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兄为何如此惊讶,这不就是一份普通的名帖吗?”王元霸问道。
“这可不是一份普通的名帖,把它称之为救命帖也不为过!”莫星捏着手中的书信一脸激动,那表情似乎想要将其据为己有。
“你们可曾听过杀人名医平一指?”莫星解释道。
“可是那位医一人、杀一人,杀人医人,俱只一指的平一指?”王元霸大惊道。
莫星点点头,“不错,正是此人,江湖传闻,无论多重的伤多怪的病,只要还有一口气在,送到平大夫手中便都有被医治的可能,最不济,也可以续命百日,有这百日的缓冲时间,平大夫一定能找到医治的办法。”
“但他这人性格古怪,认为救人是在和阎王抢生意,为了避免自己死后到阴曹地府被阎王找麻烦,所以就定下了杀一人医一人的规矩,这样阳间阴间就可以平衡的运转下去。”
“而这份名帖……”莫星捏紧手指,“我听人提到过,只要手持这份名帖拜访这位平大夫,那么他就会无条件的为你医治一人,而不需要再额外为他杀人,因为要杀的人会有人替你去杀。”
“所以这份名帖就是一张救命帖,咱们武林人士在江湖行走,有了这份名帖,就相当于多了一条命,这世上还有比自己的命更值钱的东西吗?!”
“这……这不会有假?”王元霸瞪着眼睛,伸手去拿莫星手中的名帖,莫星深吸一口气,最终还是把名帖递了过去。
“我早些年有幸见过一份类似的名帖,纸张字迹分毫不差,这纸上有混合的药材味道,味道独特,闻过之后便不会忘记,想来旁人一定没办法仿造。”莫星解释道。
“没想到碰见一个有见识的人。”一个矮胖子摇头晃脑的接口:
“算你还有点眼力,平大夫说过,这纸张是他用特殊药材浸泡而成,若是有人能破解药材的配比,弄出一模一样的东西,那人就是把名帖制成十万份,他也愿意冒着被阎王索命的麻烦,替他医病治人!”
“敢问前辈是……”莫星一脸恭敬的拱起手,一边的王元霸也反复的看着手中的名帖,一张脸上满是笑容。
“贵客请里面请,还不知……”
“我可算不上什么贵客,只是一個跑腿的!”那矮胖子晃着头,“哼!刚才进门的时候,那个胖的跟冬瓜一样的家伙,还不愿意让我们进来。”
“前辈息怒,前辈息怒。”王元霸脸上陪着笑,他这时抬起头,恰好看到站在人群外面向这边张望的王伯伦,心中顿时一气。
“伯伦,还不赶快给这位前辈赔罪!”门口迎人的只有两个,林震南身材保持的极好,只有王伯伦又高又胖。
王伯伦刚看了几眼,便被王元霸劈头盖脸的骂了一句,可此时他什么抱怨的话都不敢说,只能分开人群走了过去。
“前辈见谅,是我有眼无珠……”
“别别别,咱们受不起你王大公子的一礼。”那矮胖老者冷哼一声,“再说了,今天我们兄弟过来庆贺,只是看在林震南林老弟的面子上,和你们王家可没多大关系。”
“您是震南的朋友?”王元霸身形一震,这时,一边的管家已经将众人送来的礼品列成清单,递到王元霸面前。
只是瞄了一眼,王元霸便瞳孔微张,这些人长得毫不起眼,穿的也极其邋遢,可送来的东西样样都是珍品,随便拿出几样就抵得上他们府中今日收获的礼品总和。
关键是其他礼物最多只是些字画和黄白之物,这些人送来的东西虽然名字古怪,但要么是疗伤圣品,要么是延年益寿的宝物,更不用说还有杀人名帖这样可以续命的东西。
“还不赶快赔罪?!”王元霸脸色微沉,狠狠的踢了自己的儿子。
王伯伦只能硬着头皮,做低了姿态,挨个道歉,可无论他说些什么,那矮胖子看都不看他一眼。
一边的莫星看在眼中,心中一动,在王元霸耳边说了些什么,王元霸眼前一亮,低声吩咐下去,没过多久,便有人领着林震南走了过来。
看到林震南,那人终于卸下脸上的倨傲,“看在林大侠的面子上,这件事就这么算了。”他嫌弃的冲王伯伦挥了挥手,扭过头讨好的面对林震南。
林震南一脸的懵,他站在外面,把整个经过看在眼中,只觉得自家的儿子真是出息,前来庆祝的朋友都能令王家点头哈腰。M..
“林大侠生了个好儿子啊。”有人小声的感慨一声,刚想说些什么,却被那矮胖的男人一巴掌拍在脑后扯了回来。
众人嘻嘻哈哈,也不去所谓的主座,随便找了个位置便坐了下来。
“震南,伯伦说这些都是你的朋友?”王元霸捏着手中的名帖走到林震南身边,好奇的问道。
林震南只能含糊了一下,“是,是有这么回事。”
他的表情落在王伯伦眼中却成了故意的炫耀,他刚才当着众多宾客的面丢足了面子,传出去外人都会说他王家公子的十个响头恐怕都比不上人家林总镖头的一句话。
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插曲,王家上下所有人都变得心事重重,接下来的整场宴会,众人小心翼翼,王元霸也是揣测着那些人和林震南之间的关系。
而与此同时,林夫人正陪着一个面貌慈祥的老太太,至于陈立却没有出现。
这种场面人多嘴杂,陈立出面并不方便,而他本人也没有躲在暗处观察,而是按照计划好的,策马来到了场外竹林附近。
他在距离竹林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将马藏好,然后步行走向竹林深处。
脚下的泥土松软,陈立走在上面发不出一丝声响,拐过一个弯儿,竹居映入眼帘。
绿竹翁坐在一边烧水煮茶,在他身后的椅子上,一个头戴斗笠脸罩青纱的妙曼身姿,正坐在琴前。
任盈盈不是在抚琴,而是摆弄陈立没有完成的古琴。
“真是心灵手巧。”任盈盈正看得入神,冷不丁的远处传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绿翁、婆婆,你们都在啊?!”
听到陈立的声音,绿竹翁双手一抖都险些将手中的茶碗打破,至于任盈盈,在陈立的声音灌入双耳之时,她便感觉脑袋嗡嗡作响,仿佛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林立,他怎么来了,他今天不是参加外婆的宴会吗?糟糕,不能让他看到我的样子!”慌乱中她猛的站起身,不小心将摆在身前还没有制好的古琴碰倒。
“婆婆小心!”陈立见此大声喊,跨步便冲了过来。
“林小子别过来!”就在任盈盈不知如何是好之时,却听绿竹翁大喊一声,他起身错步挡住任盈盈的身影,看向跑过来的陈立。
“怎么了?”陈立装作懵懂的样子,步伐却不慢。
“站住别动!”绿竹翁的老心脏也砰砰直跳,“姑姑患有怪疾,你若是再靠近过来,会对她的身体不好。”
“咳咳!”任盈盈赶紧装模作样地咳嗽几声。
陈立则将信将疑的停下脚步,绿竹翁上前挡住陈立的视线,任盈盈则趁机溜回了竹居,等到回到屏障后面,坐下来许久之后,她的一颗心仍在疯狂跳动。
任盈盈简直无法想象,如果在刚才的情况下被戳穿了身份,自己到底会有多尴尬?
想起刚才的窘迫,她心中气恼极了,说话时的口气也变得严厉了起来。
“今天不是你外婆的寿诞吗,你不在王家祝贺,跑到这里来干什么?我听说你和王家的人颇有间隙,可你也不应该在寿诞当天偷跑出来!”
“你这么做岂不是让长辈伤心?”
“婆婆……”陈立故意摆出一副委屈的模样,果然还没等他解释,任盈盈便打断了他的话。
“你不要再说了,赶快回去。”直到现在她还没从刚才的刺激中缓过神来。
“我不回去,我有事要做。”陈立低着头,语气满是坚定。
说完他便走到被打翻的古琴旁边,将零件一个一个的捡起来。
“你今天跑到这里,丢下你的家人只是为了制琴?”任盈盈也不知自己怎么的了,见陈立背对着自己不说话,心中就莫名的气愤,说话时的语气严厉了许多。
陈立也不回答,只是自顾自的坐好,用心的打磨起手中的零件,任盈盈坐在屋子里看不清陈立的动作,可她又说了几句也得不到陈立的回应,心中越来越气,索性也不再说话。
绿竹翁把这一切看在眼中,心中不由得长叹一声,这两人的模样像极了闹情绪的小情侣。
接下来的时间,陈立一直忙于手中的工作,甚至中午也没顾得上吃上一口,就这样,等到日头偏西,他将最后一根琴弦装好,满意的拍拍手,然后举着琴来到了竹居门前。
“婆婆,我把琴制好了。”
任盈盈此时心中有气,心想你忙了这么久,就是为了制琴和我比试?于是便声音一沉,“太晚了,我累了,你回去吧。”
“婆婆……”
“回去吧,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陈立装出一副失落的样子,然后,将古琴和一个早就准备好的小册子,一同交给了绿竹翁。
“婆婆我走了。”他认真的行了一礼,然后转身消失在竹林尽头。
“哼!”任盈盈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生气,总感觉陈立有什么该做的事没有做。
就在这时,门外却突然传来一声惊呼。
“姑姑,这把琴……您最好看一下!”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