,再强的修士听到轩辕皇族的名头,一般都会绕道而行。这群人五大三粗,只怕也是体修一脉的高手,用朝廷的名头是吓不到这些修士的,但轩辕皇族就不一样。
身为六大道统之首的顶级门派,哪个人族门派不得给它一个面子。
“谁跟你说我们猎魔卫是轩辕皇族的了?虎毒尚不食子,武皇老儿害死了我们猎魔卫创始人荡魔神王的仇我们还没跟他算呢!
还想统帅我们猎魔卫?做梦去吧!”
左丰黑着脸就是一顿吼,吓得十个衙役连话都不敢说,只是呆呆地看着越聚越多的精壮猛汉,连大气都不敢喘。
“我问你们,将我们猎魔卫良田改成官田,再种上粮食,是谁的主意?”
十个衙役一听这是要秋后算账,连忙摇头回答不知道。
左丰也懒得跟他们废话,直接吩咐两个跟班,冷冷地说道:
“既然都不知道,把他们手脚都砍了,丢水里喂王八,省得以后又出来欺负老人家。”
“是,队长!”
两个跟班答应一声,双手往两个衙役的胳膊切去,一掌切下,两只胳膊应声而落。
这可把另外八人给吓到了,这手掌比长刀还锋利!而且这些人心狠手辣,杀自己跟杀魔兽一样。
小命都不保了,哪里还敢替师爷和县令收秘密?
想都不想就回答道:
“是县衙师爷和县令,他们说猎魔卫现在四分五裂,几个大统领为了统帅之位打得天昏地暗,哪里还有心思管这些荒田?
再说,如今猎魔卫跟轩辕皇族闹翻了,朝廷代轩辕皇族把良田收回去也很正常。
县衙年年亏空,有这三十万亩良田的租子,刚好把旧账和窟窿填平。”
果然有轩辕皇族的影子!触手都伸到点苍山脉来了,看样子云雾山脉的良田都被轩辕皇族给收回去了。
难怪他们两年都没有发粮饷了!
“你们县衙可真有出息,天天只负责收税,只进不出的衙门居然还连年亏空,你们那个师爷是干嘛的?”
左丰嗤之以鼻地问道,一个县衙加在一起也就几十上百号人,一个县几百万亩的良田,五成的税收还不够花,真不知道这个师爷是干嘛的。
“大人,你们有所不知呀!现在一个县衙吃公粮的足有几万人,光发月俸就不是一个小数目,而且隔三差五就有衙役伤亡,那赔起伤亡金来更是天文数字呀!”
瘦猴急忙分辩道,自己被派来巡逻,就是为了防止山上的流寇饥民下山抢种田户的粮食,如今秋收在即,县衙派出几万人在各地巡逻,为的就是保住老百姓的粮食。
只有粮食保住了,老百姓才有税银上交县衙,县衙收到税银,才有钱给钱庄还钱,还完了钱庄的钱,才能再向钱庄借钱发月俸。
“你们一个县衙养得人比我们点苍战队还多?一个县衙居然沦落到问钱庄借钱发粮饷,烂成这个样子了,武皇老儿就不管你们?”
左丰诧异不解地问道,身后另外十一位嫡子嫡孙也睁大眼睛看着衙役,真是离谱见到他妈——离谱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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