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章 质问

袖口下，指尖陷进了掌心，却让她再没感觉到一丝的疼痛！

因为她的心已经麻木了，还在乎这点痛么？

“好了，现在暖和一点没有？”

聿景轩并没有觉得自己的动作有何不妥，他低下头，柔声问道。

“嗯，嗯，有！”

现在，聿景轩倒是注意到了楚灵儿的不对劲，刚才他还纳闷，怎么突然间感觉少了什么声音似的，原来是因为少了这丫头的声音。

再看她脸上微微泛着的红晕，聿景轩突然心情大好地笑了起来，“蓝霓裳，你脸红了。”

他因为发现这样一件事情而心情变得特别舒畅。

“啊？是……是吗？”猛地抬眼，对上聿景轩含笑的双眸，她越发觉得窘迫起来，伸手摸着已经烫得可以当火炉的脸蛋，她心虚地不敢看聿景轩。

“可……可能是又发烧了！”

天哪，只不过是脸红被他发现了而已嘛，她没事紧张个什么劲啊。

楚灵儿，有点出息好不？披件衣服就高兴到找不到北了！

“又发烧了？”聿景轩一挑眉，手再度探上她的额角，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嗯，好像是发烧了！”

他配合着她的借口，突然间，他发现，他此刻的心情竟是这样得好。

“是……是发烧了！”尴尬地挠了挠头皮，她一副逃也似的表情，“我……我还是回去躺着吧。”

说完，她提起脚，恨不得立马飞走，面对这种状态下的聿景轩，她真的招架不住！

困难！难度系数相当滴高！

“等等！”聿景轩在此时却像个无赖似的拉住了她，“房间里太闷了，你发烧了还是出来多呼吸下空气好，不要回去了。”

他拉住她的手，却感觉到她的手心在一直冒着冷汗！

原来，她面对他，是这样得紧张！

“我……我……”紧张得竟然连句话都说不出来，楚灵儿越来越觉得自己在聿景轩面前没有出息了，当初的楚灵儿可不是这个样子的，要是当初，这播种机敢这样“调戏”她，她一定咬死他！“来，本王陪你在王府里走走！”他打断她，伸手将她的衣襟拉拢，怕她再一次着凉。虽说他是因为心情好在捉弄她，可也知道她的烧根本就没有完全退下来，他着实有点不放心她，但是房间的空气确实不大好，这一点，他倒是没有说错！

伸手拉起她不停冒着冷汗的小手，聿景轩的嘴角一直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容。

原来，牵着这个臭脾气的小丫头在王府里散步的感觉竟是这样得好。

景王府很大，总的面积加起来有一千多亩，虽然比不上皇宫，也是京城除皇宫之外最大的建筑物了。

楚灵儿就这样傻傻地被他牵着绕过一个又一个建筑物，这样的感觉是她从来没有过的，看着聿景轩的侧脸，这俊美的脸上在此时带着温和的笑，少了往日的阴戾跟冰冷，这样的他，竟然会让她如此的迷恋。

她的视线久久没能移开。

心里疼疼的，她知道聿景轩是不属于她的，不管他这几天对她的态度有多反常，她都不会忘记，他的身边已经站了一个女人。

而她，永远都接受不了跟别的女人共侍一夫。

停下脚步，她从聿景轩的手中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

这一变化让聿景轩侧过头来看她，见她突变的脸色，聿景轩却是一脸的迷茫。

“怎么了？”他不会去想，楚灵儿现在的心里在想些什么，就算他真去想，他也猜测不到，这个深受21世纪熏陶的女孩子的思想，更加猜测不到这个深受她父母悲剧影响的女孩，是根本不可能会让同样的悲剧发生在她的身上！

小三，二奶，这在她的眼里，永远是最痛恨的名词！

或许在外人的眼里，罗灵淑才是二奶，而在她看来，她在聿景轩跟罗灵淑之间，更加不想成为让她痛恨的小三！

心里越发痛了起来，如果让她选择，她宁可选择聿景轩从来就没有对她温柔过，宁可选择聿景轩永远只知道吼她。没有在她最无助的时候让她趴在他怀里哭，也没有在她发烧的时候这么温柔地呵护她，牵着她的手散步在花园里头，像一对恩爱的两夫妻，更加希望自己没有因为他每一个无心的动作而一步又一步地沉沦下去。

聿景轩，为什么会是你？

楚灵儿的心忽地揪得很疼很疼！

看到她突然变掉的脸色，再看她眼神中一闪即逝的疼痛，聿景轩的心里就疼疼的，伸手搭在楚灵儿的肩上，他再一次柔声开口道：“怎么了？人不舒服吗？”..

伸手欲往她的额上探去，却被楚灵儿躲开了，她推开了他的手，勉强从嘴角挤出一抹笑容来，她苦涩地开口道：“王爷，回去吧，我走累了。”

说完，她转身离开。

“蓝霓裳！”

聿景轩拉住了她，他知道她变掉的脸色并不是因为走累了，可是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她突然变了脸色？

他们之间刚刚还不是好好的么？

难道是因为姜育森？

这是聿景轩唯一想到的可能，他知道她心里的痛都是一个叫姜育森的人引起的，每一次她眼中的疼痛袭来，都有可能是跟那个叫姜育森的男人有关！

“什……什么事啊？”她勉强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些，她不想让聿景轩知道她现在的心到底是处在一个什么样的阶段！

聿景轩看着楚灵儿略带着痛苦的背影，他犹豫了好久，是否该问出口？问出口了，会不会又戳到她的痛处？

他不希望看到她难过！

如果可以，他希望出现在她面前的，永远是那个就算骂她都会嬉皮笑脸的蓝霓裳！

而不是现在这个柔弱得让他的心揪着疼的女孩儿。

紧紧地握着楚灵儿的小手，他加重了力道，像是要给她面对的力量，也像是给自己问出口的力量，好一会儿之后，他终于提起了勇气，问了出来，“姜育森是谁？”

不出所料，楚灵儿的身子因为听到“姜育森”这三个字的时候狠狠地颤抖了几下，而且，她的反应比之前似乎更加强烈了些。被聿景轩握着的手在此时紧紧地抓着聿景轩的大手，她努力想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可是，却很艰难。

另外一只手也握紧了拳头，指尖陷进了掌心，因为用力过猛而刺破了手掌，泛出了淡淡的血丝。

她紧咬着下唇，甚至已经咬破了嘴唇，身子颤抖得很厉害，那副痛苦到犹如坠入万丈深渊的表情，聿景轩纵使没有看到，也能想象的到。

他的手被楚灵儿这样握着，他能感觉到她内心所承受的苦痛，也能感受到她一直在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闭上眼，她深吸了一口气，情绪稍稍平静了些，她转过头，配上了一副迷茫的表情，“你说谁？”

聿景轩皱着眉头看着她。心疼，怜惜在此时一并袭来，他伸手，心疼地拂上她毫无血色的脸蛋，动作是那样的轻柔。

他看向她，再一次狠下心来，开口道：“告诉我，姜育森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