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琴月满脸愤慨:“你没有偷东西,为何本小姐的羊脂缠花玉玦不见了?刚才本小姐让其他人看玉玦的时候,你就一直盯着本小姐!而且,本小姐的玉玦丢失之前,只有你从本小姐身边经过了!”
软软倔强地攥着小拳头,奶音空前愤怒:“你的玉玦是假的,我想提醒你!才不是想要你的玉玦!”
少女身旁站着的是孙绫儿,此时满脸鄙夷:“偷了人家的东西,不想承认就说是假的!我们这么多大人都看不出玉玦有问题,怎么你一个五岁的小孩就懂了?别狡辩了,搜吧!”
顾琴月更是气得满眼通红:“这玉玦是我哥哥托人从边疆带回来的羊脂玉,我平时都舍不得带出门!你偷东西不承认,还污蔑我哥哥!给我搜,我不管你是什么身份,偷了我的东西就得还回来!”
苏灵羽往老王妃的方向看一眼。
见老王妃似乎没有插手的意思,只一脸厌烦地盯着这边看。
她状似无奈般,“软软,别闹了。快向顾小姐道歉!顾小姐的姐姐可是皇上的爱妃,若是让顾小姐不高兴了,回头还要连累王爷在皇上跟前吃挂落!”
心里暗喜,这孙绫儿倒是会来事!
顾琴月是出了名的刁蛮,老王妃又摆明了不想管这事儿,小贱种今天非得脱层皮不可!
“我不要!”软软拒绝。
苏灵羽头疼:“难道非要搜身,闹得所有人都下不了台?你懂事一点!”
“贱人教出来的贱种,能懂什么事啊?”
孙绫儿话音刚落,软软就攥着拳头朝着她冲了过来。
“软软!!”苏灵羽抓着软软的衣服。
软软扑棱着一双小胳膊,“你是坏女人!我娘才不是贱人!”
她拼命挣扎,一块玉玦忽然从身上掉下来。
软软一怔,场面霎时变得安静。
顾琴月将玉玦捡起来:“这就是我的玉玦!”
孙绫儿冷声道:“刚才还口口声声说没偷,那玉玦怎么会从你身上掉出来?”
软软慌了,她也不知道这玉玦怎么会在自己的身上!
明明,明明她就没碰过……
顾琴月攥着玉玦,“你给我等着!这件事不会就这么算了!”
苏灵羽歉意道:“顾小姐消消气,软软还是个孩子。她应该只是想拿你的东西来看看,不是真的想要偷走。这样吧,我赔你一套玛瑙首饰,这件事就这么算了,行吗?”
顾琴月道:“本小姐不稀罕你的首饰!她小小年纪就学会了偷盗和撒谎,来参宴的都是世族大家,平白混进来这么一个小偷!日后我们谁还敢和她出现在同一个场合?
苏姐姐也别为她求情,当人后娘不容易,我不怪你,但也不能原谅她!”
苏灵羽只好道:“软软,给顾小姐道歉。诸位姐妹,没教好软软,是我的不是。还望你们看在战王府的份上,不要将此事宣扬出去。软软还小,给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孙绫儿眼珠子一转,揪着软软的衣领,“过来,跪下给顾小姐道歉!否则,以后有你的地方,我们不再露面!”
苏灵羽为难:“绫儿妹妹,这不太好吧……何必这样为难一个孩子?”
嘴上说着求情的话,身体却是分毫不动。
任由软软被孙绫儿推到顾琴月的跟前。
软软小胳膊用力挥开孙绫儿的手,带着哭腔喊道:“不是我偷的!我不要道歉,你们都是坏人,软软不喜欢你们!”
头顶乌云密布,转瞬间寒意逼人。
青鸾着急地看着被人群围住的小主子,拼命想要靠近,却被一次次拦下。
软软孤立无援,被孙绫儿和顾琴月联手抓住。
两人一人一边,孙绫儿忽然抬脚踹向软软的短腿——
“啊!!”
一声惨叫自人群中传出。
刚才簇拥成一团的夫人小姐们四散开来,孙绫儿捂着小腿倒地不起。
软软挣脱束缚,朝着角落里的人影扑过去:“奶娘——”
苏姜仪将扑过来的软软抱起。
小丫头委屈坏了,“哇”地一下哭出声来,“奶娘,呜呜呜软软没有偷东西,真的没有!娘说过的,乖孩子不能碰别人的东西,我是被冤枉的!”
苏姜仪心疼地抚摸着女儿的小脑袋,“奶娘知道。不是你偷的!别哭了,奶娘让她们给你道歉!”
在她的安抚下,软软抽抽搭搭地停止哭泣,委屈巴巴地靠在她的怀里。
孙绫儿被人扶起来,声音尖利:“是你打的本夫人?”
苏姜仪抱着软软走过来,声音冷漠:“是我。”
“贱人!”
孙绫儿厉喝一声,扬手朝着苏姜仪的脸上挥过去。
苏姜仪抬手,抓住孙绫儿的手腕,用力甩开。
“诬蔑当朝郡主,你不该打吗?”
孙绫儿倒退了两步,站稳后,尖声叫道:“什么诬蔑?这么多人亲眼所见,就是她偷了顾小姐的玉玦!你是何人,可知本夫人的身份?”
她眯了眯眼,脸色忽然变得更加难看,“该不会,你就是那个勾引王爷被赶出去的贱人吧?我当是小郡主金枝玉叶,怎会干出这种跌份儿的事,原来是你这贱婢教的!”
苏姜仪道:“我是什么身份不重要,重要的是小郡主的清白!顾小姐——”
她转头看向顾秦月,“你不妨看清楚,你手上那块玉玦究竟是不是你的那一块!”
顾琴月不悦:“自然是本小姐的玉玦!难不成本小姐还会看错自己的东西?”
苏姜仪道:“小郡主也有一块羊脂玉玉玦,上面刻了一个软字。若是我刚才没看错,顾小姐手上那一块,似乎就是小郡主的东西!”
顾琴月脸色微微一变,马上拿出玉玦。
果然,上面刻着一个非常小的“软”字,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既然这是小郡主的玉玦,那她的玉玦哪儿去了?!
苏姜仪意有所指:“除了小郡主,刚才还有谁路过顾小姐的身旁?”
顾秦月扭头,看向一旁的孙绫儿。
孙绫儿顿时炸毛:“你这贱婢是什么意思?难道还能是本夫人偷了顾小姐的玉玦不成?本夫人又不是买不起!”
苏姜仪反唇相讥:“以夫人的意思,是小郡主买不起?小郡主是战王唯一的掌上明珠,普天之下,想要什么没有?再者,且不论顾小姐的玉玦你买不买得起,终究是她兄长的一片心意。你瞧不上的,是一个兄长对妹妹的珍重!”
顾秦月不愧是京城最容易被挑唆的贵女,闻言,恼怒地瞪着孙绫儿,“给我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