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3.舞会

英国的冬季明显要比法国更冷一些。

不过乔恩去年冬天基本上就相当于是在北极圈内度过的，所以回到英国后的这点寒冷并没有让他不适应。

只是在进入十一月以后，里昂那边依旧还没有传来消息，乔恩基本就对今年能学会阿尼马格斯的事情没有指望了。

在进入冬季后，雷暴雨出现的几率和七月飞雪都差不多，不过好在乔恩本来也没有对能运气这么好半年能就能学会阿尼马格斯。

而就在十一月末的时候，乔恩从邓布利多这里才得知在比赛开始之前的一周，圣诞节当天，还会有一个别样的活动举办。

“舞会？这场比赛都快成生死决斗了，还要举办舞会？”

乔恩瞪大了眼睛，显然在得到了这个消息以后满是不解。

邓布利多倒是放松的靠在椅背上，他脸上仍是那样温和的微笑。

“当然要举办，不管这场比赛举办的目的如何，它都是三强争霸赛，而圣诞舞会就是三强争霸赛的传统，这一点不会被抹消的。”

乔恩的脑海中已经想到了那个场景。

“所以到时候我还需要那那些人在一个大厅里跳舞？然后五天以后再开始生死决斗？”

“很符合绅士礼仪不是吗？”邓布利多眨了眨眼说，“即使是对手在正式的场合也可以共舞一曲。”

乔恩撇了撇嘴：“真的吗？按照他们的血统理论，不应该是我能进入礼堂都是一种对纯血的屈辱吗？”

邓布利多忽然奇怪的看着乔恩。

“你像是很不想参加这个舞会？”

乔恩被发现了小心思，不过他也没有否认，只是摊手说道。

“你知道的教授，我在被带到马车之前是个孤儿，来到马车后也几乎没有几天是闲着的，就算是在空闲时间也基本是待在图书馆或者湖边。”

“所以？”

“所以我根本不会跳舞。”

乔恩直白的说。

邓布利多笑了起来，那笑容明显带着愉悦和开心。

“只要是人不可能是什么都会的乔恩，没人要求你在这只有短短的十多年的生涯中学会那么多，距离圣诞舞会的开始还有接近两个月的时间，我相信你只需要每天抽出半个小时的时间来练习练习，那你就会发现自己在这上面的天赋。”

乔恩挎着个脸，即使邓布利多已经表示了对他的充分信任，但其实乔恩还是不怎么乐意去参加这个舞会。

之前就说过，他其实很讨厌那种抛头露面的活动，尤其还是当众跳舞这种，更是让前世就算半个社恐的乔恩下意识的抵触。

“就不能不去吗？”

邓布利多双手交叉，像是在认真思考乔恩的这个提议。

“如果我们想要把控住舆论的话，这一场舞会最好还是要参加的，就像现在，我们来城堡参加比赛，而作为城堡的主人，里德尔他却一直有着十足的戒心将我们安置在禁林的边缘，连城堡都不让进。看似我们受到了轻视，可他作为一所学校的校长，英国魔法界现在名义上的主人，就会让外界看到他这样的行为没有半点作为领袖的气概。”

“这场舞会也是一样，当我们越是受到无礼的对待，就越是能和他的做法形成对比。当然这样的表现如果在里德尔仍旧保持着绝对优势的时候并没有什么意义，可在局势进入僵持阶段的时候就对我们很有利了。”

他将利弊都和乔恩说清楚，不过最后还是微笑着说道。

“当然如果你实在是不想参加这次舞会的话，那我们就算以牙还牙不给里德尔这个面子也是可以的，只要我们最后能拿到这场比赛的胜利，到时候谁又会想起拿这个来指责我们呢？”

乔恩犹豫了片刻，随后还是问道。

“舞会会持续的很久吗？”

“作为勇士要在舞会开场的时候来当领舞，而领舞结束以后你就可以自由支配自己的时间了。”

说到这里，邓布利多促狭的向他挤了挤眼睛。

“有看上的姑娘吗？如果不好意思开口邀请的话，我可以稍微利用一下校长的职权帮忙。”

乔恩一脸的摆烂样。

“随便吧，不过教授你不要对我在舞会上的表现抱有太大的指望，我本来就对跳舞没什么兴趣。”

“哈，我相信没什么能难得倒你的乔恩，如果你确定要参加的话，我就请维达帮忙，她出身一个对礼仪严苛的家族，在舞蹈方面很在行，每天也可以抽出半个小时的时间来教你。”

“那就按照你的安排吧，我什么时候去找罗齐尔教授？”

“她一般在晚饭过后会在教授休息室喝茶休息，那个时间就正适合。”

听完了邓布利多的安排，乔恩从椅子上起身，伸了个懒腰。

“我继续去黑湖边蹲着了，希望今天能有发现。”

“不用着急，距离第二个项目开始还有两个月的时间，而且这并不是主要任务，就算最后你没有发现也对我们最后的布置没有太大的影响。”

“我知道教授，不过最近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也算是给自己找点事情做了。”

乔恩一边说着，一边背对着邓布利多挥了挥手，接着就离开了校长室。

墙壁边的炉火在跳跃着，办公室中只剩下邓布利多一个人，他靠着椅背，双手交叉放在身前，湛蓝色的眼眸静静的注视着橘红色的炉火。

“汤姆......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

“在马车上流亡的时候，其实我们并没有感觉到多少提心吊胆，因为每个人都知道教授们会保护好我们。在一些重大节日的时候，比如开学的当天或者圣诞节那天，海格，也就是驾驶马车的车夫就会带着我们找到一个足够迷人的地方，让我们在那里享用一顿美妙的晚餐。”

赫敏给阿西亚讲述着在马车上的生活，两人一起在禁林的边缘寻找着能够移栽的草药。

她们挑选了一个很合适的位置，就在魁地奇球场的后面，有了这个庞大的建筑作为遮挡，城堡方向的人也看不到她们，对于阿西亚来说是一个很好的保护。

听到赫敏诉说的生活，阿西亚的脸上满是羡慕。

“我从来没有出过英国，甚至就连德文郡都没有出过。我家就在那里，因为在魔法部我们一家被判定为了混血巫师，所以一切的出境行为都需要给魔法部报备，得到允许才可以自由活动，这会让爸爸出一大笔钱，再加上妈妈说这些年魔法界不太平，所以我家已经很久都没有出去旅行过了。”

“魔法部对混血的管辖也很严格？”

“听爸爸说最近几年还算放开了，只是在去魔法部处理一些关键事务的时候要掏钱贿赂纯血们，不然事情基本不可能办成。”

赫敏微微皱眉。

“这都是摆在明面上的事吗？”

“算是公开的秘密，大家都知道，但谁也都不会直说出来。”

赫敏和阿西亚已经快认识一个月的时间了，在经历了那场将她从霸凌中解救出来以后，她们一起在这里又碰了不少次面。

这个六年级的混血姑娘显然在城堡中也没什么朋友，而跟着邓布利多来到霍格沃茨城堡的这些学生中，赫敏除了乔恩外，也没有几个相熟的朋友，尤其是女生，于是两人在相处的过程中也算是意外合得来。

不过赫敏很严格的把握住了尺度，两人的聊天过程中，除了一些在马车上生活的日常外，她就没有吐露更多的信息了，包括去年在海上的冒险，她更是一句都没有提。

这倒不是她对阿西亚多么不信任，而是有些时候不让她了解到太多反而是在保护她。

“能聊聊那位乔恩·格林吗？”阿西亚帮着赫敏将一株草药扶正，方便她动铲子开挖，“城堡里关于他的传言很多，纯血们都快要把他恨死了，说他是天生的黑巫师，每天不用索命咒杀一个人就吃不下饭。”

听到她这样认真的口气，赫敏忍不住笑了起来。

“要是让乔恩自己听到这些话，他不知道要翻多少白眼。你们学校里的教授对于他的抹黑真是费尽心思，其实只要动脑子想想，如果乔恩真的有传言中说的那样凶残的话，那当初他又怎么会从城堡中救走那么多的学生，以及我？”

“但大家都相信了。”阿西亚歪头说道，“我周围的同学也是，嗯......倒是迪戈里一直都觉得这个传言很可疑，刚开学的时候还阻止大家不要去说你们的坏话，然后他就被怀疑是‘同情泥巴种’，但是后来他就不说这种话了，不过也没有参与到其他人的贬低。”

“迪戈里？”

赫敏小心翼翼的将那株草药从泥土中拿了出来，接着还没有等那像是触手一样在离开土壤后就胡乱挥舞的根须反应过来，就勐然将它重新按进了早就准备好的花盆中。

阿西亚双手扶着膝盖，弯着腰看着赫敏这般行云流水的操作，脸上满是惊叹。

“对，塞德里克·迪戈里，我感觉他就是所有人中的异类。之前他在同学中的人缘很好，不管对谁都很友善，而且只要有人请他帮忙他能答应的就会答应。就是最近这两年，他因为一些言论和举动，让不少人都觉得他变得危险了起来，这导致很多人都疏远他了，甚至格林格拉斯教授还单独找他谈话过几次。”

塞德里克的事情赫敏当然知道，在乔恩从禁林中出来以后，讲述他在其中遭遇的时候赫敏同样就在场。

甚至其实她要比乔恩还要早知道这个男生其实有问题，不过当着阿西亚的面，她当然不会将这些事情说出来。

“那他的确算是异类了。”

将这株草药安顿好以后，阿西亚准备和赫敏告别了，她不能离开城堡太久，频繁如此肯定会让其他人发现问题，所以她每天都在很努力的克制和赫敏相处的时间，即使这就算是她一天中最快乐的时光了。

“下次再见。”

阳光下，这个笑容腼腆的姑娘对着赫敏挥了挥手，赫敏手中抱着花盆也同样朝她挥了挥。

“再见。”

阿西亚高兴的转过身，那澹金色的长发在她的背后欢快的跳跃着，就像此时女孩的心情一样。

她在开始的时候，还哼着轻快的曲调，步伐一蹦一跳的就像个小姑娘一样的穿过了魁地奇球场，但在从球场的遮掩离开以后，看到了那座耸立的城堡，她就慢慢的变回了正常走路的步伐，直到来到城堡的阴影下时，那漂亮的长发也不在跳跃了，步伐也下意识的沉重了起来。

在守在城堡周围傲罗们的注视下，她脸上重新露出了那样的胆怯，步伐小心的走进了城堡。

现在正是午饭时间，一楼的走廊上到处都是从礼堂不断进出的学生，他们谈笑着从阿西亚的身边经过。

阿西亚在城堡里以后，就始终低着头，两只手放在身前揪着长袍，注意力全都放在身边那些学生的长袍样式上，凡是看到有绣着金边校袍的学生经过，她就会像一只胆战心惊的兔子一样努力远离这些人。

走进了礼堂，大多数学生都还在吃着午饭，阿西亚来到了属于混血学生的那张长桌。

看到她坐过来，周围有人抬头好奇的看向了她。

“阿西亚，你最近好像总是喜欢往城堡外面去？是培养了什么新的爱好吗？”

阿西亚的拿起了桌子上的刀叉，同时用细小的声音回答道。

“没，没有，我只是感到有些闷了，想要在外面转转。”

没人对她的话有什么怀疑，平时阿西亚的性格就是这样，很胆小，也很容易被人欺负。

那个发问的学生在听到她的回答后也没有了继续问下去的兴趣，阿西亚也能安全的吃完了这顿午饭。

然而就在她解决了午餐后，从礼堂中离开，正准备回寝室的时候，半路一个身材消瘦，脸上始终带着澹澹微笑的男人挡在了她的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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