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不试一试的话

“发现了你的问题以后，其他在你身上的一些事情也就变得有迹可循起来。”

乔恩的视线从没有离开斯拉格霍恩的眼睛，但眼角的余光一直在注意窗外的雨幕。

“在第二次袭击发生之前，我从报纸上的信息猜到了那个藏在马车里的人是想要得到魔法石。尼克勒梅和邓布利多的关系一直很好，霍格沃茨没有任何收入来源却到现在从来都没有受到一点经济上的困扰，有很大的可能是接受了尼克勒梅的馈赠，魔法石不仅可以制作长生不老药还可以点石成金。后面的第二次袭击也印证了我的猜测，前后两次针对这辆马车的袭击其实都只是在给马车上的那个人打掩护，魔法部很清楚有邓布利多在的情况下，除非那个黑魔头亲自过来，不然没人能摧毁这座霍格沃茨。他们只是为了给你提供便利，让你能成功的找到他们想让你找到的东西。”

“这所学校除了邓布利多，还能有什么值得那个已经获得了整个魔法界权势的男人在乎的东西？只有那颗世界上独此一份的魔法石！”

“但前两次在整辆马车除了餐厅，其他房间都完全不设防的情况下，那个人依旧没有找到他想要的东西。然后你就开始接触海格的那只宠物嗅嗅了，老师。”

“发觉依靠自己怎么都没有办法找到魔法石以后，你想让嗅嗅来帮你。也就在这些天，比奇几乎每天都跑进车厢，因为这件事海格还向我抱怨了不少次，我也在储物室的门前抓到过它几次，从那个时候我就大致推断了出来，比奇已经找到了魔法石所在的大概位置，就在这几间储物间内。”

“啪啪啪……”

斯拉格霍恩将魔法石放进了兜里，一脸赞叹的给乔恩响起了掌声。

“精彩至极，乔恩。我从来没有想过一个11岁，才刚刚接触魔法不到一年的新生，居然已经学到了这么多的知识。魔法石，非洲树蛇皮的用途，复方汤剂的作用这些东西就算是找来一个成年巫师都不一定能全说的清楚。”

“我已经把你看的够高了，却没想到其实还是小瞧了你，能有你这样的一个学生确实是无数老师梦寐以求的事情。”

乔恩目光复杂的看着他。

“既然这样，老师，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做？留在霍格沃茨不好吗？你在第一次教我大脑封闭术的时候和我说过的，你觉得留在这里当教授其实还不错。”

斯拉格霍恩还是那副老好人一样的笑容，他轻轻的转动着手中的魔杖。

“在说那句话的时候，我并没有骗你。刚被邓布利多骗上辆马车的那段时间，我确实觉得就留在这里教书也还不错，可人不可能是一成不变的。”

他那宽厚的声音渐渐转冷，脸上的笑容也逐渐收敛。

“你觉得这所霍格沃茨它真的有未来吗？”

乔恩没有回答他的这个问题，也不需要回答，斯拉格霍恩自己就已经给出了答案。

“没有一丁点的未来！是的，这里是很温馨和睦，但在大势所趋之下，这样平和的假象又能持续多久？你知道我的那个学生他现在在做什么吗？他正在联合整个欧洲其他魔法社会的纯血势力，打算彻底整合欧洲魔法界的力量！他的权势在不断的变强，而邓布利多带领的这所霍格沃茨呢？逃亡了七年，他甚至都没有勇气走出英国！”

乔恩的声音也变得无比冷淡了下来。

“所以就因为看不到希望，你就要去加入错的一方？”

“哪有什么对错。”斯拉格霍恩慢条斯理的抚摸着比奇毛茸茸的脑袋，“现在只是邓布利多带领的反抗势力还在，所以你才认为那个男人的理念是错的，但换个角度去想，他其实才能给巫师带来更多的利益。在成年人的世界中，只要这个社会绝大多数的人得到了利益，那这件事就是对的。”

“黑魔头能给绝大多数巫师带来更大利益？”乔恩忍不住冷笑了起来，“我不明白，老师，压迫和不平等到底是给谁带来利益了！”

“社会的利益再分配总是要面临一段时间的阵痛，麻瓜巫师现在吃点亏受点苦在所难免，我的那个学生他的理念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变，他之前可是一直认为只有死掉的麻瓜才是好麻瓜，现在他都可以容忍麻瓜巫师成为奴隶了，这不就是一种很好的进步吗？等到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就会为了巩固自己的权势去拉拢更多人，到时候整个魔法界的资源都得到了整合，麻瓜巫师的地位也会进一步得到改善，那时候的魔法界肯定会比以前一盘散沙的状态要更好的多。”

面对斯拉格霍恩对伏地魔统治未来的展望，乔恩只是冰冷的说。

“虽然我年纪小，但我只听说过蛇会把自己撑死，却从来不知道有蛇会把吃进自己肚子的食物再吐出来！”

“啊哈，绝妙的比喻，乔恩。”斯拉格霍恩称赞道，“但如果我的那个学生他不是一条蛇呢？他现在所展现出来的才能和心胸，绝对能称得上说一位伟大的领导者。”

“这样称赞只会让别人觉得讥讽和可笑。”

斯拉格霍恩摇了摇头，结束了这场师生之间的争吵，静静的看着堵在门前的乔恩。

“我已经和你聊的够久了，如果我想走的话，你确定能拦得住我，一直等到邓布利多回来吗？”

乔恩原本因为等待而有些焦急的心，此刻却放平和了下来。

他之前发现了斯拉格霍恩这么明显的问题，当然不是没有任何准备。

实际上虽然没有直接去找邓布利多，可他已经往那间校长办公室中塞了一封信。

毕竟一个是认识近百年的老友，一个是才进霍格沃茨不到一年的学生，乔恩自认在邓布利多的心中他的分量肯定比不上斯拉格霍恩。

把斯拉格霍恩异常写信上让邓布利多看见，以他的头脑和警惕，之前灯下黑就算了，在看到信以后不可能不会对斯拉格霍恩进行一番仔细的观察。

这也是乔恩现在敢独自在这里拦住胖海象的底气，原本最保险的选择，他其实完全可以就在餐厅里等着，不冒险来这一趟。

可最后他还是没能忍住，来看一看那个叛徒到底是不是他所猜测的那样，就是一直对自己倾囊相授的老师。

但都到了这个时候，马车外的暴雨已经开始渐渐变小，有要停歇的迹象，乔恩在这里却没有看到半点邓布利多的后手准备。

邓布利多在想什么他不清楚。

或许他对斯拉格霍恩拥有绝对的信任，就算看到了那封信也对这个老友没有一丝怀疑；或许是他觉得自己藏匿魔法石的地方万无一失，没人能找的到：又或许中间出了什么他不知道的意外，这位霍格沃茨的校长根本没有看到他留下的那封信。

只是到了这个现在，乔恩显然已经指望不上那位马车上最大的支柱了。

如果现在他就这样对斯拉格霍恩的离开不做任何阻止，乔恩相信他的这位老师不会伤他一分一毫。

不过他都已经来到这里了，最后要是真的就这样什么都不做，他又怎么能甘心？

乔恩深呼吸了一口气，表情坚定而凝重的握紧了手中的那根栗木魔杖，竖在了自己的身前！

“不试一试的话，怎么能知道结果呢？斯拉格霍恩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