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冰霜的痕迹迅速消散, 只有那些鲜红的血迹还在昭示过之前发生的事情。
“哇!我学会反转术式了!”禅院鹤衣一下子高兴得从回廊上蹦起来,然后拿着霜雪对着自己的手又是一刀。
确认过反转术式无误后,满脸兴奋的禅院鹤衣把刀丢回影子里, 蹬蹬蹬地跑回房子里拿手机,意图给自己的小伙伴打电话好好炫耀一下——这次她可是真真正正的走在五条悟前头了!
兴奋得一下忘记手机丢哪了的禅院鹤衣,在房子里转了两圈才看到自己的手机。她刚刚伸手去拿,就见手机的屏幕亮了起来,然后发出嗡嗡的震动声。
兴奋中的禅院鹤衣眼神晶亮地接起电话,和电话那头的人一同开口。
“我学会反转术式啦!”
【有人能够使用反转术式了。】
话落,两人一起怔愣了一瞬, 又同时说话。
“还有谁会反转术式?”
【你学会了反转术式?!】
从五条悟那里知道咒术总监部发现了一名天生能够使用反转术式的少女后,挂断电话的禅院鹤衣带着这个消息, 和自己的反转术式去找禅院直毘人进行第二轮炫耀。
但是在去往禅院直毘人院子的路上,禅院鹤衣走出被花木掩映的拐角时,看到了一抹拖着脚步在残阳中一瘸一拐的身影。
禅院鹤衣仔细往那边瞧了两眼, 然后想起了她的名字:“光子。”
拖着伤腿独自前行的少女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转过身来,然后愣了一下:“鹤衣大人。”
禅院鹤衣上前几步,上下打量了一番浑身伤痕累累的少女,就知道她在学堂里大概过得不太好。
虽然有自己放话在前,那些人不会敢明着欺负她, 但学堂里毕竟是有训练和切磋的, 多的是办法可以正大光明的找她麻烦。
“最近怎么样?”禅院鹤衣问。
禅院光子听到禅院鹤衣的话先是沉默了一瞬,随后说:“挺好的, 已经慢慢适应过来了。”
禅院鹤衣见禅院光子说这话时的神色不算勉强, 就知道她做好了心理准备, 且不打算退缩。
“那就好好加油吧。”禅院鹤衣有些欣慰又开心地伸手拍拍她的肩, 随着禅院鹤衣的动作,少女身上那些露出来的伤痕在逐渐恢复,“有麻烦的事情可以来找我。”
陌生的咒力涌入身体里,直到禅院鹤衣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野里之后,禅院光子还有些没回过神来。
她一脸怔愣地抬起手看了看,之前练刀时被恶意砍伤的手背已经完好如初。再试着抬脚,之前因为骨裂而钻心的疼的小腿也可以正常走路了。
之前所受的伤,好像一场梦一般随着那个人离开后就消失不见了。
这是...传说中的反转术式吗?
如血的残阳下,灰扑扑的少女垂着眼睛独自站在鹅卵石铺成的小路上。一点透明的液体从少女的下颌处落下,折射出晶莹的光芒。
“...鹤衣大人。”
***
听到总监部发现了十分宝贵的反转术式,并且已经录入了东京咒术高专的学生名单后,禅院直毘人还没来得及为此惋惜就听禅院鹤衣话锋一转继续说。
“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
禅院直毘人听到她的话挑起眉:“那什么是重点?我们比五条家晚知道这个消息?”
“NoNoNo。”情绪特别亢奋的禅院鹤衣朝直毘人竖起一根食指晃了晃,然后眉眼弯弯地说,“重点是,我也会反转术式了!”
“嗯,你也——”禅院直毘人刚要点头,就有些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你会什么东西了?!”
禅院鹤衣笑眯眯地说:“反转术式呀,大概十分钟之前学会的。”
鹤衣上午的时候还来找他问过十影的事情,现在离他们之前谈话时间不超过七个小时,但是就这么点时间里学会了反转术式?!
禅院直毘人轻轻嘶了口气,然后语气有些催促地说:“真的?是哪种反转术式?能治愈别人吗?”
反转术式虽然只是一种咒力的操作,但是其效果也分很多种。
根据记载,反转术式的效果大致上分为:只能治疗自己、只能治疗别人、既能治愈自己也能治愈别人。而这其中又分,治愈轻伤、重新长出断肢,更有甚者,能将处于特定状态下的亡者复活。
听完直毘人的话,禅院鹤衣从影子里把霜雪拿出来朝他比划了一下:“我已经砍过自己两刀了,直毘人叔父你要看就砍你自己。”
具有攻击性的特级咒具何其锋利,只见禅院直毘人没有犹豫地朝霜雪伸手一碰,小臂上立刻就出现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不过因为被冰霜覆盖了伤口,倒是没有多少血流下来。
禅院鹤衣一边感慨直毘人对自己是真的狠,一边朝他伸手用反转术式治愈了那道伤口。
禅院直毘人手臂上的伤口比鹤衣割自己的时候深得多,鹤衣看着那到缓慢愈合的伤口说:“不过现在还使用得不是很熟练,后续多练练效果应该会更好一点。”
禅院直毘人已经高兴得一时不知道要说什么比较好了,有了能治愈别人的反转术式再加上十种影法术,其他几家今后多得的是要看禅院家脸色行事的时候。
咒术总监部发现了一名天生就能够使用反转术式的少女又怎么样?既然她在东京校的话,就表明了京都这边的争取失败。
高专招揽来的学生虽然都默认根据户籍地所在,然后对应东京校和京都校各自的管辖的地域划分学校,但是利益当前,谁理你这些潜规则?
咒术界的两所高专从明面上看起来都同样是隶属于咒术总监部,可私下里的那点党派之争谁不知道?
一名反转术式的存在,可是能够减少不少伤亡的。即使京都这边能够调用东京的术师,但是路上的时间可太宝贵了。
现在禅院家有了鹤衣,基本可以高枕无忧了。
“那你最近就在家好好琢磨这个吧。”禅院直毘人的声音里有些按捺不住的喜意。
禅院鹤衣听到他的话扬了下眉,本来想拒绝的,但是又仔细一想,她的确还有许多东西要学,最近老实在家待着也没什么不好,于是点头答应。
知道禅院鹤衣学会了反转术式的五条悟,第二天一大早就来了禅院家。
还在吃早餐的禅院鹤衣看到五条悟时,碧绿的眼睛微微睁圆:“你也太早了吧,吃早餐了吗?”
“吃过了。”如果不是昨天时间太晚了,根本就不可能等到今天再来的五条悟随意往桌子上扫了一眼,一边在禅院鹤衣的对面坐下一边语气惊羡地说,“你竟然在大早上的吃蛋糕?”
禅院鹤衣一人食的小餐桌上摆了不少碗碟,食物种类多,但基本都是一两口的量,只有边角那块草莓奶油蛋糕十分扎眼。
被一颗虾皇饺把嘴巴塞得满满的禅院鹤衣,把蛋糕端起挪到五条悟面前,声音含糊地说:“没有人规定早餐不能吃蛋糕吧?”
装蛋糕的盘子里放了单独的勺子,五条悟一点都没客气地拿起勺子开始吃蛋糕,然后和鹤衣抱怨:“家里那些老头子最近又开始啰嗦,说我长胖了,每天限制了甜点的分量。”
说完,五条悟顿了下,有些疑惑地问鹤衣:“我有长胖吗?”
禅院鹤衣咽下口里的食物,看着不过半个多月没见,脸上似乎就有些肉嘟嘟的小伙伴,语气真诚地说:“有一点,你在家都吃什么了?”
听到禅院鹤衣的话,五条悟一边吃着蛋糕一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然后回忆着说道:“就和以前差不多啊,非要说的话...”
五条悟把目光转向身量上没什么变化的禅院鹤衣:“就是打游戏的时候零食吃得有点多。”
禅院鹤衣不能随便出门,他们的活动就从线下转变成了线上。每天随着坐在电脑前打游戏的时间一起骤然飙升的,还有零食摄入量。
而且五条悟又处于长身体的时候,食量也在增加,于是在不知不觉间吃掉了成倍的零食,一时间长胖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禅院鹤衣点点头:“没关系,挺可爱的。”
五条悟也觉得自己不管什么样子都是很帅气的,于是一点负担都没有的继续吃蛋糕。
吃完早餐后,五条悟跟着禅院鹤衣一起捧着杯热气腾腾的奶茶坐在廊道上晒太阳。面前一成不变的枯燥景色,似乎因为多了一个人而显得生动有趣起来。
“反转术式是怎么做到的?”一直在研究,但是没有什么实质性进展的五条悟好奇地问。
“唔...”刚刚吃饱,大脑有些供血不足而显得懒洋洋的禅院鹤衣想了想,“就先感受到自己的咒力,然后‘唰’地一下把它们捉起来,再‘biubiubiu’地调转方向,最后让它们‘xiuxiuxiu’地跑起来,就可以了。”
跟着禅院鹤衣的话去感受自己咒力的五条悟:......?
五条悟转头去看眨巴着眼睛一脸无辜的禅院鹤衣,然后放下手里的杯子,抬起双手捏住她脸颊往两边扯:“说人话。”
“哎呀,我说的是事实呀。”被扯住脸的禅院鹤衣不甘示弱地伸手回敬他,语气笑嘻嘻地说,“这种事情需要灵感啦,悟君你缺少的天分的话,我也教不了你啊。”
两个人吵闹了一会儿,禅院鹤衣又想起什么似的,眉眼弯弯地说:“对了,再给你看个大宝贝!”
五条悟:?
只见禅院鹤衣对着日光摆出了他所熟悉的手影,但是口中说出来的咒言却是有些陌生的。
“术式延展——玉犬·浑。”
地面上属于女孩子的影子开始凝实加深,随后像是沸腾的水翻涌了几下,一头威风凛凛的黑犬破开影子出现在面前。
不同于之前那两头拥有者纯色皮毛的玉犬,这只玉犬的头、背、腰腹和尾巴都是黑色,但是吻部、前胸和四爪却是白色的,额头上的勾玉纹路也发生了变化,之前的勾玉纹路重合了。
不仅如此,这只式神所带来的气势也比之前两只玉犬强过数倍。
五条悟有些惊讶地睁大眼睛:“这是...”
“术式的另一种用法,算是小黑和小白的完全体?”
昨天领悟了反转术式的兴奋劲过了之后,禅院鹤衣又趁热打铁地试着重复了术式延展。
反转术式本就是一种精细的咒力操作,有了这个打底的禅院鹤衣失败了几次后就成功地学会了术式延展,召唤出了玉犬·浑。
禅院鹤衣朝浑伸出手,浑朝鹤衣迈了一步,然后将过于锋利的爪子收好安静地蹲坐在她的腿边被摸头,“我昨天就是在研究这个的时候,找到学会反转术式的方法的。”
五条悟看着挠着式神下巴玩的禅院鹤衣,感受到了真正的压力。
前两年听到高专里出现特级术师时,五条悟的心里虽然有些紧迫感,但是毕竟有年龄差摆在那里,他不觉得自己到了十八岁的时候还成为不了特级术师。
但是禅院鹤衣却不同。
她不仅仅是同龄人,更是一直以来都站在同一条线上的对手。
如果之前还只是因为禅院鹤衣陆续召唤出新的式神而有些疲于应对的话,那么今天会反转术式又开发了术式新用法的鹤衣,突然就朝前蹦出了一大步,他们之间已经出现了绝对的胜负。
当然了,这种来自于同龄人的压力并不会压垮五条悟,只会更加激发他的好胜心。
“很厉害。”五条悟说。
“我也觉得我挺厉害的。”禅院鹤衣笑吟吟地将五条悟的夸奖如数收下,然后又微微敛眸,神色认真地盯着面前的黑犬,“但是还不够...悟君对几百年前同归于尽的十影和六眼知道多少?”
五条悟不知道禅院鹤衣为什么提起这个,想了下说:“说是当时的六眼家主在御前和十影比试时同归于尽,然后两家关系恶化。鹤衣问这个,是知道什么别的事情吗?”
“嗯,算是一些可笑的腐朽往事吧。”禅院鹤衣从黑犬身上收回目光,抬眸看向天边悠然飘过的云彩,“那个十影不是禅院的家主,就因为是个女孩子。”
五条悟有些惊讶地睁圆眼睛,显然不能理解。
在那个皇权时代,能够有资格和六眼在御前比试的十影,竟然因为这种理由而不是御三家的家主?要知道,霓虹史上可是连女性天皇都有不少的。
“而且,还因为同归于尽这种事情,被禅院家的抹去存在过的痕迹。如果不是同归于尽这件事情影响太大,没办法消除。现在的后人也许都不知道禅院在那个时代出过一位十影。”
说完,禅院鹤衣嘲讽似地笑了下,然后转头看向身边的五条悟:“所以,这还只是开始。我还要变得更强,直到将命运完全地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这么些年来,禅院鹤衣看得很清楚。
禅院直毘人虽然是家主,但是从当年他以自己为借口在院子里装家庭影院这种事情中就可以看出来,御三家的家主也并非可以随心所欲的。
在这种传承了千年的世家里,虽然血脉相连,但内部的势力也十分的错综复杂。特别是那些倚老卖老的长老们。
禅院直毘人当时拿她做借口,并非他做不到这件事,而应该是不想听那些固执的老头子去烦他。可这也从侧面说明了一些问题——
当那些烦人的老橘子为了自己的利益拧成一股绳时,足以让家主做出退让。
她会成为禅院家的家主,但是并不会是他们所期盼的这种家主,而是真真正正的、说一不二的家主。
而支撑这一个身份的前提条件,就是无与伦比的强大。
五条悟看着那双映着日光,宛若星河灿烂的绿瞳,脸上露出一些同样自信又恣意地神情。
“我不会让你得意太久的。”
“哈,那反正现在是我比较厉害,叫声鹤衣姐姐来听听?”
“少做梦了。”
***
五条家对自家神子最近似乎转了性子这件事情颇为欣慰——果然,没有十影捣乱,他们神子又把重心放到力量上来了!不管是什么原因,禅院家那个小姑娘就该好好拘在家里,别出来祸害人!
但是,也正是在这个时候,外头突然传出了禅院鹤衣会反转术式的消息。
还没来得及高兴两天的五条长老们确认过消息无误后,一同陷入了沉默。
敢情十影被拘在家里是因为这种事情吗?!他们禅院家可真是够黑的啊!
***
三月中旬的时候,参加完大学自主考试的禅院理穗彻底结束了高中生活回到禅院家后,每天都在挂念着她的考试成绩。
禅院鹤衣对她这种紧张感有些不能理解:“理穗是考砸了吗?”
禅院理穗听到鹤衣的话,在屋子里转来转去的脚步倏地停下,拧着眉头仔细想了想后肯定地说:“没有,发挥应该是正常的。”
“那你在担心什么?”禅院鹤衣说。
禅院理穗坐到正在看书的禅院鹤衣身边,攥着自己的手指看着她有些紧张地说:“但是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当你觉得简单时,大家都觉得简单。要是这次所有人都考得很好,分数线也会拔高,我在怕这个。”
禅院鹤衣眨眨眼,安慰她:“没关系,大不了到时候让禅院家给你看上的那个学校捐栋楼。”
禅院理穗因为禅院鹤衣财大气粗的话卡了一下壳,有些感动又惆怅似地说:“但我还是希望能靠自己考进去。”
几天后,禅院理穗的成绩出来了,她以高出分数线20多分的成绩被京都大学经济管理学院顺利录取。
禅院鹤衣看着她的成绩单,有些感慨似地说:“超过这么多,怕不是所有人都觉得题目很简单吧。”
禅院理穗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下:“嗯...大概吧。”
鹤衣:“不过理穗你学这个,是打算去公司上班吗?”
“啊,不是、呃,也不对,如果鹤衣大人有需要的话。”
禅院鹤衣有些疑惑地抬眼:“啊?”
禅院理穗看着似乎没有打算把她拘在禅院家的小姑娘,脸上露出微笑,她将心中早已打算好的事情说出来:“鹤衣大人之后会是禅院的家主。但是肯定不能什么小事都拿来烦您,可又不能让
禅院鹤衣听到理穗的话,摸着自己的下巴回忆了一下,往年过年前,只要去禅院直毘人的院子,大概率就会看到她那头发早已全白的叔父,那被各处递上来需要他过目审批的文件惹得整个人暴躁不已。
想到那堆积如山的文件和来来往往的人,禅院鹤衣轻轻啧了声,家主这个位置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可禅院家的钱,她还要用来养甚尔呢——虽然结婚后已经不需要买马来发泄压力的甚尔现在不用她养了。但是!她是家主的话,那禅院家所有的东西都是她的,要是被那些人糊弄了,多难受啊!
而且她也不想看到那些虚伪嘴脸的家伙。
于是,禅院鹤衣一把握住禅院理穗的手,期待地叮嘱道:“那你好好学,我以后能不能当个甩手掌柜就靠你了!”
***
顺利考进京都大学的禅院理穗开学没多久,禅院鹤衣就接到甚尔的电话,说和纱怀孕了。
禅院鹤衣立即就兴冲冲地买票去了东京。
到了东京的小姑娘打量着衣着宽松的和纱,睁着那双绿眼睛好奇地问:“多久啦?一点都看不出来。”
穿着家居服在家的和纱听到鹤衣的话,手不自觉地摸上自己还较为平坦的腹部,脸上流露出显而易见的幸福笑容:“三个多月了,之前怕不稳定,所以一直没告诉你。”
曾经在禅院家见过禅院美知怀孕模样的鹤衣,盯着和纱的肚子有些蠢蠢欲动地说:“我也能摸摸吗?”
和纱失笑了一声,然后移开手:“可以。不过现在还小,你摸不到什么。”
禅院鹤衣开开心心地挪过去,然后伸出手轻轻放到和纱的肚子上:“好神奇欸,再有嗯...七个月?这里就会出来一个小朋友。”
一向早熟的小姑娘在此时露出一些符合年纪的天真神情,和纱抬手摸了一下鹤衣鬓边的头发,纤细的指尖拂过乌发上的闪烁着光芒的一字夹,温和地说:“预产期大概在十二月。”
“哇,那我岂不是很快就要升辈分了?”禅院鹤衣兴致勃勃地转头看旁边的甚尔,“是叫我姑姑的,对吧?”
“是啊。”一只手搭在沙发背上靠坐着的甚尔脸上挂着懒洋洋地笑意,“从今年开始,你就变成发压岁钱的长辈了。”
禅院鹤衣闻言大方地点头:“没问题!”
等她把禅院家拿到手,小朋友要什么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