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蛮荒的大争之世,苍誊凭借自己强横的肉身以及逆天的手段,不知斩杀了各族多少强者。在他的理念中,肉厚加抗揍便是生存的基本条件之一,当初也正是看中了这一点,觉得星河这体质应该可以勉强一用,但没想到会看走了眼,才落得如今这般窘境。
对于这老匹夫的话,星河那是一句也没听进去,这老东西之前还说,对方很厉害让自己别去招惹,现在又开始怂恿自己去和对方玩命,这肯定是没安什么好心。
“你用不着害怕,这不是还有我吗,你尽管去揍他,我也不和你提什么条件,反正搞不定我肯定会帮你,完全没什么好担心的。”苍誊那是信誓旦旦的说道。
“哼哼,你莫不是想要借我之手,去占据他的身体吧。”
星河发出一声冷笑,言语之间也透着鄙夷。自打刚才进入寒潭的时候,这老东西就一直说自己是废物,不中用的烂泥,如今现在这番怂恿,那想必是要换具身体。
“啧。”苍誊眉头一皱,心想这小子怎么这么不识好歹。不过转念一想,兴许顺着他的话茬接下去,还能起到几分作用,毕竟这小子向来都是一根筋,死倔死倔的,反正就是听不进好话。
“呵呵,我一直以为你是个白痴,没想还是挺聪明的嘛。没错,我就是想换具身体。”
见星河还是不为所动,心中依旧是有所顾虑,苍誊又继续阴阳怪气的说道:“本以为好赖,你能承受我这一具分身的力量,但没想到你实在是太不中用了。要是遇到那些真正厉害的东西,我和你只有等死的份,但这话说出来吧~又怕伤你的自尊。现在你能自己想明白,那我就直言不讳,你帮我搞定他,我们以后就那啥。我走我的阳关道,你过你的独木桥,各自解脱,皆大欢喜嘛。”
这老匹夫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星河也暗自将他的话捋了一捋,虽然听上去没什么毛病,但他总觉得这老小子没安什么好心。
“哎呀!我都不知道你磨唧个什么玩意,你已经不是一个小屁孩,做事能不能爽快一点。帮我去搞定那只凡阶灵兽,老夫便还你自由,从今以后你爱上哪上哪,死了都和我没关系。”
面对老匹夫不耐烦的催促,星河也怕对方急了眼。虽然不知道这老东西到底是良心发现,还是另有所图,但这件事情若是能成,那自己便再也不受对方的控制。说实话,星河那是非常讨厌这种被人左右的感觉。
“我就信你一次,但我得先确认她安然无恙,然后再去帮你解决那只灵兽。”
对于星河的答复,苍誊感到颇为不满,但除了骂骂咧咧说上几句,他也是无可奈何,毕竟这小子不是一般的倔,逼的太紧反而容易适得其反。况且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也确实不太合适战斗。
“行吧,你先养伤。但你可别为了贪图方便,就肆意杀了这里的人族,他们都是被神族圈养的牲口,搞不好会引起神族的注意,我还不想与那些虚伪的杂种碰面。”
听到这话,星河不禁讽刺道:“别以为谁都和你一样,看到什么都是饥不择食。”
“呵呵。种族相残那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你也用不着出言讥讽老夫。只要不把神族招来,我随便你怎么折腾都行。”
在这弱肉强食的世界,同族之间相互吞噬并不在少数,对于星河的讥讽,苍誊不仅不以为然,甚至还有些不屑。
“你和神族有仇?”星河问道。
“哼哼。若不是老夫这具分身现在过于孱弱,那些神族杂种,我见一个杀一个。”
苍誊这声冷笑,就连星河也感受到了凛冽的杀意,再加上这老东西恶狠狠的话语,这不禁让星河好奇,二者之间到底有着怎样的恩怨。
“行了,我的事情你最好少打听,该干嘛就干嘛去,暂时别来烦我。”
星河刚想继续追问,可苍誊却极不友善的结束了对话,不过有一点却让星河感到十分吃惊。这老东西竟然只是一具分身,那他的本体身在何方,又是何等恐怖的存在。
在与两名守卫打过招呼后,星河便头也不回离开了新月族,直到傍晚时分,他这才满脸血渍回到了叶云的住所,然而隔着老远,便看见叶梓息正站在门外焦急的等待。
“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没心没肺的,这一走就是大半天,要是有个什么好歹我怎么向我爷爷交代。”
叶梓息埋怨的望向星河,可当她看清对方一脸血污后,嘴里责备的话音戛然而止,转而关切的上下打量,生怕对方是缺胳膊少腿。
“你没事吧。”
看着叶梓息焦急的模样,星河微微有些愣神,一时间竟错将对方当成了月衣,下意识便开口叫道:“月衣?”
叶梓息满脸错愕,用手摸了摸星河的脑袋,随即小嘴里是一直嘟囔:“也没发烧啊,怎么就糊涂了,该不会是被山猪野兽,踢坏了脑袋不成。”
星河连忙躲开了叶梓息,不知为何,他突然感觉自己这胸口扑通扑通跳动的厉害,脑袋里嗡嗡一片,竟有些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
“我能有什么事,就是出去弄点吃的。”
话罢。半截血淋淋的野兽尸体,便被塞到了叶梓息的怀里。
“给,你吃这个。”
星河压根就不敢多看叶梓息的脸,为了缓解这份莫名的情绪,慌乱中,他只得将自己吃剩的猎物递给了对方,然而换来的却只是一声刺耳的尖叫,以及劈头盖脸的咒骂。
“你个缺德的玩意,这是人吃的吗,你让我怎么吃,有你这么吓唬人的吗……。”
叶梓息柳眉倒竖,指着星河的鼻子,小嘴里那是一套一套的。可星河却是一脸无辜,还当即啃了一口,用力的咀嚼着说道:“一直以来,不都这样吃的吗。”
叶梓息看得头皮发麻,尖叫着跑回了住所。但对星河来说,这些年他一直是这么活到了现在,早已过惯了茹毛饮血的日子。困了便以天为被,以地为床,受了伤就随便找个角落蜷缩,即使是天寒地冻也从未有过任何改变。不过在大多数的时间里,星河的身体都被苍誊所控制。他能感受到自己血腥的杀戮,却控制不了自己疯狂的举动,更无法平息自己对鲜血的渴望。
然而没一会的功夫,叶梓息又从屋内走出,她径直的走向了星河,一把夺过其手中血食后,娇嗔着说道:“赶紧去洗洗脸,待会好了我再叫你。”
星河木讷的点了点头,可看着叶梓息纤瘦的背影,他竟有种莫名的心痛。
“这丫头倒是长得讨喜,就是命不久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