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云湛轻飘飘地瞥向他,丝毫不在乎:“父皇若是真的不想让儿臣说,那父皇就应该让儿臣心服口服,既然是都是做了错事,妾室怀着身孕审问不得!可她身边的人总能审问得吧?
毕竟现在我们手中谁都没有证据!唯有一个人松口才能够证明清白!那就叫那个妾室的家人来,来在这里跟王爷受一样的罪!”
妾室顿时面无血色,慌张地跪在地上祈求皇上:“皇上!妾身的爹娘都已经年岁已高,受不了刑罚,这样的话,不是属于屈打成招吗?”
封云湛冷笑:“对四王爷屈打成招可以,对你的爹娘屈打成招不行吗?!”
盛意紧紧抓着木板,现在打多了,反而一点疼痛都感觉不到,虚弱地扯着嗓子喊:“父皇,你就打吧!儿臣没有做过的事情,儿臣断然不会承担!!便是您把七十二道刑罚都给儿臣用一遍,儿臣该清白也是清白的!!”
皇上心中犹豫更甚,眉眼间攀上一丝动容。
封子规见状,神经不由得绷紧了,高声道:“你还在这不承认!难道本王的妾室会这样去勾引你吗!父皇有一双明亮的眼睛,绝对不会相信你的妄言!”
随后他恳切地看着皇帝,“父皇,儿臣请求再加大刑罚,好好地整治一下四王爷不服气的毛病,若真如他所说,七十二道刑罚都受骗了,他还不招,只怕这事实才有几分可信!”
萧行砚忍不住插嘴:“大王爷,您这话可真是有趣,酷刑受尽,若是还不招,才会有几分可信?您这意思不就是要让四王爷坐实这件事情吗?”
封子规反驳道:“那本来就是他做的,凭什么他不能做实?他现在不承认,不过就是嘴硬怕责罚罢了!就打到他承认为止!”
皇帝:“够了!!!!”
顷刻间,殿内鸦雀无声。
帝王面容沉冷,目光凛凛地望向封子规:“来人,将大王爷责打八十大板。一直到他们之中的谁说出实话为止!”
??!
封子规脑子一嗡,始料未及:“父皇!!跟儿臣有什么关系啊?儿臣当时是在殿中!!!”
皇上眼中翻滚着沉沉冷色,冷傲睨向他:“既然你的妾室怀有身孕打不得,那就像是你说的,七十道刑罚都受尽,你还不招,才有几分可信,不能让你弟弟单方面挨打。”
皇上一抬手,责打盛意的人立刻停了下来。
封云湛按捺不住,跑到她身边。
她趴在长凳上,意识模糊,身上全都是汗,地上甚至都积了一小滩,低低地喘着气。
封云湛眼里的心疼不言而喻。
“你为什么……”要进他的身体里去帮他挨打。
盛意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着对面这几个男人都面露担忧,扯了扯嘴角:“因为我不怕疼,封云湛。我受得住,但我怕你受不住……”
那一边封子规经被人拖着上了长凳,挣扎着道:“父皇饶命啊!!这件事情跟儿臣没有关系,您就算是打了,儿臣也是屈打成招啊!”
皇帝越听脸色越黑。
这家伙这般惊慌,跟封云湛那种沉稳完全不同,显然是做贼心虚的样子。
该不会是真的骗他吧?!
他狠了狠心:“打!!!”
一棍子落下,封子规嚎啕大哭:“啊!!!疼啊!!!!”
盛意冷笑着在旁围观。
有意思。
哭成这个孙子样儿。
封子规哭得旁若无人,“父皇,儿臣好疼啊!!!”
这言语中的示弱,皇上又怎会听不出来?
但他依旧无动于衷,“你到底是不是这场陷害的背后主谋?”
封子规泪眼婆娑地摇摇头:“不是!不是!!!”
那妾室也冲着皇上哀求:“皇上,求求您了!请您放过大王爷吧,这件事情真的跟大王爷没有什么关系啊!就算是大王爷承认,那不也是屈打成招吗!”
帝王语气森凉:“怎么?那这般打四王爷不也是屈打成招吗?他大王爷身为哥哥难道受不得刑罚?”
妾室被堵得哑口无言,扭头看向封子规,封子规就像是案板上的鱼,被打得哇哇大叫。
“父皇!这件事情跟儿臣真的没有半点干系!”
可话是这么说,他已经受不了了。
他要被活活打死了。
帝王眼里有怒气,但他心里也是揪揪的疼,“四王爷受了多少棍子?”
奴才禀报:“回皇上,四王爷受了七十大棍!!”
封云湛心里咯噔一声,目光凛凛地看向封子规。
他问旁边的萧清寒:“你带东西了吗!”
萧清寒早已按捺不住,重重地点了点头。
萧鹤青发明过一种能让人的感官放大十倍的药。
一般都是他们用来逼供的。
这东西一用一个准。
萧清寒默不作声地从袖兜里面拿出一个牛纸包,从中捏出一根银针,动作利落地甩向封子规。
恰好刺入了封子规的大腿根部。
封子规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一点细微的疼痛,只是感觉自己屁股越来越疼,泪珠源源不断地涌出来。
“父皇,这件事情真的跟儿臣没有半点关系,儿臣是被冤枉的!父皇!求求您了!您放过儿臣吧!”
帝王看着他这模样,更是恨铁不成钢:“你弟弟好歹是二十多个板子才受不了喊出声来,你不过打了几个而已,别这么娇气!!”
封子规委屈巴巴地咬住下唇,只得噤声,不敢再多言。
皇上又沉声道:“既然四王爷是受了七十大板,依旧说自己冤枉,那就也打封子规七十大板,若是他们两个人都不承认自己的所作所为,那就再做定夺!”
封子规更是露出一副天崩地裂的表情,惊恐道:“父皇!不要啊父皇,儿臣是无辜的啊!!”
帝王冷嗤一声:“无辜与否,打到数就知道了,行刑!”
奴才们轮圆了棍子朝着封子规打去,他被打得哀嚎不止:“疼!疼死了!”
“哎哟,别打了,我要死了!!”
“父皇救命啊,父皇!!”
封云湛等人近距离的看着他,甚至能够看到他的口水不断从空中喷出。
真恶心。
盛意虚弱地趴在长椅上,倒是觉得有点奇怪:“他是不是有点太疼了,装也不至于这么装……”
封云湛冷嗤:“他那可并非是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